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迎难而上:“一起嘛,我早就想拜访奚老了。”
奚树辞本来就不大爱跟人你言我语的拉锯,一下子就不耐烦了:“爷爷不爱在外面吃。”
齐珩愣了一下,又笑了:“无妨,那我们改天?”
奚树辞扭头去书桌上捞什么东西,顺口“嗯”了一声。
岳拾钦从厨房回前面店里,问起:“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做饭么?”
奚树辞把齐珩送来的一二十盆玫瑰搬到店外摆了两溜,“周末公园有老人联欢会,跟街上的人一起去看热闹了。我琢磨着得好一会才回来。先煲汤吧。”
齐珩支着脑袋,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奚树辞:“岳队会做饭?”
奚树辞看了眼岳拾钦:“会蹭饭。”
齐珩话锋一转,跟奚树辞眨眨眼:“我能来蹭饭么?”
奚树辞:……
岳拾钦接道:“不能。”
齐珩觉得岳队有点狗拿耗子,凭啥你能白吃我就不能,我是带着花和古董来的,比你有诚意多了,继续在奚树辞面前刷存在感:“前几天朋友送我几条深海鱼,还没来得及做菜,你若爱吃鱼,我明天送来?”
岳拾钦:……
齐珩虽是公子哥儿,但长相并不张扬,眉眼间甚至有点天生多情的意思。他今天穿着也十分收敛,说话处处体贴。撩起人来,戳心的不着痕迹。
岳拾钦觉得这货简直比蒋轩还能撩。心里突然就凉嗖嗖的,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这他妈的是情敌啊!
奚树辞抬眼看齐珩,依旧是拒绝的:“不了,无功不受禄。爷爷知道我随便收别人东西,会不高兴的。”
齐珩到底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得,就像岳拾钦说的,想跟谁攀扯上关系,有的是法子,奚树辞一而再的拒接,他依旧笑的温润且真心实意:“别人的东西自然不能收,但我不是别人,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算熟人了。等我下次来送鱼,就是第三次了。”
岳拾钦:?!
竟然比他还死皮赖脸,危机感,太危机了。
奚树辞从心底就对齐珩这种商人有种隔阂和戒心,可如今再冷的脸,也在他这并未唐突且抽丝剥茧式的示好里,渐渐瓦解了,不由得松了口:“再说吧。”
齐珩见好就收,站起来:“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回见。”
岳拾钦接了话,说:“晚上的小吃街都该摆摊儿了。你开车慢着点,蹭一块漆多心疼啊。”
齐珩临走前跟岳拾钦眨了下眼,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岳拾钦:……
在跟心上人互通心意之前,先跟情敌来了个心知肚明,咋还有这操蛋事呢?
奚树辞一脸狐疑的看着岳拾钦:“你俩眨什么眼呢?有什么话不能说?”说完发现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此地无银,就迅速换了个话题,“菜洗好了么?”
岳拾钦:“洗好了。”
齐珩走了之后,奚树辞找了块硬纸板,拿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30块钱一盆,50块钱两盆”,放在了门口那堆玫瑰盆栽里。
岳拾钦笑岔气了,这一手才是今天最骚的操作。
托齐珩的福,古街不缺客流量,玫瑰色相又好,奚树辞晚上发了一笔小财。
岳拾钦一直觉得奚树辞性子软,人又乖,近乎没脾气,他都把奚树辞当宠物兔子一样捧在手里。
根本没想到,奚树辞跟旁人相处起来,跟只猫似的,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想挠人的猫。让他想把人摁在怀里揉一把。
岳拾钦在局里碰到蒋轩的时候,问起来:“齐珩到底什么意思?”
蒋轩眼睛一亮,“就你看到的那个意思呗。”
岳拾钦:……
“让他离奚树辞远点。”
蒋轩笑了一声:“你爱跟奚树辞玩暗恋,凭什么就觉得齐珩也得跟你一样,人家爱玩明追。人生在世,各凭本事,岳队,别不自信呐。”
岳拾钦:“他懂个屁,别这么没轻没重的胡闹。回头让奚老听一耳朵去,家里指不定jī飞狗跳了。”
蒋轩叹了口气,“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在奚树辞身上这么不局气呢,都还没学会走路,就怕扯到蛋了,杞人忧天也没你这忧法儿。说不定你这儿头都愁秃了,奚老压根不在意。”
岳拾钦“嘁”了一声:“怎么说话呢,别瞎比喻,谁秃了?”
蒋轩猝不及防就开车:“呦,你没秃,你肾好着呢,有用么?再好还不得自己撸?”
岳拾钦:……
能盼点好么?
第16章 第十六章
岳拾钦反省了一下蒋轩的话,为啥“肾好并没有卵用还得自己撸”的问题。
完了并没觉得自己的暗恋策略有问题,还更加认为,齐珩这野路子十分傻bī。他的树宝是那种轻易落俗套的人么?齐珩要能追上,他改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