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没有说话,掌心扣着怀初的脚踝,动作轻缓。
“何晨。”
钟聿一字一句:“出了这个门就回何家”。
“钟少……”何晨张了张嘴,没听懂一样,指了指沉睡的怀初,“就为了他?!一个omega ?”
可视线和钟聿对上的那刻,又快速移开。
钟聿似乎知道了什么……
何晨不得不警惕,眼前这个人比他想象得还要可怕。
他不仅是钟简的哥哥,钟家的大少爷。
还是法医界的一流手。
如果钟聿发现了什么……
不行,他得回去问问钟简——
“不准再和小简见面。”
只一眼,钟聿就像洞悉了一切。
“何晨,你听清楚了吗?”
何晨脸色突然惨白,盛怒之下的信息素千钧压顶,他几乎窒息。
何晨冷汗满脸,点了点头。
钟聿不再看他。
“出去。”
***
很普通的一个银环。
钟聿想起钟简刚出生的时候,脚上也是这样一个简单朴素的银环,还是钟母亲手戴上的。藕节般白嫩的脚腕,总是动个不停,银环磕碰,脆生生的。
后来,钟聿坐在床头,闭眼就是一片火海。
钟母疯了一样,歇斯底里,想要往楼上冲,嘴里呼喊着小简的名字,痛哭失声,回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钟父急忙拦下。
他就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一下跌倒在地,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个时候,漫天大火,他以为弟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而他,则会因为没有保护好弟弟自责一生。
后来,丢失半年的弟弟找回来了。
他甚至比钟母还要高兴,他竭尽所能地补偿钟简,倾尽全力。
至今,已有二十多年。
可是,为什么……
钟聿睁眼。
银环可以相似,但那份愧疚和痛心,为什么也可以相似。
当他进门,看到何晨折磨怀初的时候,那只踩在怀初脚腕的脚,就像踩上了他的心口,撕裂般疼痛。
他甚至想杀了何晨。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让他回去规规矩矩地等待可能的法律制裁。
怀初还处在发情的灼热中,睡得很不安稳。眉间紧锁,额头上全是虚汗,嘴唇青白,小声喘气,不停缩着身子往alpha身边靠拢,很难熬的样子。
钟聿垂眸面无表情地看了好久,片刻后,低头吻上怀初。
怀初的表情忽然松懈了不少,主动伸出舌头去舔钟聿的嘴唇。
像小猫讨水喝一样。
钟聿扬唇,笑意在眼底浮现。真的很有趣。
标记就标记吧。
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
信息素的释放变得缓慢柔情,钟聿翻身上床,扣紧怀初十指,安抚地从额头吻下,最后唇齿深吻,信息素的交缠变得浓烈熏人。
怀初彻底失了理智,不管不顾,紧紧勾上钟聿,要得急切。
嫌钟聿慢,给得不够,眼睛都没睁开,也不知道醒没醒,一下又哭了出来。
钟聿哭笑不得,虽然喷了足够的抑制剂,但是这幅懵懂又清纯的无辜样子,弄得他浑身情热。
明明什么都不懂,连发情都是第一次,动作却一点也不矜持,有恶羊扑虎之心。
钟聿忍着笑,抚摸怀初,浑身黏腻,磨人,掌心变得烫热,最后稍稍用力,握住怀初身下。
怀初醒了,大口喘气,泪眼朦胧就是说不出话。
钟聿邪气一笑,很淡地说道:“清醒了?”
怀初点头,过了会,实在害怕又忍不住,大汗淋漓地喊了声:“钟先生——”
钟聿笑意更深,倒是个懂礼貌的。
要之前还记得叫人。
肌肤象牙白,不是很健康,但这个时候,全都印上了钟聿的痕迹,深红牙印,浅红吻痕,青紫啮舐。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钟聿进得很慢。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内壁吃得越来越媚,寸寸吸附,紧绞。钟聿闭眼忍耐,挺身凶狠地撞了撞,掐着怀初滑腻的下巴,哑声:“别这么骚。”
怀初也不好受,羞耻又难受,满脸通红,看样子又要哭。
钟聿第一次感到了头大。
对付钟简都没这么费劲。
捏上怀初后颈,钟聿揉着腺体哄,身下怎么舒服怎么来,供着怀初享受,眼泪颤颤蓄在眼眶里,好歹哄着没掉下来砸他心上。
靠近生殖腔口的时候,钟聿更加小心,怀初却像受到了惊吓,身体收缩,一下又紧绷了起来。
将人搂进怀里,滚烫的热度传递,钟聿简直搞不懂自己,哄了无数次,才把人哄得再次打开。
就像上辈子欠了他一样。
不然就是这辈子欠了。
等怀初彻底适应了,撞击变得没有节制,钟聿发狠扣紧怀初的腰,一下下进得更深,但每次擦过腔口的力道很轻,挠痒一样。一次两次还好,怀初没琢磨过劲来,次数多了,就被勾起了馋劲,变得黏人难缠,不管不顾,每一下都弓身往钟聿身上凑,好几次弄得钟聿差点失控。
后来,被狠狠咬了几下后颈,用信息素压制才规矩点。
到最后,钟聿都没有进去。
他没有和怀初永久成结的打算,即使有,钟家也不会允许。
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孕育的omega,对于钟家来说,毫无用处。
第八章
怀初很苦恼。
一大早,青天白日,睁眼就是活春宫。
他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身旁这个alpha肩背宽直,胸口大敞,露出大块性感结实胸肌,腰身精壮,蕴蓄着足够的力量。
再往下怀初就不敢看了,也没脸看……
想了想,一手遮着眼睛,一手捏起床被一角,轻轻搭在了钟聿下身。
呼……
好歹正常喘了口气。
一天一夜的发情暂告段落,身下早就泥泞不堪,腰都要断了,青色指痕十分明显。怀初偷偷去浴室收拾的时候,差点把自己一头交代在浴缸里。
一般发情期最多持续两周,怀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没一块好颜色,叹了口气,越想越愁。
他还得工作啊!
他还要吃饭啊!
一天没上班,又被投诉了,他的工资啊!
可是愁到一半,暂时歇下的情热又有了泛滥之势。
怀初快哭了,简直想打死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拖着又热又潮的身子爬到钟聿身边的时候,怀初已经默默认命了。
可是,这个alpha为什么还不醒?
不醒……
那他怎么办……
“喂……”
怀初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凑得更近,在不惊扰钟聿休息的情况下,贪婪轻嗅着alpha的气息。
长得真好看。
眉毛和自己很像,只是自己的颜色淡些,也稀疏些……可是睫毛比自己的还要长,鼻子也很挺,嘴唇……怀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都有点薄。
这里看看,那里闻闻,alpha的信息素收敛了很多,怀初最后急得都想把钟聿翻过来咬后颈了!
他这么累啊……
怀初在脑袋彻底烧焦之前,模模糊糊地想,做这种事,应该很累吧……
自己都快散架了,这个alpha应该也——
“啊!”
钟聿睁眼,双目清明,一点睡意也没有,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omega。
怀初清醒了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主动开口叫人:“钟先生……”
“嗯。”
怀初简直崩溃,总不能大清早就说我又发情了,你快来吧……
在钟聿的注视下,怀初憋出一句:“早啊……”
屋子里的味道一闻便知道,钟聿不是傻子,omega的发情期最少也有一周,怀初的体温逐步上升,两人肌肤相贴,钟聿不可能不知道怀初要什么。
不过他现在没有什么多余时间留给他。
钟聿把怀初翻过身,一口咬上他后颈的腺体。那里昨晚被爱抚了无数次,此刻敏感得不行,钟聿的力道又狠,怀初直接被咬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