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树辞:你做的不好吃,你去蔡阿姨店里帮我买一份玉米排骨汤,还有余姐姐家的肉松小贝。
岳拾钦:好。
岳拾钦到博物馆的时候,还没到晚饭的点,进门看到奚树辞在大厅里排演。就拎着保温饭盒站在一旁等他,奚树辞看到他招了个手就又去忙了。
市文化节开幕式主场是市中心雁湖广场,分场是市博物馆和几个代表着临岐市古都身份名片的遗址,比如钟鼓楼广场,永宁寺遗址广场。
主场是明天现场直播的,分场是提前彩排明天放出来。奚树辞是市博分场的C位。
奚树辞噙着饭勺喝汤的时候,岳拾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累不累啊?”
奚树辞摇摇头,“不累,最后一天了,展馆都布置好了,片子前几天就拍好了的,就是有几个镜头返工。完了跟馆里领导做个整体巡查就行了。”
岳拾钦笑着应了:“那我去喂猫?你完了去竹林找我。”
奚树辞吃饱盖了餐盒,“嗯”了一声,喝了杯水,手非常熟顺的去岳拾钦兜里掏出来一盒薄荷糖倒了两粒,嚼着出了办公室。
岳拾钦在竹林里找齐了四只猫,一边喂一边撸猫,碍于口粮,猫大爷们暂时容忍了人类的咸猪手。
博物馆为了文化节焕然一新,连馆后的竹林都浇了水,清理了落叶,竹叶上的水珠把夕阳折she成错落斑驳的七彩光,整片林子像凝结在一颗琉璃里。
奚树辞找到岳拾钦的时候,他半蹲在石子路上拿手指捋一只花斑猫的耳朵。
岳拾钦听见脚步声侧过脸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奚树辞跟前,奚树辞笑着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岳拾钦揽过他的腰带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吻住这个,虽然日日守在身边,却依然无时无刻都心心念念的人。
奚树辞眨了眨眼,吓着了似的,愣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心跳都随之一顿,任由岳拾钦在他唇舌间深吻。
奚树辞回过神来,舌尖微微一动,舔了下岳拾钦的牙根,眼里氤氲着期许已久的欢喜。
你他妈……这海蚌脑壳,终于开窍了是么?
岳拾钦松开奚树辞的嘴唇时,奚树辞踮起脚尖抬手摁住他后脑勺:“不准停。”
岳拾钦低头一笑,把人搂的更紧了一点。
哐当一声,饭盒从石凳上摔下来的时候,俩人才被迫分开,猫大爷们的食盆空了,人类竟然熟视无睹,还当着它们的面gān这种苟且之事,真是岂有此理。
岳拾钦笑着叹了口气弯下腰娴熟的收拾残局。等他收好饭盒起身,奚树辞满眼笑地看着他。
岳拾钦摸了摸鼻尖:“树宝……我……”
奚树辞一向牙尖,眼尾一挑:“准备认个错跑路么?”
直接后路给堵死了。
岳拾钦:……
没打算跑路。
低眉顺眼的轻声问道:“那你,想跟我过一辈子么?”
奚树辞看着他微微垂下来的睫毛,仿佛蕴藏着这么多年的无声守护,终于在这个chūn天难以抑制地喷薄出期许和誓言。
他凑过去在岳拾钦侧脸亲了一下,没有说话。岳拾钦低头笑了一下,牵起他的手回家。
回店里的时候,爷爷奶奶在跟顾客聊天,店里依然放着爷爷常听的《四郎探母》,奶奶看着岳拾钦手里的饭盒笑了,“你去给树宝送了饭的呀。”
岳拾钦笑说:“明天文化节开幕,我猜着他晚上要加班,今天早回来一会儿,树宝想吃蔡阿姨家的排骨汤。”
奚老也看了眼岳拾钦,没说话,眼里却有点笑意和赞许。
岳拾钦去厨房顺手把饭盒洗了放进壁橱里,回头看见奚树辞靠在门后,看着他说:“昨晚看见何慕云和我在院里……”
拥抱这两个字,奚树辞没说出口。
岳拾钦“哎”了一声,无奈一笑:“从小到大,情敌算起来都能从古街这头排到那头了。习惯了。”说着抬手捏了下奚树辞的脸,“我又不能在你脸上贴个条,写上有对象。”
奚树辞一偏头,抓住重点,问道:“从小到大?多小?”
岳拾钦笑出声,这人到底长了多少心眼儿啊,有这么盘根问底的么,不过他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十三年前了,十六岁的小岳拾钦吧。”
奚树辞笑起来露着一颗虎牙,chūn光明媚的,撒娇的直跺脚:“你是死鸭子嘴么!”
岳拾钦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怕你不喜欢我。也怕把爷爷奶奶气着了。”
奚树辞听到他说爷爷奶奶,愣了一秒,笑说:“爷爷奶奶活了一辈子了,哪儿有你想的那么迂腐。”
岳拾钦也笑:“我错了。”
凑的太近了,奚树辞也伸手搂着他的腰来回抚着他的背肌,隔着衬衣都有种肌理分明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