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番外(160)
江予夺侧过脸,眉毛拧着:“也不是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是,就反正……不太习惯。”
“我知道了,知道了。”程恪在他背上搓了搓。
“你知道什么了?”江予夺撑起胳膊看着他。
“……我就随便说说。”程恪说,他这会儿脑子不太够用,的确是没明白江予夺想说什么。
江予夺起身,把他的腿往里推了推,坐在了沙发上,拿了根烟点上了。
程恪拽着他袖子使了使劲,也坐了起来,靠在沙发扶手上:“你是不是坐在喵拉屎的那块儿上头了?”
“我也不是不习惯……”江予夺叼着烟,想了半天,最后跟下决心似的一咬牙,转过脸看着他,“我大概是想到后边的事儿了,就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程恪没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江予夺叼着烟,因为烟雾往上走,他眯缝起了眼睛,看上去一脸嚣张,程恪实在有点儿无法把他的表情和他想表达的内容联系到一起。
“所以你不是不知道要干什么,”程恪说,“你是不知道怎么干了。”
“……滚。”江予夺瞪了他一眼,转开了头。
程恪觉得在这种激情戛然而止但是又还意犹未尽应该继续再品一会儿的情况下,如果突然控制不住狂笑起来,是一件非常煞风景破坏气氛的事。
但他还是没能忍住。
偏过头冲着沙发靠背笑得有些控制不住。
江予夺转回头看着他,看了好几秒钟之后骂了一句:“操!”
程恪笑完之后,感觉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之前的激情和兴奋都已经被一扫而空,心无杂念了。
江予夺进浴室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爽。
“我有点儿饿,”程恪说,“这会儿还有晚饭吃吗?”
江予夺扫了他一眼:“你吃屁去吧。”
程恪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狂笑之魂顿时又死灰复燃,搂过喵抱着,又是一通乐,都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念你今天是个寿星,”江予夺指了指他,“还是个伤员。”
“不然呢。”程恪笑着问。
“抽你。”江予夺拿过外套穿上,“走吧,吃晚饭去。”
“这会儿还有地方吃?”程恪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三点了。
“有,”江予夺说,“不过我不带你找,你肯定找不着。”
“那走。”程恪放下喵站了起来。
伤员的生活让他找回了一点儿之前大少爷的感觉,一伸手,外套就过来了。
不过这一瞬间的闪念,让他有些不爽。
“明天陈庆会不会找你?”出门之后程恪问了一句。
“会,”江予夺叹了口气,“你……不用管他怎么想,他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应该接受不了吧,”程恪说,“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你甭管了,”江予夺说,“我跟陈庆,我俩之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实在解决不了打一顿也就服了。”
“其实你不一定非得说你是我……”程恪犹豫着。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予夺打断他的话,“我会想清楚的,就……我喜欢你的话,是哪一种。”
“嗯。”程恪笑笑。
江予夺带着他在几条胡同里穿过,东转西拐的到了一条程恪从来没走过的小小街上。
看风格跟江予夺住的那条小街差不多,不过这会儿还有几间临街的小铺子开着门。
“烧烤这会儿也收了吧?”程恪问,“这什么店?”
“烧烤店。”江予夺说。
程恪愣了愣,又一阵笑得不行。
江予夺皱着眉看他:“你今天是不是被程怿打着脑袋了?”
“他没有出手的机会。”程恪边乐边说。
“你28了少爷,”江予夺说,“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关你屁事。”程恪说。
“进去。”江予夺往旁边一个小店推了他一把。
这个店很小,四张小桌就满了,靠里的那桌坐着一对小情侣,正边吃烧烤边小声说着话。
他俩在靠门这边的桌旁坐下了,老板是个大胡子小年轻,拿了壶茶过来,跟江予夺打了个招呼:“三哥。”
“随便帮我烤点儿,”江予夺说,“再拿两瓶酒。”
“好嘞。”大胡子应了一声。
他走开之后,江予夺小声问:“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程恪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电话响过。
“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电话未接有两个,一个程怿的,一个刘天成的,他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不用管。”
“程怿吧?”江予夺问。
“嗯,估计拉了人去喝酒,”程恪说,“然后诉诉苦,再打个电话求和,我以前那些朋友再跟着过来劝,说我对不住程怿什么的。”
“累不累啊。”江予夺啧了一声。
“大概习惯了吧,”程恪说,想想又看着江予夺,“今天我说的那个店,你想不想去看看?”
“我看那个干嘛?”江予夺接过老板拿过来的酒,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他。
“我一会儿再喝,空腹我喝不了酒,”程恪拿过瓶子放到桌上,“那个店,是个清吧,按程怿的手笔,应该挺不错,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江予夺回答得很干脆。
“你是怕没经验吗?”程恪问,“可以慢慢学,你要是想干点儿什么的话,这个店总比你那什么木工强吧?”
“我木工活儿不好么?”江予夺笑了笑。
“非常好。”程恪说。
“那个店不要留着,”江予夺说,“这事儿程怿很没面子,你只要不卖掉这个店,他就不会让你消停。”
程恪没说话,江予夺有时候想得还挺多。
“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江予夺说。
程恪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吃完烧烤喝完酒,走出小店的时候,程恪感觉天都快亮了。
“困吗?”江予夺问。
“我只要闭上眼睛,”程恪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搂,“当场就能倒地睡着了。”
江予夺往后看了看,很轻地搂住了他的腰。
但是搂得有些不踏实,手一会儿往上,似乎不合适,又往下一点儿,接着又往上挪了挪。
“别瞎摸,有没有个准地方了?”程恪问。
江予夺叹了口手,胳膊收紧,手没再换地方。
回到家程恪又去了趟后院,江予夺做的灯还亮着,院子里暖黄一片,看着比外面要暖和好几度的感觉。
“这灯可以挂卧室里,”程恪说,“就我那个屋,正好我觉得壁灯用着不舒服,可以换成它。”
“你不用这么给我面子,”江予夺笑着说,“挂那儿多难看啊。”
“不难看。”程恪说。
“随便你吧,不过还得上点儿桐油,今天不够时间了,”江予夺走到灯旁边,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灯转了起来,各种形状不同的光斑和暗影在院子里晃动着,“是不是应该弄个彩灯在里头啊?”
“别!千万别!”程恪赶紧说,“请你务必坚持你现在的审美。”
“哦。”江予夺应了一声。
程恪打了个呵欠:“睡觉吧,困死了。”
“嗯,”江予夺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了,犹豫了几秒,“我睡哪儿?”
程恪看了他一眼:“睡我怀里。”
“操!”江予夺瞪着他。
“来抱抱。”程恪张开胳膊。
“就二两酒,”江予夺还是瞪着他,“你就这德性了?”
“来抱抱!”程恪提高声音吼了一嗓子。
“你大爷啊!”江予夺被他吼得退了一步,“是不是傻逼了!”
程恪没说话,还是张着胳膊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喝了酒还是打了架还是亲了嘴还是跟过去SAY了个拜拜,总之他现在虽然困得不行,但又有点儿控制不住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