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对象比命长+番外(13)
他脚步顿了顿，头微侧。
……原来是教导主任正站在他办公室呵斥几个学生。
学生一共6个人，全都是鼻青脸肿，衣服脏了一团。其中5个脸上桀骜不驯，动不动翻个白眼。
剩下的一个，是里面受伤最重的那个。泛白的校服被撕成好几片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一块青一块紫，里面几个人中就他头低的最下。听到教导主任的怒斥声，他抖了抖不敢说话。
以秦尽的性子，就算看到了这种事他也不想管。
然而……秦尽看着那个几乎与他发色一致的少年，他笑了笑，眸色变深，最后走了过去。
有规律的脚步声让所有人一怔，下意识将头转了过去。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是今天刚上台发过言的新校长。
他们脖子缩了缩，能敢在一中犯了事之后还一脸无所谓的人大多数都是有背景的，就算没有听说过这个新校长的来历，但光看对方的谈吐举止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家世。
更何况……他姓秦。
那几个少年一震，这个姓氏不多也不少，然而在帝都可是响当当的！
他们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秦尽，教导主任见状赔笑道：“校长……”
秦尽笑着点头，随后颇为“不解”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教导主任额间一滴冷汗流下。
开学第一天就出了这档的事，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他毕竟是教导主任。
更何况……新官上任三把火，教导主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杀鸡儆猴里的那个“鸡”？
想到这儿，教导主任勉强笑笑，顶着压力只能实话实说：“哎，本来开学第一天我也不想生气，可是他们才来学校竟然打群架……”
他还想继续解释，然而秦尽伸手阻止了他。
随后，秦尽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扫视着这几个少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这眼神也没有什么，可偏偏把他们震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低下头，甚至身体不自觉有些颤抖。
“所以，打架的起因是什么？”秦尽出声问道，他语气平淡，可少年们的脑子下意识一瞬间绷紧。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本能的敏感，导致他们颤颤巍巍一句话也不敢说。
“嗯？”
听到秦尽再次的疑问声，那几个不良少年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见他们半天不说，秦尽也不勉强。他将头转向那个和他拥有相同发色的少年……
少年见秦尽看过来的目光，头瞬间低下。
少年正是艾诺，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和这样的人物站在一起。
他手攥住。自从秦尽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和秦尽有些相似。
但多余的念头他一点都不敢有，这完全就是天上地下两个人生。
除了同处一个学校，甚至两人身份相差这么大，他们完全就是两条不可能有交际的平行线。
他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又在余光里看着对方光鲜亮丽的外表。这一瞬间自惭形秽的感觉让他更自卑地低下头。
但秦尽并不想放过他，他甚至能感受到秦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深……
“你说……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对方语速不快，说话的语气也让让人感受到其自身的气质。
艾诺不知道怎么想着，他带着希翼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尽问道：“我……我可以说吗？”
秦尽笑了：“说不说是你的自由，不用专门来问我。”
艾诺悄悄看了旁边那几个不良少年矣，像是心有余悸又带着依靠地问道：“如果我说实话，他们能不能以后不报复我？”
秦尽被这单纯的问题给逗笑了，他直视着艾诺的眼睛，艾诺下意识撇过头不敢看。
“我不喜欢说虚的，你觉得这可能吗？”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话从秦尽笑着的嘴里说出。
艾诺的身体单薄了几分，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尽久久地看着他笑得不明所以，随后对教导主任道：“我第一天来这里什么都不明白，这件事还是请您处理比较好。希望一切能公事公办……”
秦尽最后几个字咬的比较重，教导主任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艾诺，心想这少年还真是好运。
随后秦尽在艾诺的诧异中将他叫走，他先是一愣，之后赶紧跟上秦尽的脚步。
他仰望着秦尽的背影，悄悄比较着两者之间的身高。
自己是混血，虽然从小营养不良，但他天生就有身高的优势。
他现在1米75，然而秦尽……要比他高半个头。
艾诺暗自猜测，大概秦尽的身高在1米85左右。
秦尽并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反倒带着艾诺去了操场。
恰好这个时间段全校都没有体育课，秦尽随意找了块地方一坐，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艾诺坐下。
艾诺讪讪地坐在秦尽旁边，对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像是直接摆明了两个人的档次。
凉风习习，微风吹过两人的发梢。就在艾诺踌躇不安的时候，秦尽开口了。
“说吧，是什么原因？”
艾诺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暑假的时候他们让我帮他们写作业，我因为有兼职没有完成……害他们被老师批评了，所以……他们打我。”
“那你就任他们打，什么也没做？”
艾诺一颤，浑身的力气像是抽了大半。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
秦尽笑了，他点燃一根烟，眼神是说不出来的深邃：“那你还真是逆来顺受，怪不得谁都想往你身上踩一脚。”
艾诺卡住了，对方说的的确是实话，但他的心仍是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气氛就此沉默，至少在艾诺眼里变得有些尴尬。
他咬了咬嘴唇，眼神晃了晃，只能随意找个话题问道：“校长也是混血吗？”
秦尽吸了一口烟：“对，我父是W国人。”
艾诺稍微有些惊喜：“我也是，我听我妈说我爸也是W国人。”
随后他恍然般感叹道：“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您就感觉我们有些像，原来是同样国家的混血。”
他边说边看着秦尽：“只不过我没您长得这么好，您简直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的人，我……长得就像是一个盗版。”
秦尽笑了：“我长相随我母亲。”
艾诺总觉得这话有些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艾诺……”秦尽念着他的名字：“你母亲姓艾？”
艾诺摇了摇头，说起话来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是，是我爸姓艾。我爸当年不知道怎么着失踪了，临走的时候让我妈等他。当时我妈肚子还怀着我，等我出生后就给我取名叫艾诺，嗯……意思是她一直遵守着当年的诺言。”
秦尽低着头又是一笑，发丝遮住他的眼眸看不清神情：“真是有意思。不过你既然长了这么大，应该知道‘艾’这个姓氏只是我们国家独有的。
W国的文字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姓氏是普遍是我们音译过来，而且音译过来的姓氏一般都比较长，很少出现单字。”
“这……”艾诺有些懵，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我妈没怎么念过书，她不知道这么一点。”艾诺有些无措，他长这么大连他爸的姓都不知道！
秦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艾’字应该是那姓氏的第一个字，按照这个线索走，总归能排除一些。”
艾诺有些迷迷糊糊：“我根本就不知道W国有哪些姓氏！这以后怎么辨认？”
秦尽一点儿也不急，甚至“好心”地帮他想了想：“我之前在W国呆过几年。艾字开头的的确很多，但是W国的贵族圈里就那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
艾诺惊喜道：“真的吗？它叫什么？”
“别这么急，还没说完……”
秦尽笑意越来越深，深蓝色的眼眸甚至有些漆黑。
“那个家族很有意思，听说那老家主是在20年前才回到W国的，同样他也是在20年前接替家主之位。
但是他作为贵族，在W国被大家详知并不是在20年前，而是在5年前……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尽的声音很平缓，但艾诺下意识觉得有些危险。
他嘴唇轻颤：“不知道。”
秦尽笑得越来越琢磨不透：“因为他是这个家族现任新家主的父亲，他因自己的儿子而成名，当然成名并不是什么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