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91)
“难受了就靠着我的肩膀,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
花小楼怔了怔,反应过来才将脑袋靠在陆邈结实的肩膀上,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难过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难过陆绥和温庭弈的波折,为温庭弈此次的无妄之灾而难过,可是他仔细想想,竟然也觉得这对于温庭弈而言或许非劫非难,至少陆绥不顾一切,火烧了大理寺牢房也要救他出来。
也许是难过于陆绥的变化,花小楼从来没有想过虽然有些时候贱的令人咬牙切齿,但是却一颗赤诚之心的他也会有朝一日被皇帝逼到这种地步,眼看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却无能为力。
可终归,他们两个人是互相爱慕。温庭弈再哭也有陆绥,陆绥再不甘也有温庭弈在身边守护。
他追随了四哥那么多年,换来的却是四哥一次又一次的遗忘。桃源的日子虽然不长,但花小楼不甘心自己对陆邈而言竟然无关紧要到不值得他铭记。
每一次的重新相逢重新认识,花小楼都在想,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乖一些,让四哥记住自己,再也不要忘了。他努力地变乖了,这次四哥应该不会再次将他弄丢了吧。
“殿下的情况你不用担心。”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陆邈才悠悠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花小楼有些愣。
“殿下的这副模样并非第一次,王妃下葬后有一段时间殿下也是这幅模样。”他转过头看了看花小楼,继续说道:“王妃的离世对殿下打击很大,自那之后殿下便一直要求领兵上前线,谁劝都没用。王爷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但前提是殿下必须过了暗卫所的训练。”
花小楼微微诧异,他从来没有想过陆绥竟然进过暗卫所,还参与过里面的训练。
“为什么要让陆绥进暗卫所,汝阳王不可能不知道暗卫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的掌事绝不会因为他是世子就对他有所懈怠。”
花小楼说的这些,陆邈自认也懂,毕竟他就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的。
“王爷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如果殿下连暗卫所的训练都挨不下去,西北战场凶险异常,他也就没有资格跟过去。”
花小楼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这样的现实当真是残酷至极。
“暗卫所要求严格,动不动就是残酷的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孝期三年殿下就在暗卫所的血腥厮杀中拼了三年。我是和殿下一同走出的那一批,出来后才当了殿下的暗卫。”
花小楼至此才明白为什么陆绥会平白消失三年,连人影也看不见。等到三年过后,陆绥就启程前往了西北,很少再见。
“暗卫修习心法便是铁面无情,殿下从暗卫所出来后武功飞涨,却也终归是变了……失心中挚爱,忘红尘执念,可殿下出来后却什么都记得。”
他转头看向窗外,炉子里的火已经烧了起来,两人靠的近,不消片刻身上就暖和了起来。可花小楼的一颗心却是凉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殿下再暗卫所里忘了的,应当就是世子妃。”
陆邈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转头用古井无波的眼看着花小楼,沉默了半晌,终归是开了口。
“我也觉得我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心里总是空空的。”
花小楼紧紧盯着他,察觉到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又突然把头低下,像是害怕他说什么,却又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忘了什么。
“小楼,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你……忘了很多很多,多到失了你,什么都是不完整的。”
这是花小楼认识和陆邈相识以来,听他说的最多的一次。陆邈嘴很笨,也不会哄他,还只有一根筋,满脑子都是汝阳王府。
可这一天,陆邈却告诉他:他忘了心中执念,而他的执念就是自己。
那一瞬间,有了这句话,花小楼突然觉得追随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以前的心酸都化作了飞烟,烟消云散。他想倒在四哥的怀里痛哭一场。
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扑进陆邈怀里的时候,他哭的像个孩子,末了却又擦擦鼻涕,特别严肃地问陆邈:“四哥,我和你认识多久了。”
陆邈很认真地看着他,对着他轻轻缓缓地笑了,然后在他错愕的表情中吻上了他的眉心。
“八年四个月一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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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的妻
按照花小楼的说法, 温庭弈应当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可直到临近清晨, 温庭弈也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反而开始打起冷战, 脸色比刚回来的时候还要差。
陆绥本来悬起来的一颗心突然就落了下来,只叫下人多拿了两床被子,又烧旺了地龙, 等下人三三两两走光了, 才翻身上了床, 隔着幽暗的烛光长臂一揽,将身边的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缩在臃肿的棉被下。
珩萧一直以来就寒气过重, 上一辈子时常疾病缠身缠绵病榻也是多因为此。此时身上又受了伤害了惊, 花小楼的药如今起了效果, 寒气果然都被逼了出来。
也不知道药效有多大,陆绥抱着珩萧滚在这么厚的棉被下,竟然还能察觉到怀里的人冷得一抽一抽的,身体本能地循着热源, 不断地朝着他靠拢。
“殿下……好冷。”
陆绥听见一声轻的仿佛不存在一样的呓语,误以为珩萧醒了, 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哪里有半分苏醒的迹象,只是瑟缩在他的怀里, 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吐息之间都像是呼着冷气。
温庭弈缩在陆绥的怀里乖得没了边, 就像是一只一只手就能提溜起来的小兔子,又长又密的睫毛轻轻地耸动,睡颜平静而令人心疼。
“珩萧醒醒,珩萧?”
陆绥轻轻推了推怀里的人好确定他是不是快醒了,不想刚一松手,温庭弈得了松懈竟然直接循着本能搂住了陆绥的脖颈,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温庭弈整个人几乎全部贴在了陆绥的身上,吐息的冷气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发丝若有若无地撩过他的脸颊。
陆绥瞬间就僵住了,明明失而复得的心上人离自己这么近,可是温庭弈的情况却让他根本生不出任何绮梦。
珩萧的手脚几乎就是冰坨子,冷的钻心。陆绥心中大惊,来不及过多地思量,想也不想直接动手解了自己的和珩萧的衣物,又腾出一只手拉高了被褥,将两人包裹得更加严实。
两具躯体相触的那一瞬间,他意料之中地被冻了个哆嗦。冰火两重天用来形容此刻的陆绥恐怕再适合不过,一边如烈火炙烤满额头的热汗,一边却是爱人冰凉的体温,让他担忧至极又无可奈何。
陆绥等到适应了温庭弈的体温以后才缓缓将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竟然动用了自己的内力替他驱寒,两人就这样维持了一会,陆绥才觉得困意排山倒海袭来,搂着怀里的人沉沉睡了过去。
陆绥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珩萧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两人如今不着衣物紧密相贴,陆绥担忧了这么久,看见珩萧醒来的那一瞬间,心绪难平。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一个晃神之间,脖颈就被温庭弈勾住,温庭弈冰凉的唇轻轻覆上,陆绥脑子里的弦瞬间就断了。
所以有些时候,那些话语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
那么念着他,那么盼着他,心中的千千结到了嘴边却都成了难言之语。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扣着珩萧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力气大到足以将怀里的人连人带魂融入骨血。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陆绥才哑着声音开口说话。
他们额头相抵,气彼此息绵长。陆绥的一句话就像是跨越了亘古,轻飘飘传入温庭弈的耳朵里,只余这一句。
“珩萧,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