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式走马(ABO)(57)
钟涵点头,“对于钟氏来说,‘utopia’算不得什么大项目,但纯盛对于你来说...”他顿了顿,“纯盛干净吗?在我这里,不可能干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凉对上他的视线,“我说了,我、没、有。”
☆、第 50 章
钟涵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死鸭子嘴最硬。那我不妨提醒你,爸爸出事之后,他30%的股份不翼而飞。你敢说和你、和那位没有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你逃什么?心虚什么?”
“你说了,那是钟鸿志的股份,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做什么?”钟凉吹了吹茶杯口的热气,讽道,“何况纯盛不干净,鸿鹄就干净了?”
钟涵眼睛眯起来,“真硬气啊,弟弟。那王皓迪的死活,你也不关心了?”
“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突然一道低沉的中年女声从楼上传来,其间带着几分阴唳,稍加分辨,便能觉出其中恶意。
“妈。”钟涵低低打招呼。
钟凉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回头。
能听见那女人的脚步一步步踏下楼梯,摇曳着到了沙发边上。浓郁的玫瑰香水隔着老远都能清晰可闻,像把人按进玫瑰花水里,呛的口鼻都是那种甜腻的味道。
“哟,是钟凉啊。最近过的不错?”那人极淡的笑了笑,袅娜的走到钟涵身边坐下。
钟凉抬眼看向施清漪,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她眼角的细纹,双手纤细白嫩的宛如少女,暗红色真丝连衣裙衬的她肤若凝脂,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发丝、身材都保养的极好,就和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面容姣美,体态优雅。
美中不足的是,她是beta,没有信息素,却妄想用香水来缩小性别上的差距。
钟凉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在这儿不打扰你们吧?刚刚说到哪里了?你们继续。”她脸上的笑不似虚伪,倒真像见到了久别的晚辈,招来女佣倒茶。
“我说王皓迪,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去留。”
钟凉不接,清了清嗓子,“去年四月,鸿鹄夺标t项目,招标方负责人欠了两千万赌债的儿子突然人间蒸发,债务一笔勾销,据说去了国外,过的逍遥自在。去年十一月,元朗地产机密文件失窃,嫌疑人在事前收到了巨额款项,用来给重病的妹妹治病。今年一月,格时贸易的董事长夫人遭到绑架,便丢了一季度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他看着钟涵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中忽觉快意,“你说巧不巧?这些项目最后都到了鸿鹄手上。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钟涵暗暗咬着牙,低声咒骂,“只配卖唱的贱货!当初就应该好好把你关起来!”
钟凉眼神一凛,“你说什么?”杯子“啪”的一声搁在茶几上。
“我说你跟那个女人一样,只会勾引男...”钟涵抬起下巴倨傲道。
一只手搭在了钟涵的手背上,他止住话头望过去,只见施清漪微笑着摇头,却对钟凉道,“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没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她撩了撩头发,又用纤长手指捂了嘴,咯咯笑起来,“哎呀,忘记了。你妈妈已经死了!插足别人的婚姻和家庭的女人,自然教不出什么好儿子...哈哈哈哈哈...”
钟凉红着眼瞪那对母子,气的浑身发抖,额角青筋一直突突跳着。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可多年来的愤怒、屈辱和不甘还是在恶语的浇灌下不断滋长。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反唇相讥的欲望,冷哼一声。
笑完,施清漪盯着他隐忍至极的模样,恨从心头起,巴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这张俊美的脸,用刀子剖出他的腺体!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夺走丈夫的心!还不是因为信息素!都是因为信息素让钟鸿志沉迷,否则她有哪一点能比得上自己?!就连她的儿子都生了一副狐媚相。
“所以,你们是不打算放人了?”钟凉沉声道。
“放。为什么不放。一个小喽啰而已,能有多少价值?”施清漪卸下最初和善的伪装,冷道,“反正我们总会见面,不如把家丑放在家里说。钟氏的股份,我们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要知道,在z市,钟家和施家想要碾死你,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想要和钟家作对,先掂量掂量自己。”说罢,疾步离去。
钟涵等施清漪上了楼,竟气定神闲扯起嘴角,朝着钟凉耸了耸肩,“说好不打扰我们,她倒是把话说尽了。”
钟凉起身往外,既然此行双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便不欲多留。
“你以为黎津是真的喜欢你吗?”钟涵在他身后道。
钟凉顿住脚步。
“你以为他在帮你吗?不,他也有出力。那天我们见面,可是细细详谈了一番呢。你跌倒尘埃里,他不是会更好的接近和利用你吗?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弟、弟?”钟涵的语气精彩万分。
钟凉眼神倏然冷凝,绷着嘴角,一言不发的摔门离去。
...
黎津正听着赵蕾跟他汇报情况,就见钟凉上了车,脸色似暴风雨前的阴天。挂了电话道,“纯盛还没消息传出来。不是坏消息,在目前已经算好消息了。”
“嗯,我知道。”钟凉揉了揉眉心,像个诸事烦忧的中年人。
“和钟涵谈的怎么样?”黎津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没料到钟凉根本没看他,也能准确拍掉他的手。
黎津一怔,“怎么了?不顺利吗?他对你说重话了?”
“没说什么。”钟凉不耐烦的闭上眼,“送我回家吧。”
黎津依言送他到家门口。
“迪叔没事。”临到下车,钟凉才哑着嗓子解释一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了,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没等黎津再说话,他已经走出去。
黎津一直看着钟凉进了房门,并不意外他的话,尽管那些词句如玻璃渣撒在心里,稍一滚过就钝钝发痛。他知道钟凉是怀疑他和钟涵有联系。他无从解释那天的会面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也被钟涵打了措手不及。
只是钟凉让他什么都不要做,他不能袖手旁观。
接连几日,不断传出小道消息,说纯盛有严重的财务问题,连总裁都被请去喝茶。明达几个高层,不知从哪里听说“金颜湾”的项目失手也和纯盛有关,自作主张喊停了下半年和纯盛合作计划。公司上下再次人心惶惶。
会议室里,只剩金奕晖坐在黎津下首,投资部众人刚刚离开,房间内仍有些混乱,纸张散落,水杯倾倒。
“哥,消消气。”金奕晖轻声道,“虽然下半年和纯盛的项目是大头,但纯盛现在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投资部的决策并没有问题。”
“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敢这样贸然推翻决议?这才几天?上面的文件下了吗?没有!”黎津拧着眉毛,显然还未平复。
金奕晖把水杯递到黎津手上,“纯盛就算找了咸衡作靠山,但你知道吗,utopia项目的品牌入驻率非常低。纯盛是从钟家虎口夺食,风向对他们不利是正常的。而且我们这半年来的业绩也确实不尽人意,所以投资部着急...”
“我知道...但我们难道有更好的选择吗?何况眼下这样的做法,落井下石,他们就不想想...”
“哥。”金奕晖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黎津也觉得说的重了,便收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半晌才尝出是薰衣草茶。最近压力太大,有时候薰衣草茶不顶用,黎津恍惚想到信息素替代品,很快又掐灭了这个念头。
金奕晖严肃的缓缓道,“你和钟凉,是不是有什么?”
黎津一口水含在嘴里,咽不下吐不出,瞪着金奕晖。
“那天咸衡的宴会,看着你和钟凉出去了,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信息素都乱了。我认识你十年,你这样的次数可不多。”金奕晖带了点轻松的笑意,往后靠在椅背上,“除了明达起步的时候几次投资失利,被李老骂,就是你之前和我去应酬喝多了,还抱着我蹭,说...”
“金奕晖!”黎津慌忙咽了茶,微怒道,“说什么?”
“大概好像是...我把你弄丢了?”金奕晖挑着眉,“你们早就认识?”
黎津面上有些薄红,板着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