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49)
所以,她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她一个接着一个地杀了当时玷污了阿楠的畜生。
只是广泽无缘无故丢了人,她自然是瞒不住的,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暗中联系了她,告诉她一条锦囊妙计。
也就是编造所谓的山神发怒,需要男人献祭的谣言。不仅解决了那些男人失踪的事情,也成功令浮朦山成了一座鬼山。
沈氏缓缓转过了身子,咧嘴一笑:“你都知道了。”
“阿楠对微兄甚是亲密,甚至对我和殿下也是亲热,唯独对嫂子你…”温庭弈不再继续,但是沈氏明白他的意思。
阿楠生性乖巧,对谁都亲密,只除了她这个…害她痴傻的母亲……
那时的沈氏几近疯魔,端着一碗不知道哪里拿来的药兴冲冲地冲回阿楠的房间,见到阿楠缩在床上的一角,神色癫狂道:“阿楠!看我找到了什么?”
阿楠一动不动,沈氏她却不慌张,慢慢上了床,挪到了阿楠身边开口道:“阿楠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哦。”
沈氏的癫狂让阿楠害怕极了,再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阿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喝下去。
“你喝不喝?”沈氏见状,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只能恶狠狠地问道。
小女孩巴掌大的脸上不小心溅到了药汁,再看看眼前的疯子,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沈氏心中烦躁,看见女儿哭了,当即苦笑道:“你哭什么?你现在就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难受。娘帮你看好了,喝下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难受了。”
她说完,无视了阿楠的挣扎抗拒,直接把弱小的阿楠按在了床板上,一碗药灌进了大半。
当天晚上,阿楠发了一场高烧,第二日府里的丫鬟婆子就发现,他们的小姐……傻了……
沈氏脸色惨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你胡说!阿楠平日里最与我亲近了……我带她去吃馄饨时,她都能多吃一碗。她还喜欢吃我做的粽子糖……我经常做给她吃!”
沈氏的话越来越低,显然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阿楠会害怕她。或许说,只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我们第一次见到阿楠的时候,她躲在距离城门最近的一个院子里,一直说要吃糖。后来,她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城门口指着城门外说那里有糖……”
温庭弈的声音平平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嫂子,也许在阿楠心中,那个会给她做粽子糖的娘亲,早就已经不在广泽了。”
这一声就像是一记炸雷,摧毁了沈氏最后的镇定,她突然笑了笑:“一切怪我?”
她伸出一只手,缓缓指向了那边跪着的一众百姓,开口句句泣血:“你问问这些人,他们当真问心无愧吗?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就没有在背后乱嚼舌根吗?”
“你问问他们,他们是真的觉得阿楠可怜,还是单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沈氏越说越激动,神色狰狞道:“我杀那帮畜生,天经地义!要不是他们鬼迷心窍,阿楠何须小小年纪受尽屈辱,我又何须逼迫阿楠,害她如此?”
“可是你要杀他们,为何要牵连其他无辜的人,抓走他们为你种植阿芙蓉充作劳工?”
沈氏挑了挑眉,冷冷道:“为什么?我夫君在这里苦守多年,事事争先,这些人却暗地里打算离开广泽,将重担全部放在我夫君身上,我怎么允许?”
“我就是要让他们一边饱受折磨,一边耗尽血肉为我夫君的前程铺路!只可惜,他是个傻子……我筹谋了那么久让他离开……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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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辜
泪水汹涌澎湃地从眼眶中溢出, 最终汇聚在了下颏处, 再顺着下巴滴落在了泥土里。沈氏紧紧闭上眼, 半晌才哽咽道:“你们说我怨毒也好,蛇蝎也罢,总归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隔着温庭弈将目光放远, 看到了高台之上的两人,缓缓笑道:“如你所料,我编造谣言, 我兴风作浪,我在广泽翻云覆雨拨弄风云, 又如何?我大仇得报,早就已经无牵无挂。这三年以来的每一日,都算我赚了。”
祭台上的灯笼被风吹灭了两盏, 眼前的景致又黯淡了几分。沈氏眼里含着泪,眼前模糊不清, 如此情况下更加看不清楚高台之上的两人。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缓缓拿出了袖中的锦盒。正是微生玉临走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我与他蹉跎数十载,他从未送过我任何东西, 第一次送,竟然是送命。”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压着海棠细纹的锦盒,缓缓打开了一角, 才能看见整整齐齐叠放在盒内的两张书信。
温庭弈攥住自己的袖口, 抬头正视着她, 缓缓开口:“嫂子,放手吧,放过广泽,放过无辜的百姓,也放过阿楠和你自己吧。”
“不然,微兄的死……就毫无意义了。”
沈氏好像被这句话烫到了一般,恍惚了一下。
她在十六岁的那年遇到了微生玉,自此以后就一见倾心,至死不渝地将身心奉上。可是没有想到,最终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沈氏低低笑了,弯下腰笑得眼泪一并跟着往下淌:“我放手?不,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缓缓转过身子,眼神扫过周围一圈,淡淡问道:“你觉得他们无辜?温庭弈,你瞪大眼睛看看清楚,这些人不过是生了一副人的面孔,骨子里早就已经被虫蚁啃食干净了。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愧疚?悔恨?”
她跌跌撞撞走到一个老妇人面前,提起她的领子把人拽起来,面目狰狞道:“我夫君死了,为你们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啊?那你——下去陪他吧?”
那老妇人吓得腿都软了,双手无力地扒拉在沈氏的手臂上,浑浊的双眼里不断涌出泪水:“夫人饶命啊……夫人,你清醒清醒吧……”
沈氏看着老人衣一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模样,突然眉头一蹙,猛然松开手任其摔在地上,转头对温庭弈道。
“看到了吗,口口声声对不起我夫君,可是让他们死来给我夫君赔罪,他们又舍不得自己一条贱命。”
温庭弈不知怎样开口,只能漠然相对。
“你觉得他们无辜,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一张嘴有多么的恶毒。”她顿了顿,凄惨一笑:“他们用怜悯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一遍一遍将我们的遭遇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毫不留情地一次一次伤害阿楠。”
她几近哽咽,一双杏眼直勾勾扫过众人:“你知道我看着阿楠每日每日不吃不喝,日渐消瘦成一把皮包骨头;每晚每晚被噩梦折磨,又哭又喊满头冷汗时,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害阿楠痴傻,害得她爹不识,娘不认。你以为我的心里就好受吗……可我有办法吗,你有办法吗,你们有办法吗?”
“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没有亲自动手,可是他们都是帮凶,就是他们害死了阿楠,害死了夫君,害死了我,也害死了广泽!都是他们自找的!”
她缓缓踱步走到温庭弈面前,突然站定,然后神色冷漠地的问道:“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无辜吗,世子妃。”
温庭弈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思绪早就已经被沈氏的凄厉声诉扰乱,眼下心绪难平,竟然不知道孰对孰错。
他心绪被扰乱,自然看不见沈氏悄悄地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刀,陆绥站在不远处,突然看见寒光一闪,当时警铃大作,连忙开口提醒,可是为时已晚。
陆绥的一句当心还未说出口,明晃晃的刀刃就已经贴着温庭弈的脖颈上的血管了。沈氏微微喘着气,手一个不稳就在他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血印子,把陆绥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