学渣生存图鉴(35)
何似问向吴忧。
“因为天蝎的占有欲都特别强啊,两个人在一起不得遭死罪啊。”
何似噗嗤一声笑出来,“调好了,其实今天主要是看月球,其他更远的因为反射镜缘故都看不大清楚。月球可能你觉得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就是环形山和月海月陆之类,有点荒凉,不过能亲眼看到… ….”
“调好了?!”
一旁斗蛐蛐的吴忧道。
风水养人,也养蛐蛐,这里蛐蛐的体色各个明亮有光泽,有好几个蛐蛐的头都是青金色,吴忧有点想把他们带回B市养着,又怕水土不服,正犹豫着呢。
徐见澄让开了他跟前的位置让吴忧先看,吴忧一路小跑过来,朝镜头内看了一眼,先是“哇”了一下,之后便也不说话了。
何似心血来潮,出来的急,没带驱蚊水,也没带什么防蚊药之类的,和徐见澄坐在旁边的栏杆上喂蚊子。
夜凉如水,头顶的老式电灯被山谷间的风吹得晃晃悠悠,灯影摇摇,背后是如同黑丝绒般的顺滑的夜幕,繁星无数点缀其中,像是无数银珠。
两个人相顾无言。
何似的脚一晃一晃,鞋在青石板上扣出哒哒声,他偏过头去看徐见澄,却发现徐见澄也在看自己,黝黑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原本映在他锁骨窝深处的那片光影仿佛被惊扰了一般,纷碎开来,“看什么?”
徐见澄摇了摇头。
何似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徐见澄这会儿没有摇头,目光像是这夜幕深处最亮的一颗星子,经过几十亿光年,穿越层层星云来到了这里,灼灼发亮。
“唉!能看到星云吗?”旁边的吴忧突然问道。
何似缓了会儿答道:“不能,镜片的倍率不够。”
吴忧叹了口气,“要是能看到画册上那种五颜六色的星云就好了。”
何似笑了一下,“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吴忧转头看向何似。
“天文望远镜的照片大多数只能捕捉黑白,再用不同的滤光片拍摄,不同的元素所滤出的颜色也不一样,之后后期们再在此基础上渲染,成为我们看到的星云图。”
吴忧不说话了,蹲到一旁开始百度,好像又忘记他的蛐蛐了。
出去了一晚上,按理说是应该回去就躺下睡了,但是何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徐见澄看着他,眼里有耿耿星河的模样。
最后何似还是起来了,打开灯,吃鸡吃到凌晨三点,直到困的眼都睁不开才躺下。
徐见澄刚刚下楼的时候,何母正在做早饭。
“起啦”
“阿姨早,要我帮您吗?”
“不用不用,你去看看何似他怎么还不起来,就他嚷嚷着要去海边,现在又不起来了……”
徐见澄又回到楼上,礼貌的敲了敲何似的门,何似刚陷入深度睡眠,现在就是有人在他耳边放炮都醒不了,徐见澄等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
何似整个人睡觉都缩成一团,只露出来个鼻尖,跟蚕宝宝一样。
“何似,起床啦。”
“别叫我,求求求求你了……”
何似把脑袋捂进枕头底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徐见澄站在何似床边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他只好直起身来。
趁这会儿功夫徐见澄环顾了一周何似的房内,透过衣帽间半开的推拉门能看见最里面半面墙似乎都是球鞋,款式不一定都是限量,但风格都很何似。
衣服被丢的到处都是,还有个磨砂黑的谱架子斜倚在门边,要倒不倒的模样,上面的谱子都有点泛黄了。谱架子底下还躺了个4\4的烟灰丝绒绸缎面琴盒。
正对着床的墙上,挂了一副摄影照片,看得出是被主人很用心的装裱起来。
徐见澄认出来照片上面是阜康陨铁。
阜康陨铁其金黄色的光芒像是夏末午后的阳光,或者是一大块有棱角的的洋槐熟蜜,令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而周围的镍铁则是金黄色琉璃上的点缀,透过照片就好像是看见了米开朗基罗所画《创世纪》中的《神分光暗》那一小章节,恍然如梦。
何似在睡梦中感知到没有人再来烦自己了,渐渐有放松了警惕,整个人翻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徐见澄怕何似着凉,想要给何似盖好被子,结果还被何似给蹬了一脚,徐见澄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等到沈欢在楼下又唤了一遍,徐见澄才俯下身来轻声道:“不是说好今天去海边吗?”
何似听见海边两个字,枕头底下的脑袋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把脑袋从枕头底下挪出来,一点一点的弓起身来,“对对,我要去海边……”
然后又摊到床上了,“帮我捡一下地下的衣服吧,顺便帮我穿一下吧……”
☆、骑我
整个过程何似都软的跟团泥一样扒在徐见澄身上。
徐见澄让他伸腿就伸腿,让他伸胳膊就伸胳膊,乖的不得了。
“穿好了,走吧。”
徐见澄没忍住捏了捏何似的脸,何似困的神志不清,什么都没感觉到。
眼看是指望不了何似吃饭了,沈欢把做好的早餐放到保鲜盒里带着。
何似一上车就开始睡觉,睡得昏天暗地的。
“你们都会游泳吗?”沈欢边开车边问道。
“我们都拿A……”吴忧这句我们都拿AOW潜水证了还没说完整就被旁边的徐见澄捅了一下,吴忧连忙转口:“我们会游。”
因为何似在前座睡得熟,这一路上车内基本都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
吴忧问道:“到了吗?”
“到了。”
沈欢拉上手刹停车回道。
何似转了下头,扒了下来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看向窗外,“人还挺多的。”
沈欢侧头对何似道:“十一黄金周么。醒啦?不起来吃点?”
何似点了点头,徐见澄递了个保鲜盒过来。
何似开盖一看,是奶香米饼,他咬了一口。
可能是刚醒过来味觉还没恢复,几口之后发觉这不是沈欢常做的那个味,“谁做的?”
何似见没人说话,又嗯了一声。
“见澄和我一起做的,你嘴那么刁啊,一下子就吃出来了。”
何似道:“牛奶可能比平时多放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徐见澄和吴忧都提前把泳裤穿在里面了,一脱就成。
何似没穿,只好自己一个人在车里换。
“不是,你俩能转过去吗?”
何似摁下车窗道。
吴忧道:“这车窗不是贴膜了吗,再说都是大老爷们,害羞什么?”
但徐见澄还是把吴忧给拉过去了。
“走走走!”
何似拉开车门。
“不涂防晒了?”
沈欢在后面喊道
“对对对,还要涂防晒。”
何似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去,象牙白的皮肤被阳光衬的反光。
“还涂防晒?”
旁边的吴忧问道
“怎么不能涂啊,不涂还等着晒爆皮啊?!”
何似拿着防晒喷雾先呲了吴忧一身。
吴忧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香啊。”
何似用力闻了闻,“是挺香的。”
“你要喷吗?”
何似转向徐见澄问道。
“我先帮你喷。”
何似哦了一声,乖乖的转过身去,任徐见澄给自己喷防晒。
“转身。”
“闭眼。”
“抿嘴。”
“张开胳膊。”
……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仔细?何似闭上眼睛任徐见澄宰割。
但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昨天晚上徐见澄注视着自己的模样。
“妈妈去那边的咖啡厅坐着等你们。”
听到沈欢的声音,何似猛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
“你俩看着何似,何似太野了,别让他游得太深。”
吴忧喊道:“放心吧阿姨,保证看好何似。”
“你丫还看我。”
何似轻踢了一脚吴忧,“你自己一玩就疯。”
徐见澄握住何似的脚,给他喷防晒。
何似因为太瘦了,脚背稍稍一绷便是青筋暴起。
“好了没?”
何似低头问徐见澄,徐见澄揉的他脚背怪痒的,其实不用喷这么仔细啊。
“好了。”
何似问道:“你要喷吗?”
徐见澄点了点头。
“让吴忧给你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