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迷失【CP完结+番外】(22)
每次两人同画一幅画后,江然都能比平常更容易接近一点,至于原因,闻缇已经想到了。
“下次你们想画什么?”闻缇弯腰问他们两个。
苏洛书想了想,仰头甜甜的笑着,问道:“可以画哥哥吗?”
江然也紧跟着点头,闻缇顺势蹲在两人面前,伸手刮了一下苏落书的鼻子,笑道:“小机灵鬼。”
他又揉了揉江然的头,对他说道:“你最想画什么啊?”
江然犹豫不决地看着闻缇,片刻后指了指苏洛书,闻缇会心一笑,说道:“这样吧,下次你们画对方,可以吗?”
苏洛书乖巧的点头,江然露出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时有人敲着画室前门,闻缇说了声“请进”,便有两个年轻女人推门进来了,正是江然和苏洛书的妈妈,过来接他们回家。
两位家长向闻缇道谢之后,各自带着孩子离开了画室,闻缇站在空荡荡的画室里,沉默的看着墙上的那些画儿,这里其实更像一个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的自由学校,闻缇从来不收十二岁以上的学生,收费标准很低,但有一个条件是,他必须见每个来这里上课的学生,确认他们是不是因为喜欢画画才来这里的。
他不想让被强迫着学习画画的孩子来这里上课,强迫他们学习某样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东西,就像把自由关在牢笼中一样,他希望这些孩子有选择和喜欢的自由。
他喜欢看那些孩子们专注自己喜欢的事的样子。
锁好画室门之后,闻缇步行去了地下车库,开着那辆SUV去了金岸舞厅。
闻缇一到门口,就有好几个服务生争先跑了过来,替闻缇打开车门,并请他进去。
闻缇是这里的常客,还是舞厅老板姜赋的朋友,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闻缇走到了吧台处,他还不想去舞池,于是坐在吧台前,打了个响指,穿着制服的年轻调酒师问道:“闻二少今天想喝什么?”
“看你心情调吧,最好能让我尝到点儿不一样的味道。”闻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上扬,原本扎起来的头发因为橡皮发圈突然断了,一头暗紫色卷发散了开来,挡住了他的半边脸,闻缇拽了拽领带,身体微倾,姿势优雅的靠在了吧台的外沿上。
调酒师专注于调酒,即便闻缇身边坐了一个美艳的女人,他也没有分心。
“闻二少今天来的有些晚啊。”
女人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紧身裙,及腰的卷发披散开来,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她的上身半披着一条纱质的披肩,披肩很薄,披肩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紧身裙将女人的身材勾勒出了最完美的曲线。
闻缇抬起灰色的眸子看向她,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并将脸凑近她的脸,闻缇在她的嘴巴上闻了一下,闻缇高挺的鼻子险些蹭到女人嘴唇上的口红,闻缇收回了手,笑道:“廉价。”
女人盈盈笑说,“廉价也是价,就看二少要不要了。”
调酒师将调好的新酒放在闻缇面前,闻缇端起酒杯,杯子里的冰块儿随着他的动作与杯身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闻缇抿了一口,便将酒杯放下了。
调酒师正在等闻缇做最后的品鉴评价,闻缇说:“太甜。”
调酒师不明所以:“您以前喜欢甜的。”
“甜的喝多了会腻,换换口味。”闻缇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女人,说,“就像同一个人,看得多了总有一天会视觉疲劳。”
那个女人娇笑道:“今天感悟颇多啊?不想看了再换一个不就行了,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
闻缇点头,话是不错,他又懒得再解释一遍,就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艾姐知道闻缇今天没什么心思,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她用细长好看的手指划过闻缇的脖子,并说如果闻缇有心思了,随时都可以叫她,闻缇听闻也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随后艾姐就离开了。
闻缇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像她正在去赴死的路上一样。
第16章 厌世者16
夏辞和楚行暮连夜审讯郑山,韩炀从十二只断手被带回来开始就一直加班,他花了一天多时间将十二只断手的取样进行了比对,最终确认了其中五只手的死者身份,剩下的五只手他还需要时间去比对。
夏辞让郎朗和季乔去看着焦峰,他和楚行暮则亲自审郑山。
夏辞去心理科找过柴胡,柴胡下午过来了一趟,她没进审讯室,只是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观察了将近二十分钟,柴胡得出结论,郑山的精神状态远比心理问题要明显的多,所以郑山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夏辞和楚行暮审不出什么,或者中途郑山发病,那他必须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精神鉴定和治疗,确认郑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楚行暮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让郑山出去,从郑山家搜出来的断手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危害性,无论他是不是精神病,这个人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这些断手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的,这也是他们也需要调查。
夏辞给楚行暮端了一杯水,楚行暮坐在宽大的桌子前一直盯着郑山,郑山闭着眼睛,并没有开口。
楚行暮转头对夏辞说:“把监控关了。”
夏辞没有动,上次就是因为楚行暮关了监控用了“手段”,犯罪嫌疑人才招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投诉,为此李耀民出面道歉,并让楚行暮写一份三千字检讨。
“换个方式?我把韩炀的鉴定报告带过来了。”夏辞把五份份鉴定报告放在了楚行暮面前,五份报告叠加在一起,也很有厚度,这是五个死者的身份证明,另外五个还在核查对比中。
“你不开口,那就听我们说。”夏辞翻开最上面的一个文件,也许是因为深夜的缘故,审讯室里静的只能听到电流的刺啦声,夏辞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内,他皱着眉头。
郎朗和白瑶坐在办公桌前,白瑶在写日记,案子到了审理阶段,该查的他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白瑶因为白天被楚行暮训斥的缘故,一下午情绪都很低落,主要原因还是在她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把刑警队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是调查案子,抓犯罪嫌疑人,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往往都是纸上谈兵,一定会失败的。
白瑶停下笔,抬头问郎朗:“郎姐,那个郑山……”
“你的想法是什么?”郎朗放下材料,反问道。
白瑶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很愤怒、很无力,无论是胡韩英、焦峰还是郑山,他们好像已经不算人了,尤其是我亲身经历过一个案件的始末的时候,死者和凶手都不值得原谅。”
“我一开始是在一个地方派出所当片警,后来有一次我和师父一起巡逻,他是被逃犯用刀刺中了心脏死的,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他就能回家陪师娘了,因为他要退休了。”郎朗忽然说起了自己以前的经历,“所以后来我考了刑警,我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真实和无力,很多罪犯只有你亲自接触了你才能明白他们究竟算不算得上人。”
意外和蓄意都是一念之间,无论哪种,最后的结果都是惨痛的。
郎朗站了起来,路过白瑶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瑶若有所思的看着郎朗,每个警察的肩上都压着巨石,有的是人命,有的是憾恨,有的是自责,有的是责任,有的是恐惧,还有无能为力。
刑侦队集体加班到天亮,夏辞和楚行暮用了一晚上时间和郑山对峙、周旋,最后从郑山嘴里撬出了些东西。
楚行暮走到办公室门口,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操作一番后,一首澎湃激昂的广播体操乐曲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从办公室这头走到那头,等齐少承醒了之后才关掉。
“醒醒吃早饭啦!”楚行暮大喊一声,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人陆陆续续都爬了起来。
齐少承一开口就问:“早餐呢?我怎么没闻见味儿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夏天养膘等着过年啊?”楚行暮反手就是一巴掌,齐少承连忙躲开,“要吃自己去买!”
赵忱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撂了吗?”
“撂了,也没撂。”夏辞把笔录扔在桌子上回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