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粉的自我修养(24)
听到“男女主”三个字,时羁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扯下口罩,眼冒贼光地问:“什么时候能穿女装啊?”
然后,他就被李既明再一次塞进了被子里。
时羁觉得片场生活很有意思,比每天跟李既明在家里大眼瞪小眼顺便斗嘴有意思多了。
不过,如果他跟他老婆在家里过的是那种带颜色的二人生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大早他就被闹钟叫醒,然后打着哈欠顶着鸡窝一样的头洗漱,收拾好之后去隔壁叫李既明。
跟李既明进组之后时羁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大明星拍戏的时候也跟大家一样住的是普通的房间,顶多条件稍微好一点。以前他总幻想李既明每次拍戏都住豪华总统套房,前阵子甚至还脑补自己跟着李既明住进了自己这辈子都住不起的套房里。
结果,好失望哦。
他敲了敲门:“明哥,起床咯。”
开机第一天,四点就要起床开工。
时羁因为觉得这事儿新鲜,兴致正浓,所以就算睡不饱,情绪也依旧饱满。
他本来以为李既明在赖床,没想到刚喊了一声,门就开了。
李既明已经收拾妥当,整装待发,而且重点是这人眼里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你竟然已经起来了啊。”时羁有点儿意外,他说,“刚刚接到电话,司机已经在楼下了,你到车上等我,我去旁边的便利店给你买早饭。”
李既明点点头:“东西都带好了?”
时羁拍了拍自己背着的鼓鼓囊囊的大背包:“放心吧,本优秀助理保证万无一失!”
结果,时羁就忘了带李既明的小风扇。
他们拍戏的这个地方,到了八九月份还是高温不下,本来李既明有一个小风扇,可以加冰块那种,吹出来的小凉风那叫一个舒服,然而,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被时羁给忘了。
拍完一场戏坐在这儿休息等着吃午饭的李既明敲了敲时羁的脑袋:“我就应该掐死你。”
“要不这样,”时羁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小扇子,塑料的,上面还印着一个可笑的猪屁股,“我给你扇,就当是对我的惩罚了。”
说着,时羁就勤勤恳恳地开始给李既明扇风。
胳膊没一会儿就酸了,但是时羁甘之如饴。
这可是给他老婆扇风,平时想扇还没机会呢。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时羁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个抖M,但问题是,他的抖M倾向可能只有在面对李既明的时候才会发作,要是别人让他这么伺候,他当时就能踢飞对方的饭碗。
“哟,这是虐待童工吗?”上午没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来的李锦川溜溜达达站到了时羁身边,他对李既明说,“你这样,有点儿过分吧?”
李既明斜眼看看他:“我的助理,我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又不是不给他发工资!”
时羁:“就是!使唤上床都行!”
李锦川满头问号:“啊?你俩上过床了?”
李既明反手就拍了一下时羁的腰,怒吼:“嘴巴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时羁撇嘴:“我开玩笑的嘛。”
李锦川眯着眼笑着看他们,看得李既明浑身发毛。
李既明一把抢过时羁的扇子:“你去一边呆着去,别在这儿杵着。”
老婆真的凶。
老婆真的无情。
老婆真的很喜欢过河拆桥。
时羁灰溜溜地走了,去一边发微博吐槽他冷酷无情把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婆了。
李锦川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李既明身边:“哎,小可爱昨天被骂得挺狠啊。”
“谁?”
“你助理呗。”
李既明“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是问谁骂他了。”
李锦川笑得特猥琐:“哦,原来你知道他可爱啊。”
“……我知道个屁,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不能聊就闪一边去。”
李锦川拿起李既明的水喝了一口说:“还能谁,各路网友,看得我都忍俊不禁了。”
“朋友,你学过语文吗?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用成语的?”李既明快嫌弃死他了,“时羁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家人我自己管着。”
“哟哟哟,你家人。”李锦川故意气他,“人家承认自己是你家人吗?”
“关你屁事啊?”
“唉,小可爱真惨,应该叫小可怜,每天被你虐待,还只拿那么少的工资。”李锦川灵机一动,“如果我给他每个月一万块的工资,你说他会不会跳槽到我身边来?”
“时羁!”
“到!”
时羁听见李既明喊他的时候,正在发微博,刚刚无意间刷到一张李既明以前的活动现场图,一身黑西装白衬衫,衬得人肤白貌美,像个贵公子。
当然,贵公子这个词儿在时羁这里是不存在的,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老婆。
@威猛先生在线宠妻:老婆漂亮得像个瓷娃娃,想买回家,每天跟她玩换装游戏。
“干嘛呢!”听见时羁的回应却没见人过来的李既明濒临暴走,“快点儿过来!”
“来了来了,”时羁发完微博收起手机一路小跑来到了“瓷娃娃”李既明身边,“陛下有何吩咐。”
“下个月开始,涨工资。”李既明“哼”了一声,出手阔绰,“每个月扣完五险一金,实发工资一万五,还不快谢主隆恩?”
时羁懵了:“老婆,这是最后的晚餐吗?大下个月就要辞退我了吗?”
李锦川:“你管他叫啥?”
时羁还懵着:“老婆,这钱我不能要,我就一个月五千,跟你白头偕老。”
李既明冲他勾勾手指:“刚才你管我叫什么?”
“啊?”时羁弯腰,凑了过去。
李既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咱们俩昨天的约法三章,你忘了是吧?”
时羁虎躯一震。
李既明微微一笑说:“行,没事儿,你说的一个月五千,那就尊重你的意见。”
时羁觉得气氛有点儿怪怪的。
李既明:“今天我拍戏到半夜两点,没空搭理你。”
他从口袋里竟然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笔。”
时羁赶紧双手呈上。
李既明在本子的第一页写了个“一”。
“我们秋后算账。”李既明说,“等这部戏拍完,写了多少个‘正’字,你就……”
他又勾了勾手指。
时羁又凑了上去。
李既明的嘴唇几乎贴在了时羁的耳朵上,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就叫我多少声老公。”
然后,时羁自燃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羁真惨,就这么错过了涨工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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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李既明拍戏到半夜两点,尽职尽责的小助理时羁就陪着他在片场待到半夜两点。
不过,一过十二点,李既明还在勤勤恳恳地拍戏,时羁却坐在一边睡成了一只小猪。
这场戏拍得挺难的,各种因素导致翻来覆去都没能让导演满意,到了后期,李既明有点儿焦虑。
他这人平时跟时羁在一起总胡闹,没个正形儿,但是工作起来相当敬业认真,而且由于专业素养过硬,人称“李一条”,就是说他基本上所有戏都是一条过。
然而,在佘导这里他碰壁了。
同一个场景拍了五次,五次都让导演皱眉摇头,李既明揉着太阳穴觉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等着跟他对戏的李锦川也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助理给买的咖啡都没喝。
这一场拍的是李既明饰演的那个男生从外面回来后发现拿错了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他要一面觉得尴尬一面想着赶紧联系对方把衣服还回去,没想到,一不小心碰倒了袋子,红色的连衣裙掉出来,他一下就被吸引了。这种吸引不是普通的对异性的渴望,而是身体里那种不能为人道的荷尔蒙的苏醒。
这场戏在李既明进组前就反复琢磨过很多次,看起来很平静的表面下突然暗流汹涌,人物的内心活动复杂又具有冲击性,确实不好表现。
导演把李既明叫到一边,单独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