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96)
“温庭弈本就是煞星转世,有祸国之命格,难逃一死。”祈帝淡淡开口,既然不能和陆绥彻底翻脸,只避能而不谈他劫狱的事,将一切都推脱到煞星身份上。
陆绥低头沉默,未置一词。
祈帝半睁着眼看他,知道今日是不能奈何他,松口道:“你为一个祸国煞星同朕置气,私囚朝廷命官,以下犯上,早该治罪。朕念汝阳王只有你一子,汝阳王一脉不可断,且宽恕你今日之事,若再敢胡言乱语,朕必当治罪。”
言下之意就是还不快滚,朕饶你一条狗命。
只是祈帝愿意放过陆绥了,陆绥本人反而不乐意了。
“陛下口口声声说珩萧是煞星转世,单凭一人言语便定珩萧死罪,让臣实在难以信服,也令珩萧怨气难消。”
“太后和皇后双双出事,鲁国公幼女也无辜被他连累,甚至当时在寿康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是他的煞气催动法阵烧死了那两个宫女,你言朕诬陷温庭弈?”祈帝回道。
陆绥趁机开口:“那依陛下所言,只要臣可以证实这些诸多现象非是天意而在人为,便可证明珩萧清白。”
未等祈帝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陆绥再度磕下一个头,淡淡道:“那臣便遵旨,势必查出此事前后因果,还臣爱妻清白,也还陛下英明。”
祈帝心知被他摆了一道,脸色突然就变了。
陆绥抬头当做睁眼瞎,对着上座勾唇一笑:“臣谢主隆恩。”
而就在陆绥同祈帝商谈时,大理寺那边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消失了数日的大理寺丞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面瘫的贴身侍卫。旁人问他究竟去了何处,他只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喝茶。”
喝茶?去汝阳王府喝茶?!
众人一阵懵,看他活蹦乱跳的姿态疯癫至极,活脱脱一个疯子。
他们来还想着长官回来了若是陛下追究大理寺的责任,可以有人出去顶罪,如今回来一个疯子,众人的如意算盘落空,登时又气又忧,统统做鸟兽散。
等大理寺的大大小小官员散的差不多了,花小楼也把这里大致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陆邈伸手拽住他,提醒他干正事。
“放心,我心里有数。”
花小楼停下胡闹,叫了个小厮去取大理寺牢房的狱卒名单,将温庭弈入狱后负责看守他的看守名单誊抄到了一张纸条上。
“你说陆绥要这些人的名字做什么,那晚明明已经一把火烧个干净了。”花小楼咬着毛笔不清不楚地开口。
陆邈低头将纸条折好,想了一想才道:“牢里的守卫每日定时换班,死了的便算了,侥幸逃了的,殿下应当也不会放过。”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陆绥的性子不招惹还好,如今温庭弈在牢里险些丢了性命,陆绥又怎么肯轻易放过他们。
花小楼点了点头,嘟囔道:“多好,陆绥就不是块木头,还知道帮自己媳妇报仇。”
他说完,抬头悄悄瞟了一眼陆邈,被陆邈逮了个正着,索性不再扭捏。
“若我将来有一日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也像陆绥一样,为我报仇雪恨?”
陆邈愣了愣,却没开口,只是突然抚上了花小楼的发顶,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会的。”
花小楼瞪大了眼睛,差点像个兔子一样从陆邈怀里跳起来。
“我不会让你被你欺负的,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伤害的。”陆邈说的异常认真。
花小楼第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开口承诺,耳朵有点红,脸也烫的要死,咳了两声说:“谁需要你保护了,我身后还有将军府,再说我又不掺和皇家的事……”
说了几句,突然停了停,然后小声哼哼道:“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四哥,我记性很好的,你可别将来耍赖不认账。”
陆邈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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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傍着你,方不至于难受。”化用沈从文先生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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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罪孽重
京郊旧院内, 一片寂静中,突然一道飞影匆匆闪过, 片刻后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屋内。
锦衣小公子捏着钳碧骨的扇子,闭着眼睛听耳边的煮茶声。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缓缓展开扇面, 遮住嘴角鼻梁,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眉眼。
“怎得,如今已经开始乐不思蜀了?”
带着几分玩味地声音已经响起,跪在地上的人登时就神经紧绷, 连忙磕头告罪:“属下不敢,此次是属下来迟了,属下知错。但请少主明鉴, 属下对少主绝对忠心耿耿, 绝不背叛。”
小公子静静看了半晌埋头的人, 突然笑了,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 语气轻松了许多:“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那么当真做什么。”
他拉着那人走到一旁的坐席上,示意他坐下, 那人虽然面露难色,却还是依言坐下,然后便见自己的主人扣住了他的手腕, 道:“知道你如今不能轻举妄动, 今日见了你, 这一段时间你便安心待着,没事我也不会再传你。”
一身黑衣的少年点了点头,闷声道:“少主放心,如今时局紧张,属下知道保全自己。”
“这样才对。”锦衣小公子转身端起桌上滚沸的茶水,给他倒了一杯,推了过去。
茶是好茶,尚品的君山雪叶,入鼻凌梅香,肺腑回春意。
锦衣小公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了手中折扇,趁着烫嘴的热气小啄一口,这才喟叹道:“想办法告诉文妃,是时候把病养好了。把人压得狠了不见得是件好事,且先给那狗皇帝片刻喘息的机会。”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上好的茶水入嘴,只有无尽苦涩,骇得满嘴油腻。他低垂下眉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姑娘那边呢?少主有何打算。”
锦衣小公子撑着下巴想了想,才道:“此事不急,让她顾好自己便好,万事先保全自己,待大业成,我会带她出来。”
黑衣少年沉默了半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他缓缓转动手中的折扇,一双眸子里情绪翻涌,开口却是淡淡的,如同一湖死水。
“陆绥现如今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既想保全王府,又想保住心上人,呵,真是太贪心了……世上哪里可以真正做到两全呢?”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我留温庭弈一条残命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他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醒悟了,我们才好动手。”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纹路繁密复杂,白皙中透着微微的红,他看得痴了,那淡淡的红便越来越鲜艳,最后竟然开始流动,在他的眼中浓郁得骇人。
他却浑然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看着,半晌道:“我这一双手上鲜血太多,杀孽太重,怕是死后也不得安生。”
黑衣少年看他神色渐渐落寞,只好温声劝道:“少主莫要自责,这些都是他们欠的债。我和姑娘会一直陪着少主,绝不背弃少主。”
锦衣小公子闻声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依旧盯着自己的掌心,半晌才挪开了眼。
“罢了,不过是多几条人命,我都那么多的罪孽了,不差这几笔。”
“狗皇帝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他千夫所指孤立无援。这只不过是刚开始,我们好戏等着瞧。”
窗外寒风阵阵,突兀间吹开了紧闭的木窗,黑衣少年起身去关窗,突然开口道:“少主,温家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两日突然开始闹腾起来,温桓和温世休还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
锦衣少年闻声嗤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才挑眉缓缓吐出两个字:“晚了。”
“局都已经布好了,哪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温家已经注定要败在这两个人身上了,只是可惜了温家那四当家和温庭弈了。”
*
陆绥从皇宫回到红泥小筑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心心待在屋子里陪媳妇。温庭弈的寒症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口也好了彻底,花小楼便适当地减轻了药量。
陆绥每晚美人在怀还要强迫自己坐怀不乱,没几天就崩溃了,缠着花楼旁敲侧击了一下,然后在花小楼看禽兽的目光中得到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