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15)
“看看有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孩儿早就不写日记了吧?QQ空间、微信朋友圈、微博不就是日记吗?”
“我倒忘了。”闫思弦一笑,像是自嘲。
吴端:“这可不像你,怎么,你们有钱人用的社jiāo软件都跟我们不一样?”
“那倒没有,只不过……有钱人也分个三六九等,我家正好属于那个’三’,我又不擅长应酬’六’和’九’的巴结,从小就跟我爸学会玩神秘了。”
“原来……如此……”
闫思弦却又道:“这都是说给外人的,你想知道真实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
“我不需要朋友。”
没朋友,所以用不着社jiāo软件。
闫思弦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不用拿那种可怜的目光……”
话尚未说完,闫思弦的领口被一把揪了起来,他猝不及防,脚下差点没站稳。
吴端道:“小朋友,你真想当警察?想清楚了吗?”
闫思弦脑补了一个倒栽葱抱摔,可他没把握真能把吴端摔地上,只好作罢。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手底下是刑侦一支队,负责全市所有恶性案件,替死人说话的地方,危险重重,关键时刻刑警们相互之间以命相托,需要心思冷静目标专一的成年人,而不是玻璃心的纨绔少爷——尤其可能还带着青少年时期心理yīn影的。”
“心思冷静……目标……专一……”闫思弦的声音里透着玩味,“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关键时刻你不会把后背jiāo给我。”
吴·教做人·端没回答他,“小子,我会盯着你,gān不了这行趁早说,别耽误我时间。”
吴端松手,闫思弦立即开始安抚被拽皱了的衬衣领,“吴队长,反应过激了吧?你说,一个警察平白无故拽另一个警察领子,算不算袭警?”
“没工夫跟你扯淡,”吴端道:“走,询问邻居去。”
五层的居民楼,每层两户。
死者家在三楼,两人从对门邻居开始询问,一路下楼。
在邻居们的描述中,那是十分普通的一天,乏善可陈,既没听到吵架声,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员。他们根本不知道死者家来了亲戚。
站在最后一家门前,闫思弦道:“有摄像头就好了。”
吴端摇头,“这小区够老的,我去物业看过,就小区前门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习乐乐的车进了小区,之后就不清楚了。”
“但愿最后一家能有点收获吧。”
说着,闫思弦敲了最后一家的门。
他才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门口是一对老年夫妇,头发花白,都戴着老花镜,面容慈祥,莫名给人一种萌感。
“警察同志吧?”开门的老奶奶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猫眼,道:“刚才你们问对门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喜欢趴墙根?喜欢探听小道消息?好得很啊!吴端立马换上亲切鼓励的目光。
老爷爷道:“警察同志!我们有情况汇报!”
“您请讲。”
老爷爷清了清嗓子,像接了一项伟大而光荣的任务。
“昨天半下午,我吃完饭没事,在阳台上侍弄花草——喏,你们看,我家阳台正对着楼门口——正好看见三楼家来亲戚了,我认得那人,他总来,孩子喊他舅舅,是三楼女人的弟弟。
他每次来都把破车堵在楼门口,很不讲素质的。
他上楼没多一会儿,孩子下楼,从后备箱提上去一袋东西。”
“只有一袋?”
“是啊,就一袋胡萝卜,透明塑料袋装的,袋子烂烂巴巴的,我看得很清楚……哦哦哦,不对,我想起来了,还有个红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孩子把红塑料袋塞进装胡萝卜的袋子里,一块提上来的……”
红塑料袋!装肉的!对上了!
吴端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才听了一句,他就对闫思弦道:“走!汪成阳自杀了!”
第11章 他不敢(11)
“那个混蛋!”闫思弦一边骂,一边跟了上去。
吴端边跑边道:“宾馆传回消息,汪成阳自杀了。”
“死了?”
“没,自杀未遂。”
闫思弦无奈,“下次说这种消息,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吴端一边听电话一边复述道:“目前看来,他打碎了宾馆的陶瓷杯子,在卫生间里用陶瓷碎片割断了静脉。”
“那习乐乐呢?”闫思弦问道。
“逃了,从窗户逃走的。”
“怕误杀姐姐的事儿败露,逃了吗?”
……
两人驾车风驰电掣地赶往宾馆。
好运宾馆。
吴端和闫思弦赶到时,救护车正准备离开,吴端询问了车上的医护人员,知道已经为伤者处理了伤口,伤不算重,伤者执意留下配合警方调查,不肯去医院,他们便不勉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