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番外(31)
这次他身上没再穿着职高的校服,加上身后跟着的那堆人,靳闻冬心里有数,他应该是辍学了。
在他还没认出肖启的时候,隔着老远肖启率先认出了他,靳闻冬以为他会躲,屁滚尿流不至于,抱头鼠窜应该也还是有的。
结果没有,那二缺身后有大部队壮胆,直直迎了上去,大声咧咧:“我操!这他妈不是靳闻冬吗?”
身后还挨着温瑾然家小区,靳闻冬决定放他一马,淡淡地瞥他一眼,擦肩就要走人。
——少年人,心高气傲,哪怕是个小混混都有点受不了别人忽视的自尊心。
靳闻冬不屑的态度惹得他心头火瞬间爆起,更别说他一旁还站着那么多帮派里的小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比以前还要丢不起人。
当时仗着人多,而靳闻冬寡不敌众,肖启做了个直接让自己去医院里做客的决定——伸出手来拽住了靳闻冬。
靳闻冬几乎是有些错愕、嫌弃、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上前一步薅住他的领口,压低声音道:“小子,还想挨揍?”
肖启没想到,仅仅只是拉了他一下,他能有这么大的反应,懵逼的和他对视,险些就要开口求饶。
这人力气大的变态,他差点就被他平地薅起来了,脖子被衣服勒住,呼吸不畅,他涨红了脸,刚想说点服软的话,然而就在张嘴的瞬间,耳朵里听见了声来自自家帮派小弟的嗤笑。
是某个刚进派,还不太服管的街头混混,他哥肖仁把这个人安排在他手底下,千叮万嘱说这人有才,有能力,想想办法让他对帮派有点归属感。
肖启还从来没被他哥这样委托过,责任感油然而生,晕头转向接下了这个刺头,实在没想过这人能这么气人,妈的,他都快被人勒死了,这混账东西还搁一旁笑。
如果说之前是被靳闻冬吓得压抑着不敢发火,让这家伙一笑,他不敢也敢了,不止敢,还跟喝了两瓶二锅头似的,怒火上头,气得不管不顾。
他一拳捶了过去,让靳闻冬不咸不淡的躲过,登时更生气了,当即来了套不甚雅观的组合拳,靳闻冬猛地松开他的领子,他一个踉跄,四脚朝天栽地上了。
小弟们赶忙将人扶起。
肖启灰头土脸地站起来,看看他乌泱泱的小弟,心道之前就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靳闻冬,可他现在身后有一堆人,再让人揍了去他可别活着了,挥挥手就让小弟们上了。
这一架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还差点惊动了当地的片警,靳闻冬徒手收拾了五个人,加上肖启一共六个,只有那个嗤笑的刺头站在原地,等他们打完架,帮肖启叫了救护车。
靳闻冬活动完筋骨,就蹲在一旁抽烟等着,连眼皮都懒得抬。
那刺头打完电话,也不说话了,他是个识时务的,靳闻冬既然能把这些人撂倒,那再加他一个应该也不算什么事,他可不想陪着小群脑子都没有的小弟去医院躺上那么几天,就因为几句话糟了场无妄之灾,冤不冤。
后续问题解决的意外融洽,肖启的哥哥肖仁到医院时正看见自己弟弟裹成两条白棍儿的胳膊,医生告诉他只是脱臼,修养两天就好。
他知道靳闻冬这是手下留情了,肖启什么德行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心知肚明,忍气吞声与靳闻冬敬了两根烟,咬牙切齿的道了歉。
靳闻冬拒绝了他的烟,道:“这次以后算两清了,我们各走各的路,你弟他曾经动过我的人,今天又来招惹我,我打他一顿,他不亏。”
肖仁的脸上不太好看,但碍于他的身份,最终还是忍了。
当天靳闻冬走后,医院里,肖仁中意的刺头也鞠躬表示退出帮派,肖仁不好意思问他是什么原因,气的牙痒痒还不能把账算靳闻冬的头上,只等着肖启醒过来揍他一顿解气。
只是后来这件本来相安无事,私底下已经解决了的事,不知怎么被人一传十,十传百,以光速传播进了学校里,还有了靳闻冬要挨处分的谣言。
温瑾然紧张地说:“你没哪里受伤吧?”
靳闻冬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温瑾然气呼呼的:“你怎么还拿这种事开玩笑!”
“哎呦呦小没良心的,”靳闻冬还带着药的手伸出去就要捏他脸,糊了他一脸药味,“我这是为谁啊,要不是他之前劫过你,我理都不理他走就是了,现在给你报了仇,让你亲我一下你都不愿意?”
温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决定不理他了,反正也说不过他,还不如保持沉默。
“好了好了,”靳闻冬去揽他,“学校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想处分我也拿不出证据,不生气了啊。”
“以后我绝对不再抽烟喝酒打架了,以前那是闲得蛋疼才没事找事,现在我有你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离间我们的感情。”他去亲温瑾然的侧脸,亲昵耳语,“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戒烟、戒酒、戒打。”
温瑾然被他吹着耳根,痒得只想躲,也就顾不上板着脸了,无奈地扯出抹笑意。
气氛正好,两人正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靳闻冬的手机十分煞风景,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孙凯,一条接一条的轰炸他:
[老哥,你去哪了,老王找你。]
[你又犯什么事了,我看这次老王火气不小啊,脸黑的和锅底似的,都跟包拯有一拼了。]
[我真的你这次有点完蛋,快回来快回来。老王把讲台都掀了。]
靳闻冬一条条看过去,多是些没营养的询问,只有最后一条让他拧起了眉心。
[你是不是打架了?]
第36章 有事?
靳闻冬的第一反应是疑惑。
不过看孙凯确实很急,不像平常被老王威逼利诱时来通知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出事了。
温瑾然问:“怎么了?”
靳闻冬怕吓到他,慢条斯理地收好手机,“我们先回教室。”
他的手还没处理好,但靳闻冬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医务室,还是把他带走回了教室,一路上他的态度还算轻松,时不时侧头给温瑾然说两句话。
可到了教室以后,氛围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上课期间,一向不那么受重视的语文课居然鸦雀无声,没一个人敢说话,靳闻冬打过报告进去,语文老师从黑板里抽空瞥他一眼:“靳闻冬啊,你们班主任找你。”
靳闻冬屁股还没碰到凳子,闻言又站了起来,温瑾然揪住他的袖子,不安地看着他。
他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没事,听话,先松开,你过会儿别忘了去医务室再让校医给你包扎下。”
满教室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温瑾然不适应这种环境,惶恐下让他忘记了隐藏两人的亲密,被拍了拍后,反应过来是什么地方,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靳闻冬走了,他去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听动静还挺安静,有点压抑着疾风暴雨的平静。
老王背对着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不见脸上的情绪。
他一敲门,老王看过来,愁眉苦脸瞬间变成了怒目而视,瞪着他也不说话。
靳闻冬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硬着头皮道:“老师,听说您找我。”
“呦,你这声‘您’可把我鸡皮疙瘩都叫起来了,”老王用笔敲敲桌子,示意他,“离我得有八丈远了你这,我能吃了你啊?滚过来。”
靳闻冬忍辱负重地滚过去了。
每个老师的办公桌上都配备有一台电脑,老王动作十分不温柔,直接把那电脑拧了个方向,沉声道:“自己看吧。”
靳闻冬自己看过去,是段像素不太清楚的录像,他第一眼看过去还真没瞧出来哪里不对。
等屏幕里出现那群走路跟得了脑瘫似的智障社会青年时,靳闻冬便明白过来,尤其为首的那个人不久前还刚跟他打完架,想不明白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