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番外(3)
酒吧灯光昏暗,郁久喝得身上脸上都发热。
他一步步重新走上台,想了想,弹了一首相当炫技的《钟》。
如果说之前的《即兴幻想曲》只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的话,这首钟可以称得上震慑全场了。
郁久弹完,正准备起身,后背就被人按住了。
他有些不适,但没敢说话,只听那个龅牙曹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钢琴,练了多少年了?”
郁久感觉压着他的力道松开了一些,微微挺直了背。
“二十年了。”
“所以你就敢自抬身价了?”
郁久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解释,只得沉默。
身后的人冷笑一声,手里还拿着个酒杯,转到侧面想说什么时,手一抖。
金色的酒液滴落下来。
郁久条件反射地拿袖子挡了,另一只手挡住了曹公子的杯子!
曹公子被打了手,一时惊怒:“这琴又不是你家的,这么宝贝?!我就是把这杯酒倒上去了——”
他话到半句,手上动作配合,电光火石间,就见郁久纵身一跃,整个人挡在了钢琴上。
琴键被按下一片,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自己的后背被酒液浸透,好不狼狈。
趁着酒吧里其他客人没有集体投诉之前,主管擦着一脑门子的汗,把舞台上的冲突转移到了舞台下。几步路的功夫,那曹公子冷静许多,一脸无趣地说:“算了,你这样的,倒贴我我也不玩。”
郁久的衣服往下滴酒,小揪揪也耷拉下来,低垂着头,看着很可怜。
曹公子暗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想勾搭蔺从安吗?只要你豁得出命去,蔺先生说不定真愿意掏这五十万。”他的龅牙龇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蔺从安他……有怪癖。”
主管听到这儿,忙不迭的溜了,只剩下他们这桌其他几个人,一脸惊恐地听曹地广在原地大谈那不可描述之人的名字。
郁久咽了口口水,曹公子继续道:“蔺先生喜欢虐待人,见血都是小事,不知道把人关在房间里玩什么花样……我只知道有一次,他朋友给他弄了个小男孩儿,他把人玩到医院去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一捧哏听了,补充了点有证据的:“蔺先生凶得很,自从他接手蔺氏,股价是上去了……就是秘书一个劲儿的换,很多人受不了他……脾气特别差。”
……
你一言我一语的,郁久很快听出了结论:有个蔺先生,恐怖大魔王,有钱。
郁久抿着嘴,长长的睫毛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酒。他给曹公子以及这桌上的人敬了一杯:“谢谢你们。我……我去找蔺先生了。”
曹公子之前憋的火差不多散没了,这会儿倒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看热闹心思,咧嘴劝道:“这五十万不好挣啊,说不定会死哦?”
郁久给自己壮了壮胆,苍白着一张脸,一步步地往之前蔺从安去的方向走。
接近目标那桌时,有侍应生发现了他诡异的走位,连忙冲过去:“哎哎,那个谁,曹公子呢——”
郁久脚步不停,摆了摆手,侍应生落后一步没抓住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声称“绝对不能让来历不明人靠近”的最危险卡座走去——
第2章
蔺从安正一脸冷肃地看手机。
好友姜天在旁边嘚吧:“联姻就联姻呗,你又没个对象,你蔺家千挑万选的也未必会太差吧……我听说是杨家的小女儿?”
蔺从安一言不发。
“跟他们硬刚到底也不是不行,但你起码得先有个对象吧?回头你把对象带回去说这是我真爱,那不就得了……不然你家里人岂不是要怀疑你功能有问题?”
蔺从安不动如山。
“哎说起来你究竟喜欢啥样儿的啊?杨家那个小妹我好像看过,长得还可以啊?还是你喜欢御姐款的,泼辣款的,铁T款的?……铁T算了吧,还不如找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好啊,白净可爱的不比小姑娘差,还不用担心怀孕……”
蔺从安把酒杯往桌上一搁。
咯噔一声。
姜天连忙摆手:“好好好我闭嘴……”
蔺从安今天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姜天也知道对方是真心烦,只得给他倒了一杯酒。
“别的不说了,不管怎么样,兄弟我挺你!”
蔺从安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两人碰了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中,身边突然有人说话:“蔺先生……”
两人回头。
这桌地方不大,一共只有两个人。
不像曹公子那边,连陪酒小妹带捧场人员足足十好几个。
可即便如此,这两人给郁久的压迫感还是比那边强好多倍。
郁久脸色又白了一分,眼前好像出现了血淋淋的被五马分尸的场面,一时间革命先烈受过酷刑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过。
“……是……是蔺先生吗?”
蔺从安皱眉。
这个卡座是洒金轩老板特意给他留的,角落,清净,如果有人特地凑过来,就会被拦下。
但今天出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他刚才注意过这条小鱼,一曲《钟》,弹得出神入化。
就这一会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服湿得往下滴水,一身酒味,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郁久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一横,眼一闭,大声道:“蔺先生,您买我吗!我只要五十万!”
五十万卖自己。
掷地有声。
别说蔺从安了,就连姜天都惊了。
接着他笑了个爽,指指郁久又指指蔺从安:“你是谁派来搞笑的吗?为什么会精准定位蔺从安?你们洒金轩最近做生意的手段有新意啊!”
主管立马就想上去薅人,但郁久人小劲儿大,竟然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一副不抱上大腿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位恐怖的蔺先生,光从气场上看是很恐怖。尽管他高鼻深目,英俊美好得像个假人,郁久还是怕得发抖。
联想起刚才那个龅牙哥的描述,这位蔺先生更是多了一层“凶神恶煞”滤镜。
但怕归怕,郁久还是……想试试。
他没有办法了。
蔺先生见主管把郁久的衣服都快扯掉了,这才发了话:“松手。”
主管战战兢兢地松了手,眼看喘着气的郁久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又重新站得像个红旗下讲话的小学生一样。
“蔺……蔺先生……”
直到这时,坐在卡座里的蔺先生,才给了郁久一个真正的视线。
他的瞳色在酒吧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一点点浅淡。
衬得他整个人都带着寒意。
沉默了半晌,蔺从安终于开了口。
“五十万?”
郁久眼睛亮了:“对。”
“做什么都可以?”
郁久咬牙道:“对!”
蔺从安轻笑一声:“呵……”
另一头,那位小曹公子刚跟狐朋狗友们讲了自家地皮的事情,又被好一通吹捧。
多喝了几杯的他有点上头,同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这会儿天南海北什么都愿意跟他聊。
“曹公子,刚你为什么让那小玩意儿去招惹蔺总?”
曹地广得意中透着一丝心虚:“话赶话,怎么了……”
传言中的蔺从安像个阎王,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今天小曹公子还是有一点后悔的,怕自己的话传到对方耳朵里。
但是回头想想,那小东西一过去肯定就被蔺总喷死了,肯定不会暴露他的……毕竟蔺总是什么人,总不能当真看上那么个小玩意儿吧?
曹公子心下稍安:“没事,洒金轩是什么地方,他哪里能知道我们刚才说了啥?就那个弹钢琴的小孩儿,能接近他三步,我就把头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他话说到一半,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
蔺总!那是蔺总!竟然真的带着那个小孩儿走了!!
曹地广被吓得定在原地,像个雕像兔子,只剩下一对龅牙缩都缩不回去。
“曹公子……“同座的一人小声问:“球……还踢吗?”
曹公子等蔺从安带着郁久出了门,才回过神来,怒吼:“踢你妈!!”
曹公子心中惴惴,怎么办,那个小子不会真跟蔺从安讲是他撺掇他去的吧?
万一真讲了…………他还能活到明天吗?!
郁久当然没有讲曹地广的事儿,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内心里叫的还是“龅牙哥”。此刻他跟着蔺从安,感觉自己一步步走在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