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式走马(ABO)(110)
应酬之前,我得知道来人的性别资料,才会放心和他们打交道,一开始我几乎都不怎么说话的,我怕说错。赵蕾可能知道一点,资料都是她准备的,每次都让她把第二性别写上。”黎津缓缓叙述道。
“我不和同龄人约会,因为我根本做不到。我就在想,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就害了他们?也许我可能...在某些方面也和正常的alpha不太一样,他们想要的关于信息素的夸赞,我无法表达,他们都以为我冷的和冰一样,以为我性冷淡,说我故作清高...才有了你听到的那些话。
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什么感觉。他们在寝室里讨论异性信息素有多迷人,或者相互攀比的时候,我插不上话。我时常感觉自己是个异类,我很不安...”黎津的手紧了紧,他把自己最自卑的回忆都讲给钟凉听。
钟凉心里发酸,想到一路走来,黎津有多不容易,而他们现在能走到一起又是多么幸运。他悄悄攥住黎津的衣摆,把头靠在他肩上,“都过去了,黎津。你现在有我呢...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介意你的低敏症,这辈子,你只要感觉到我的信息素就好了。”
黎津把他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钟凉,能遇到你,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钟凉被黎津说的有些害羞,脸上的热度漫到耳朵尖儿,低低道,“我也是。”
时间在这一刻给予幸福的恋人施舍,一瞬被延展的无限长。
没一会儿,两人便被路灯下的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拥出一身汗,相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钟凉彻底冷静下来,想到刚刚还有问题没有解决,“你说那个人有什么目的?”
“一种可能是钟鸿志,他一定把我查的底朝天了,他不想当你的面反对我们,又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我的低敏症,所以找人威胁我。一种可能是施清漪或者钟涵,想让我出丑。还有一种,”黎津耸耸肩,“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钟凉抓了抓头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答案。“哥!”他忽然提议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去玩儿吧!”
“好啊,你想去哪里?”黎津牵着他的手。
“你以前去过的酒吧。”
黎津顿时把脸一板,“不行哦,还想去酒吧?你又不能喝酒。”
“哎,我不喝!我保证!我就看着你喝。”钟凉想了想道,“最好是有驻唱的。”
“好吧。”黎津在这点上相信钟凉的保证,挥手招了辆的士。
...
wt的中央吧台高脚桌,黎津手上一杯干马天尼,叼着其中的橄榄咬了半口。他和钟凉背靠桌子,欣赏台上的乐队表演和台下小舞池里摇头狂欢的男女。
钟凉略略不满自己手上只有橙汁,便把黎津的脸掰过来,含住那颗沾着酒味的橄榄。
黎津意识回笼,侧身放下酒杯,按住钟凉的后脑把橄榄渡过去,又用舌头把橄榄卷回来,像是要逗钟凉玩儿似的,引得钟凉追随着黎津,唇齿之间翻搅的全是辛辣的酒香。
钟凉最后还是夺得那颗橄榄,在嘴里随便嚼几下便吐掉了。他枕着黎津的肩膀,望着台上的乐队主唱,手指握在杯壁上不自觉做出相应和弦动作。
黎津无意中瞧见,凑到他耳边大声道,“很久没练了吧!”
“啊?”钟凉表情茫然。
黎津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我说你!在t国,有没有弹那首曲子?”
“哪首?”钟凉朝他吼。
“没有名字的那首!”黎津用手比了个喇叭状,对他道。
“没有!”钟凉道,见黎津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摇头,嘴形又示意了一遍。
黎津沉沉的凝他几秒,惩罚性的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一边轻轻掐他的腰,一边咬着他耳朵道,“怎么不弹?那样我就能早点认出你了!”
两处敏感带同时被挑逗,钟凉痒的受不了,“错了!我错了!我给你弹!”
黎津终于满意,却见钟凉的眼神还是在往舞台上瞟,干脆拉他到舞池里。
这里音量响了一倍,说话再也听不清。
黎津握着钟凉的手举到头顶,示意他动一动。
钟凉一脸别扭,心想自己又不是来跳舞的!他显然没有经验,觉得格外羞耻,敷衍着摆摆手,又想把黎津拉回去。
其实黎津也没有跳过舞,却跟喝酒上头了似的坚决不肯走,在一群妖魔鬼怪的包围中笨拙的晃了晃,学着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开始摇摆,动作不太协调。
钟凉一看就乐了,捂着肚子笑了一阵,又拍拍他的肩膀,指指自己,意思是给他示范一个。
黎津摊手,让他随意。钟凉便也学那个男人,模仿的跟转呼啦圈的大妈似的。
黎津笑的不行,被钟凉恼羞成怒的拧了一下腰,才稍稍停下。
至此,两人便彻底放开了,反正周围人各玩各的,没人管没人看,钟凉拉上黎津的手随着节奏开始蹦,手上毫无章法。
黎津见他笑的明朗,眉宇间净是朝气,仿佛这世间的太阳是从他脸上升起,而且永不落幕。
一曲终了,黎津喘着气环视一圈,结果一回头,钟凉不见了。他瞬间有些慌神,刚想找人,忽听音响传来声“喂喂”。
黎津猛的抬头,钟凉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台上去了,还从主唱那里抢走话筒和电吉他,试了试音。
钟凉一个娴熟的扫弦,全场从好奇转为安静。只听他虽然气还没喘匀,但声音清冷,气势逼人,“有一首歌,我要送给我的爱人。”他手指的方向只有一个人。
黎津仰视着他,一如初见。
☆、第 97 章
黎津愣愣的望着舞台中央发光的那个人出神。聚光灯打在他略微凌乱的发丝上,烟雾使他看起来像刚刚落入凡尘的天使。
他清澈,纯洁,勇敢,他承载了太多的爱,玫瑰与他太艳,雪莲与他太冷,他适合无暇的百合,纯真无邪。
黎津的心和灵魂仿佛飞出身体,到钟凉身边,和他融为一体,他的手穿过钟凉的手,他们的血液沿着同样的回路流转,他们的心在同一处砰砰跳动着。
简单的起音,给乐队老师几个和弦,钟凉轻轻开口。
“你是沙漠渴求已久的玫瑰,你是夜空等待降临的流星,
你是月亮刻骨安宁的朱砂,你是太阳灼烧炽烈的伤疤。
你在原地,千里万里形单影只
我会走来,万水千山拥你入怀。”
每一个字句,都融入血肉,刻入骨髓,每一次颤音和呼吸都饱含深情,和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铭记。
是钟凉写的那首歌,从阳淮记到现在,是钟凉的怦然心动和无可奈何,是黎津的爱而不得和苦苦追寻。
黎津的眼眶有些发热。原来钟凉在默默准备,只等这一刻唱给自己听。他怀念甚至渴望这种感觉,仰望耀眼的钟凉,看着他发光发热。他的小冰块终于主动的向他走过来,他爱他一如往昔。
钟凉一直深情的凝视他,指尖传来按弦的酥麻感,就像黎津轻轻咬住他的手指,犬牙在嘴唇上摩挲。只有站在这里,他才真正放下若有似无的紧张,因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重要,他只要黎津。
一分钟的歌曲,没有花哨的炫技,只有真诚的剖白。周围人屏住呼吸凝神静听,在结尾那个音落下的几秒后,前排的人竟拆下舞台四周的装饰花,往钟凉身上扔过去,大喊“Encore!Encore!”
钟凉笑了笑,见台上的乐队并不介意,便半蹲下对被推到前面的黎津道,“邀请你上来和我一起唱。”
舞池里的年轻人听见,立刻配合着起哄,“一起唱!一起唱!”
黎津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见是众望所归,只好从楼梯跨上去。
主唱在一旁笑呵呵接过吉他,“两位想唱什么?我来给你们伴奏。”
“谢谢你!麻烦了!”钟凉对他感激道,又问黎津,“唱什么?”
黎津第一次因为表演上台,凑到钟凉耳边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唱!”
“...我教你。”钟凉狡黠的勾了勾唇。
黎津立刻识破他的小诡计,搂着钟凉的脖子咬他耳朵,“宝贝,不要为难我。”
这一幕观众看的津津有味,一时居然没有催促。
钟凉本想选首难度高的,此刻感觉气流吹进耳朵,竟让他的脸颊都烧着似的。他默默改了主意,“《月亮代表我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