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推开练习室的门。
钟于关上了练习室的门。
闻司余打开了门。
才过了两个小时，钟于就和一夜情对象再遇了。
钟于有点想咆哮，这么快就见面了他还有什么落跑的必要？还不如老老实实多睡一会。
他搓了搓指腹，感觉自己脸烧起来了，鼻尖好像也在冒汗。他对昨晚的事并不是毫无印象，虽然记忆断断续续的，但他也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扒着对方求欢的。
原本做了一次之后，闻司余就抱着昏昏沉沉的他去清理，浴室里他勾着闻司余脖子断断续续亲他脸，亲他脖子，水渍声响得让人脸红心跳，闻司余倒是正人君子，担心他受不了还能把他推开，说别闹。
谁知道这时候他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一个醉鬼。
他把闻司余按在浴室的墙上，挑衅地说：“不行了？”
结果可想而知。
*
闻司余的眼神在钟于和他的伴舞们之间逡巡，视线在他神情僵硬的脸上和慢慢爬上红晕的脖子与耳垂上扫了一下，似有若无地笑着主动开大了门：“你们要用练习室吗？”
钟于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伴舞们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毕竟他们已经浪费时间逛了三层楼，腿都快走酸了。
又被安排的钟于：......好吧。
闻司余和小心思是一个唱跳节目。
钟于和他的伴舞是一个跳舞节目。
都是要动胳膊动腿的事儿。
两边人一相遇——
练习室空间有点挤挤挨挨了。
腰酸背痛、其实不是很想跳舞，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的钟于站起来说：“我下楼买点水。”
“刚好，我和你一起去吧。”闻司余说。
钟于坐了回去，“可以，你去吧，给我带瓶营养快线。”
“......”
*
最后，钟于还是跟着下楼了。
闻司余按了电梯楼层，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说：“早上为什么走了？”
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
钟·不是尴尬的搬运者·而是尴尬的生产者·于浑身不自在，他不自在别人也别想自在：“怎么，你还要做个服务满意度调查？”
闻司余：“......”
钟于：“......”
*
闻司余作为一个粉丝从钟于出道起就开始关注他了，关注他有四五年吧，虽然这中间他们都一直没有直接交流过，但他觉得钟于这人还是挺简单的。
他钟于这人除了嘴巴毒了点，说话不客气了点，其它方面还是很好说话的——来自一个粉丝对偶像的了解，虽然我和他没怎么接触，但我就是懂他。
钟于一说那话就立马后悔了，说什么不好偏要说昨晚的事。但钟于不愧是男团出道，表情和情绪管理都是一流的，他在心里捶胸顿足的时候，表面上却仍然八风不动，稳如老狗。
两人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电梯咔哒一声，卡在半空了。
钟于：“......”
闻司余：“......”
这狗血的偶像剧现场。
闻司余打了报修的电话，把手机放回兜里，淡淡地说：“已经报修了，等会吧。”
“嗯。”钟于抱胸靠在离他最远的电梯角落。
“所以......你满意吗？”
闻司余垂着眼看他，大概是因为要跳舞，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腿。他插着兜，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一点都没有昨晚如狼似虎的.....咳！
钟于白他，“你心里没点数？”
闻司余眼神在他脸上转一圈，哼笑一声，嗓音沉沉的：“我感觉应该还不错，你昨晚好热情。”
钟于：妈的。
我怀疑你在骚扰我，但我没有充分的证据。
第3章 这一章讲的是
并没有发生男男主角电梯激情24小时AVI之类的情节，钟于松了一口气。
电梯检修人员很快抵达战场，不，是维修第一线。
维修人员是个看起来很憨厚、嘴皮子很利索的人，把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一边修一边跟他们叨叨：“嗨，我上回来修电梯也碰到两男的，我就迟了半个钟头，他们就——在电梯里，嗨，你说呢，俩男的，啧！”
钟于：“......”
闻司余：“......”
*
钟于在楼下超市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闻司余见他一直在饮料区转就问：“你在找什么饮料？”
“营养快线。”
“营养快线不就在你旁边吗？”
“啧，你当我看不见吗？”
“？？？”
“我找的是大瓶的营养快线。”
闻司余皱眉，“我夏天不太喜欢喝奶，有点腻，你买小瓶的吧。”
“？我自己喝，小瓶的不够喝。”
“......行吧。”
*
钟于抱着两大瓶营养快线往回走，闻司余拿着两小瓶矿泉水走在他身边。
闻司余边走视线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钟于买到了自己想喝的心情不错，也懒得在意两人昨晚的事，反正他是想通了，这事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随他看去。
但被盯久了也有点烦，“你在看什么？”
闻司余说：“吻痕露出来了。”
钟于：？？？妈的。
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压低声音骂他：“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早上起来要不是屁股痛，他还以为自己被打了一顿，“干这行的不留痕迹懂不懂？”
“噢，是这样，”闻司余恍然大悟，“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事，下次会注意的。”
钟于气急败坏地说：“没有下次了！”
*
钟于注意到他的话意突然问：“你是第一次？”
“是啊。”
闻司余好像有点误会，“这次可能没让你满意，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都说了没有下次了！”
*
回去之后还是得继续排节目，为了不那么挤，两边人分了时间段。
钟于现在不想动，就让闻司余他们先用练习室，自己抱着营养快线坐在角落慢吞吞地喝。
小心思跳起舞来还挺认真的，就是她能别老瞎甩头发就更好了。
闻司余是个直截了当的脾气，“你别把头发甩我脸上了行不行？跟抽我巴掌一样。”
小心思全名叫黄心思，“啊闻哥，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她抱歉地鞠了个躬，起身的时候头发又差点甩到闻司余脸上——差点的前提是闻司余不躲。
但闻司余敏捷一躲，被甩了个满脸。
钟于噗嗤一声笑了。
闻司余：“......”
*
节目第二天就要开录了，钟于也懒得回家，在公司申请了个宿舍就住下了。
晚上十点，《喜欢的少年是你》准时开录。
钟于好久没这么被聚光灯照过了，半小时下来就出了一身汗，额发被打湿贴在脸上，显得很稚嫩，混在一群十七八岁的练习生中间也没有违和感。
休息时间，钟于躲到后台休息室去，闻司余跟着他给他开了瓶水，“很累吗？”
“还行，”钟于接了没喝，他不喜欢矿泉水的味道，在外面就只喝饮料，“就是晒得太热了。”
闻司余笑了笑，“打光强会更上镜一点。”
钟于感觉他在没话找话，不想理他，就嗯了一声不说话。
*
《少年》的导演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看起来和跳舞唱歌美少年这类的完全搭不上边。
——但最初火的一塌糊涂的选秀节目就是他操刀的。
这之后各类选秀节目才如春笋一样冒出来。
他推开了钟于休息室的门。
他转身锁上了休息室的门。
钟于：“......”
闻司余：“......”
“小钟，刚录了半小时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找回以前上舞台的感觉？”
“还行。”钟于有点不明所以，不管说什么都不至于锁门吧？
导演的眼神在钟于和闻司余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笑眯眯地说：“你们认识？关系不错，挺好的，和谐的导师关系也是我们节目的一大亮点啊。”
钟于：“哈？”什么和谐？和谐什么？
闻司余倒是懂了，说白了就是想让他们俩炒cp，毕竟现在的网友都爱看这个。
但炒cp也是有限度的，不能太过，不然就是恶意卖腐，得让观众自己抠糖才有意思。
但这不是正大光明接近钟于的借口吗？于是闻司余勾上了钟于的肩说：“我们关系是挺好的。”并且以后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