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番外(26)
哪怕这是一个人工的奇迹,就像击打在圣保罗头上的光,陈献云放弃了怀疑。
雨从群星间落下来了,今夜,此刻,这一秒,他们热烈热烈地吻着。
没有人知道下一分钟的故事。
第20章 番外
陈献云大二那年春节,在家过得并不愉快。父亲催着他转去一个“能赚钱”的专业,年初三两个人就闹得不欢而散。陈献云坐高铁回去北京,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呆会儿,没想到一进家,就看见了于凤岐。
于凤岐比他更诧异,“出什么事儿了?”
陈献云瘪瘪嘴,“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胡乱蹬了鞋子,三两步蹿到于凤岐身边,趴在腿上腻来腻去,“你呢,大过年的,怎么不去应酬?”
于凤岐就刮他鼻子,“瞧你不乐意的样儿,是不是嫌我在家,妨碍了你躲清闲?”
“没有!”陈献云摇头否认,他抱着于凤岐,窗外有人在放花,光线斑驳地透过窗子,他没由来的就想笑。
于凤岐搂着个笑嘻嘻的漂亮的男孩,一下子就把家里那些吵吵闹闹抛在了一边儿,人人都想在他这里捞点,只有陈献云,硬塞着都不见得要。陈献云笑得像个小太阳,北京霾了几天了,阴沉沉的,于凤岐忽然兴起,“你上回办的申根签还没过期吧,走,咱度假去。”
罗马那几天艳阳高照,羽绒服是肯定穿不住的,陈献云只罩了件墨绿大衣,腰带系得紧,愈发显得像株春柳。意大利街头多的是大胆配色,花格的外套,天蓝的西装,红的黄的裤子,把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于凤岐衬出了几分北国人的老气。
陈献云像进大观园似的,忍不住东瞅西看,意大利男人英俊又爱笑,叫人挪不开眼,他看着看着,旁边于凤岐心里便起了老大的不乐意,掐着后脖颈叫他走路直视前方。陈献云不知收敛,顶嘴说如果放一年前,他能躺罗马的酒店里拿手机划一整天,不match到一个有六块腹肌的蓝眼睛帅哥绝对不会罢手。于凤岐沉着脸问黑眼睛的不行吗?陈献云小跑着拉开一段距离,仗着在异国他乡,半点儿不害臊地用中文大声讲:“除了你,都不行!”
他们正走在一条长长的下行的街,午后橙子色的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再往前走就是凭借《罗马假日》而名声大噪的西班牙台阶,一对对情侣坐在那里,连空气都是粉红色的。于凤岐忽然觉得心里很满,像春风鼓荡起白帆,热气在面包里膨起一个圆圆的弧。陈献云喊完又觉得不好意思,扭头就跑,于凤岐在后面追着他,John Lobb皮鞋漂亮的琴底从没有以这么快的速度接触大地,他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逮到了人,陈献云跑得微微气喘,红着脸,眼睛扑闪地看着人。于凤岐心里猫抓一样,却又故作镇定,牵着人往酒店走,嘴上还说,下坡还跑这么快,你不怕摔着?
他们住的酒店离西班牙台阶不远,五星级就是这点好,床大得足够用来胡天胡地,何况客厅里还有那么大的沙发。一进门,于凤岐就把人按在墙上,牙齿磕着牙齿,打架似的亲着。陈献云到底年轻,比不上于凤岐这种老手,很快被他亲得气都换不过来,只好哼哼着认错。于凤岐问他错在哪里,陈献云说,我应该看一眼帅哥,再看两眼老先生您。
于凤岐下死手打了陈献云的屁股,“一眼都不许看。”
陈献云猝不及防啊了一声,涨红了脸溜着墙边躲,“有本事你也别看!”
于凤岐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小宝贝自信点,有你呢,我谁都不看。”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眼色就往陈献云下半边身子扔,刀子一样,几乎把人捅出窟窿。
“那你呢?我要验货。”陈献云总是嘴硬,他说着就脱了大衣,又连针织衫带衬衣一把脱了,赤裸着年轻人细瘦青涩的身子,叉着腰虚张声势。
于凤岐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慢慢解着,暗着眼睛,他说,你一会儿可别哭。
“谁哭谁是狗。”陈献云觉得于凤岐再拖拉下去,他那点勇气就要二衰三竭,没办法只好上手帮着去解纽扣。于凤岐却把他的手拉到下面,贴着陈献云的耳朵说,“解这儿。”他的声音像用大提琴拨出一个降D音阶,听得小年轻连耳尖都红了。
陈献云单膝跪下来解皮带,然后慌慌张张褪下于凤岐西裤,手指尖划过于凤岐的大腿时,包在内裤里的性器跳了跳,陈献云看见了,一愣,不由懵懵懂懂抬头去看人。他们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于凤岐摸着陈献云的发旋,另一只手掏出青筋毕露的性器,“满意吗?”他问。
柔软的舌头刮过马眼,薄薄的唇从冠头蹭过,陈献云一击则退,“满意。”说着,他笑弯了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
于凤岐心里暗骂声妖精,他说张嘴,一气将性器捅进陈献云的喉底,柔软温暖的口腔挤压过柱身,于凤岐凶狠地插着,手指揉搓着陈献云蛋白一样细嫩的脸。他插到有了射意,便停下来,问道,“射你一脸好不好?”陈献云红着眼睛蹬他,于凤岐便笑了,作势要抽出来,忽然又一个深喉,全射在了陈献云嘴里。腥膻浓稠的精液呛得陈献云伏在地毯上咳,白色的液体被咳出在嘴角,却又叫他伸着嫩红的舌尖舔了回去。于凤岐蹲下来拍他的背,陈献云哽咽着,你个大骗子,怎么这么腥?于凤岐说这不是前段时间你不在,我一个人存的。陈献云说呸啊,我谢谢你,用不着存了叫我吃,说着,他终于喘匀了这口气,抬手用手腕去揉哭红的眼睛。
于凤岐赶紧拉住,洗手了吗就揉,他说。陈献云又咳了几声,软软躺倒在地毯上,白净脸上泪痕错着叫于凤岐刚刚按出来的红印子,艳丽到十分。他嘟着嘴,说你这会儿倒讲卫生,于凤岐看着看着便又硬了,他弯腰把人捞起来,抱着往厕所走,行,他说,洗干净操死你。陈献云被他抱着,两条白生生的腿夹着于凤岐的腰,嘴上仍不老实,有本事你操到吃晚饭的点儿别停,说着,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搂着于凤岐的脖子不撒开。
意大利餐馆晚上要八点才开门,这会儿太阳都没下山,于凤岐挑了眉,“能耐”,他说。
他们从浴缸一路做到露台边上,天渐渐暗下去,远处的的苍穹显出清透的红,旋即耀目的紫罗兰色也晕染在暮色中了。城堡的灯逐渐亮起来,透过玻璃,只有暗暗的光,陈献云身上的青紫也模糊起来。他躺在百合花纹样的羊毛地毯上,双腿架在于凤岐肩头,紧窄的屁股高高抬起,后穴像雪里落着一朵梅花,红艳,颤抖,随便于凤岐采撷。
于凤岐毫不客气地享用着,不时还要去抓一把这捧柔美的白雪。陈献云被他操得受不住,哭哭啼啼叫人轻点,却不知道这般呜咽的求饶只会激起于凤岐更多的坏心,老男人停下来,轻轻地拿柱头蹭着穴口,“轻点?”
“操,不是!”
“又要轻点又要操,小宝贝,你到底要什么?”
陈献云被他磨得痒到不行,小穴开开合合去嘬着于凤岐的性器。这样于凤岐也难受,却硬忍着岿然不动,只一味蹭着那个可怜的红肿的口。最后还是陈献云败下阵来,“要、要老公干我。”说着,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抬了抬腰,手捂住脸只做鸵鸟。
于凤岐抓着人伶仃的脚踝发狠地干,前头射进去的精液在穴口打出一片白沫,“有老公还看别人?你欠不欠不操?”于凤岐说着,感觉那套着他性器的软绵的穴肉阵阵发紧,陈献云委委屈屈地抽噎着,“不看了,”他说,“凤岐,我不看了,你疼疼我。”
柱头最后蹭过里面敏感的一点,于凤岐终于拔出来,他俯身去吻陈献云。每一次,当陈献云说叫人疼疼他,于凤岐就没了办法。他承认自己是栽了,只要陈献云开口,于凤岐真能把心都捧过来。但陈献云也不要什么,只会说,你疼疼我。
于凤岐吻着陈献云湿漉漉的睫毛,发烫的脸,还有那张流着蜜的小嘴,他吻到足以称得起深情。陈献云极其喜欢接吻,没一会儿就晕得不行,他摆着腰扭,柳条一样摇着,脚趾在于凤岐的小腿上勾来勾去。于凤岐再不能忍耐,重把性器插入温软的穴,内壁马上热情地绞上来,恨不得吸出精。
他们拥抱着,吻着,做着。月亮升起到时候,于凤岐按着陈献云的阴茎,逼他一起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