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20)
那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扰了商公子雅兴,明日我就叫人将他赶出去,往后绝不放进来。”
陆绥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是这偌大的千金坊的主人。连忙顺坡爬:“如此也好,本少爷今日得了美人,便不予计较。这就走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男人的视线到了一个无人之处,一直躲在温庭弈身边的陆赋突然小声开口:“皇叔,要不我们从另一个出口离开吧。我怕我们会被抓回去……”
陆绥回头,柔声问道:“别怕,我会护着你。你说的另一个出口是哪里?”
陆赋咽了口口水,才道:“我在这里无意发现了一个密道,可以通向外面,我们从那里离开吧。”
陆绥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不大放心,虽然顶着商练这张脸可行,但是也难保没有被认出来的风险。只是如今他们已经到了这里,离中门并不算远。
“殿下,既然赋儿清楚哪里可以安全出去,我们便跟着他吧。”
陆赋得了允许,这就领着众人往他口中的出口走去。一路上果然鲜少有人经过,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不远了,就在前面。”陆赋拉着温庭弈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陆绥和花小楼。
花小楼捏了捏方才在陆绥怀里被他恶意掐着的胳膊肉,没好气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出口,这里越走越黑,你确定没走错?”
陆赋闻言,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刚打算开口解释就听陆绥道:“闭嘴跟着走就行,啰嗦什么?”说完又对着陆赋笑道:“赋儿别怕,我们接着走。”
众人又行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甬道,从外面向里看,浓稠的一片黑。
陆赋突然往后瑟缩了一下,道:“就是这里……皇叔,我怕黑。”一句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温庭弈抓住。
温庭弈温润地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腕柔声道:“赋儿,我陪你,别怕。”说完就拉着陆赋往里迈。
陆绥和花小楼摸不着头脑,眼看着温庭弈和陆赋就要进去,刚打算跟上他们,就见陆赋突然猛烈挣扎起来,死活也不愿意进去。
温庭弈依旧笑道:“赋儿怎么了,只是黑而已,放心,我会在你身边的。”
陆赋死命挣扎,但是温庭弈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力道霸道,他挣不脱,眼见着就要进去,他突然跪了下来,抽噎道:“别,我怕死,别让我进去……”
这句话说完,温庭弈突然放开了他的手腕,蹙眉道:“你根本就不是陆赋,他人在哪里?快说!”
跪着的少年被他这一句话吓得肩膀颤/抖,连忙开口:“我,我只是不想死……他人,他人在这里面,你们要找他……你们进去找,我不进去,我不进去……”
陆绥见此场景大概明白了温庭弈的意思。再细细回想,才发现这个人身上简直破绽百出,可偏偏他没看见。
陆赋尚且五六岁时便是铮铮铁骨男儿,不落泪,不喊疼,六年颠沛流离只会使他性子更加坚毅不拔,又怎会缩在他的怀中寻求安慰与温暖。再者陆赋与他年龄相差不大又颇为交好,自幼便喜欢叫他小叔叔而非皇叔。
他虽然也有疑惑,觉得赋儿些许反常,不过却想他流离六载,伤心在所难免。
自己作为陆赋的亲人都没有发现这人是冒充的,珩萧却一早就发现并且早早做了提防。
温庭弈刚打算开口再细细盘问他,就见他突然用手捂住嘴巴,指缝之间溢出黑血,片刻便怦然倒地,抽搐不止。
“殿下。”也就在这一瞬间,陆邈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花小楼一看见陆邈,顿时喜道:“四哥!”
陆邈回头看了一眼花小楼,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才转头对陆绥道:“殿下,属下发现有大批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陆绥揉了揉额角,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甬道,再看了看陆邈,突然问道:“若让你护送世子妃和花小楼安全离开,能办到吗?”
陆邈低头沉声道:“属下拼死也会护送世子妃安全回到蜀王府。”
温庭弈听他们的对话,突然蹙眉道:“臣不走。若是殿下要寻找赋儿,臣也会陪着殿下,龙潭虎穴,臣绝不离弃。”
陆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先随陆邈回去等着我。”
温庭弈拗不过他,只能不情愿地跟在陆邈离开。陆绥刚进入甬道,只觉身后有人靠近,下意识的要转身将来人推走,不想温庭弈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陆绥一时怔愣,两人就这样一起进入了这条甬道。
陆绥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竟是一座石门落下来,堵住了来时的入口。
“殿下,臣不会离开你的。”一片黑暗之中陆绥耳中只有温庭弈温润的声音,那语调中的不舍与爱意瞬间触动了他的心。
他一把搂住温庭弈,半晌才轻声叹道:“真是个傻子……不过,珩萧,你能陪我,我也很开心。”
他们两个人,辗转两世,从相互错过遗憾终生到允诺白头一生一世,不论何时何地,那颗同生共死的心从未变过。
第17章 密道
陆绥与温庭弈手挽着手在甬道里走了片刻便发现了这里的古怪。
这条甬道的结构远没有面上的那么简单,岔道纵横交错,如同一座迷宫,常人进入这里不消片刻便会绕在里面永远也走不出去。
可是温庭弈面对一处又一处的岔道分枝,只是驻足观察了片刻,便领着陆绥在里面穿梭行进,一路畅通无阻。
陆绥静静跟在温庭弈身后,看他排除重重障碍,在这条走道的尽头,散发出了柔和的火光。陆绥神色微凝,停下了步子。
眼前,又是两条岔路口。
“珩萧。”
温庭弈方打算抬脚往右边那条道路走路,就听见陆绥唤自己,微微转头看向他:“殿下怎么了?”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岔道口墙壁上的一点微弱的火光。温庭弈的面容映照着一片柔和的火光中,衬得人更加温柔。
“珩萧,你以前来过这里?”
可问完他就后悔了,珩萧久居京城,怎会有机会来蜀南这个隐秘的千金坊,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暗潮汹涌的密道。
温庭弈闻言,轻轻勾了勾唇,扫了一眼周遭环境才道:“殿下为何这样问?”
陆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温庭弈却替他开口:“殿下是疑惑,为何臣对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对吗?”
温庭弈见他不做声,继而轻声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殿下可曾注意到,整个甬道都是漆黑一片,可是只有到了岔路口处,墙壁上才会有一盏灯。”
陆绥仔细回想,发现的确如同珩萧所说的,点了点头。
“可这盏灯时而在左,时而在右。看似没有规律,却是在告诉我们真正的出口在哪里。”
温庭弈向陆绥身边走近,盯着陆绥的眸子,半晌忽而展颜笑了:“这里的岔道这么多,想必打造这条密道的人也怕自己将来有一天记不清楚路线,葬身在这里。所以看似无意地留下了提示。”
陆绥听完温庭弈的解释,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很伤人,连忙拉住温庭弈的手解释道:“抱歉,方才我并非是怀疑你。”
他并非怀疑珩萧,只是有些不解。
重活一世,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珩萧。他以为珩萧只是文采斐然,儒雅高洁的翩翩文人,有风骨,有气节,是不可亵玩的君子。可千金坊一行,他发现珩萧身上的惊喜太多。他的珩萧聪慧过人,多智近乎妖,似乎所有疑难碰到他都会迎刃而解。
这些认知让他觉得惊喜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后怕。害怕他这一世,不过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不过是南柯一梦。
温庭弈轻轻将他搂住,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柔声道:“不,阿绥,有些事情我还无法告诉你,待到将来,我一定全部告诉你……全部。”
两人沿着壁灯的指示走了一段时间,转过一个弯,通道顿时变得宽广了许多,脚下左右各是一块玄黑色的石砖。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次第安置着龙头灯,金龙头顶蜡烛,两目突出,虬须飘飘,似是在吟啸龙吟。
陆绥观察了一下,果然,这里的石壁上虽然也挂满了灯,但是和前面如出一辙,要么在左边要么在右边,应该是对应着地上左右两块石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