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迷失【CP完结+番外】(226)
楚行暮打开副驾驶车门,闻缇平静的看着他,两人没说一句话可是他们的眼神出卖了彼此,楚行暮半钻进车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闻缇发凉发木的胳膊终于得到了解脱,楚行暮心疼归心疼但不打算当场就跟闻缇和解。
闻缇顾不上胳膊疼不疼,也不管楚行暮身上冷不冷直接扔了暖手袋抱住了楚行暮,楚行暮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上半身还没直起来头就撞在了车顶上,疼的楚行暮龇牙咧嘴但也没有推开闻缇。
闻缇哑着声问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替我兜着的话还算数吗?”
楚行暮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楚行暮僵了一下,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分手,但是这次闻缇确实有些过火,楚行暮再心疼他也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他准备吓唬吓唬闻缇。
楚行暮说:“可你不但骗我,还利用我,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我以后都听你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听我的没什么用,你把我们的行动透露给林绅和盛长霄,整个刑侦队上下被他们耍着玩儿,马上年底了,如果李局知道刑侦队有重大失职行为,这一年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我无所谓你让其他人怎么办?”
闻缇把头埋在楚行暮的怀里说,“如果我被抓了,会判几年?”
“三年起步。”
“你会等我吗?”
“等你再出来害我一次?”
闻缇抓着楚行暮的衣服,坦白道:“我只是想知道钟鸣楼是怎么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你宁可相信林绅满嘴跑火车的鬼话,你不相信我能查出来钟鸣楼死亡的真相。”
“你还有周晋霖的案子,我不想麻烦你,我从小就是个麻烦。”
楚行暮抱着闻缇说:“你不是麻烦,只要你说我都会帮你,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闻缇没有说话,弯着腰太累了楚行暮便坐在座椅边上,闻缇把他抱的更紧了,还重复了一句:“就算你抓我去坐牢我也不想分手。”
楚行暮搂着闻缇的肩膀,俩人身上一个比一个冷,他走的时候把车钥匙拔了,闻缇就在车里冻了一个小时,楚行暮听他说话的声音都不对了,心觉这次闻缇是真的感冒了,一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楚行暮想赶紧回家,打开车门打算换到驾驶位,闻缇死抱着他不松手,楚行暮又心疼又高兴,从来没有见过闻缇这么缠人的时候,他拍拍闻缇的背说:“你发烧了,我们先回家。”
“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跟我分手。”
楚行暮把手放在闻缇的额头上,抬起头他才看到闻缇眼睛里的泪光,“既然你怕我知道了会生气会跟你分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我欠钟长新的。”
楚行暮把他按回座位,用失望的语气说:“在你心里我连钟长新都不如。”
闻缇本来还想继续解释,楚行暮一句话打断了他:“回家再说。”
闻缇沉默了下来,一路上看了楚行暮无数次,生怕楚行暮把他扔在半路上,右手没知觉了他都不在意,还是楚行暮要拉他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对劲,楚行暮想带他去医院,闻缇死活都不去,楚行暮只好连夜去楼下买了些药,他怕闻缇烧傻了。
回到家里开了暖气,给闻缇量了体温让他吃了退烧药,连澡都没敢让他洗,过了很久闻缇才睡过去,楚行暮怕他高烧不退一直在床边守着,连楚大哈和闻大橘都恹恹的蹲在床底下不肯出去。
楚行暮拿了医药箱掀开闻缇的被子,把他的右手轻轻拿出来,袖子卷起来才发现他的小臂已经黑青了,应该是白天被徐若林打伤又被手铐吊了那么长时间血液流通不畅,手腕还被手铐磨破了皮,也不知道闻缇在车里干了些什么,他这双手以后还要继续弹钢琴画画,楚行暮有点儿后悔把他拷起来了。
帮闻缇处理好胳膊和手上的伤,他烧了些热水准备给闻缇敷一敷,回了家也没闲着,半夜一两点的时候边照顾闻缇边给夏辞打电话问案子的进展,他人虽然不在局里可一有什么消息都会有人通知他。
后半夜楚行暮的电话消停下来了,闻缇的高烧渐退,楚行暮才稍稍放下心来,闻缇的嘴唇起了一层干皮,楚行暮就拿棉签蘸水给他擦一擦,闻缇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脸色苍白眉头一直皱着,楚行暮探了探他的额头觉得没有那么烫了。
“小怪物,杀人的事儿你根本不敢干,就只能骗骗我。”楚行暮俯在闻缇面前把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到一旁,拨弄了两下他的睫毛,闻缇突然动了一下嘴,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楚行暮没听清楚。
楚行暮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到了他的鼻息声,楚行暮试着捏了一下闻缇的脸,闻缇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轻轻咬了一下闻缇的嘴唇,闻缇还是没什么反应,楚行暮放下心来,开始趁闻缇睡着开始胡作非为。
他用牙齿咬住闻缇的下唇,慢慢用力,然后再换个地方重新咬,观察着不同力度下闻缇做出的不同反应,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呢喃,闻缇好像能感觉到楚行暮在干什么但他并没有醒,只是习惯性的抱住了楚行暮,然后往他怀里钻,像个做了噩梦要找依靠的孩子一样,楚行暮也就不再闹他了,搂着人连灯都没关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一向很准时的楚行暮起晚了,是闻缇先醒的,但是楚行暮抱着他不撒手闻缇又不想叫醒他,于是侧躺在楚行暮对面一直看他,两三天没刮胡子好像又长了,黑眼圈很重,即使睡着了也是一脸疲态,楚行暮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闻缇伸手在楚行暮的下巴上摸了一下,然后被楚行暮一把拽过去用脸贴着额头想看他的烧退了没有。
闻缇还没忘记昨晚的话题,“我什么时候去看守所?以后你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会骗你让你为难。”
楚行暮动了动嘴:“继续说。”
“这次是我错了,我会很认真的道歉,要是监狱里的伙食不好,你能天天给我送饭吗?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楚行暮睁开眼睛和闻缇对视,“让我不把你串通嫌疑人的事儿说出去也行,你想想怎么贿赂我。”
闻缇翻了个身:“色诱还管用吗?”
楚行暮下床站在地上说:“小同志,你这个思想太危险了。”
闻缇坐起来看着楚行暮出了卧室,卧室门一开楚大哈撒着欢儿冲上了床,一下就把才坐起来的闻缇扑倒了,楚行暮连忙拿着拖鞋跑进卧室,楚大哈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还没洗漱的闻缇被迫洗了脸,楚行暮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楚大哈的哈喇子还在闻缇脸上。
楚行暮把拖鞋扔在地上穿好之后就开始笑,闻缇的右手又疼又木只能干生气,楚行暮笑够了帮闻缇找了衣服,两人不慌不忙的洗漱,楚行暮还把他弃置了五个月的收音机拿出来听早间新闻,跟闻缇住在一起以后怕闻缇笑话他就没听过收音机,楚大哈和闻大橘一个在沙发和家具上撒欢一个在地上晨跑。
闻缇刷牙的时候楚行暮在刮胡子,外面收音机里的音乐广播电台正在放应奈清小提琴版本的《钟》,楚行暮说这首曲子特别适合表达犯罪电影里面变态杀人犯的犯罪心理。
他们好像回到闻缇刚住进楚行暮家的时候,只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已经消失了。
从早上六点开始所有的电视新闻和报纸都在报道原上河分局局长赵海碌绑架案开庭重审,记者们一早就等在法院外,被人们暂时忘却了五年的周晋霖也因此重新出现在青市人民的视野里。
刑侦队的人早已整装待发,秦晚、许媚和徐婧茹也已经到了法院,陈俞尧也没有缺席庭审现场。
杨魏渊和周太太也在等这一天,那些泼在周晋霖身上的脏水正在一点一点被洗刷,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一场暴雨,把真相和冤屈冲刷出来,在暴雨下人身上的污秽才会无处藏匿。
这也是盛长霄打的最后一场官司,李潇文提前把音乐室的课程安排下去,专程去了法院。
去法院的路上,闻缇问楚行暮:“他们有把握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