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边儿来了一阵风+番外(81)
他说,在美专上学的时候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因为他曾在那里的讲台上领过这辈子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奖状。
……
“行动!”
警车呼啸,朝着北路的罪恶之地飞速驶去。
……
南风被重新扶了起来,为防止陈志升发现他手里的铁片,南风将其死死握在拳中。锋利的铁片在手心划下伤口,被汗浸湿传来钻心的疼痛。
“准备好了么?”陈志升边说边举起水桶从南风的头顶开始往下浇水,南风被陈志升猝不及防地动作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水将南风的头发、衣裤尽数打湿,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他衣服下白皙的肌肤。
陈志升被眼前这幅画面刺激到抑制不住的喘息,他忽然向恶狗般地扑了上来,撕咬着南风被浸湿了的身体。
“唔——!”南风倒吸一口凉气,忍痛加快了背后割绳子的速度。他大声对陈志升喊,“你不是要画画么?快啊!”
陈志升激动地点点头,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举起画板。可他握笔的手始终在颤抖,鼻间发出粗重的喘息,眼睛通红。南风看向陈志升腿间的变化,顿时周身一凛。
他大爷的!今儿要是真被这疯狗硬上了,还不如一头撞死!
南风觉得阵阵寒意正从毛孔渗进身体,他拼了命地使劲用铁片切割着绳子。为了防止打滑,他将大拇指深深嵌在铁皮的一侧,鲜血顺着手滴落在地。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随着手腕猛地一松,南风心下一喜。
可与此同时,陈志升却突然控制不住地再次朝南风扑来,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子:“南风!我想要你!”
“去你妈的!”南风拼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拳打向陈志升的侧脸。
“呃——!”陈志升没料到南风居然解开了束缚,被突如其来的拳头猛地掀翻在地,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南风趁势挣开了脚下的麻绳想要逃脱,岂料起身的瞬间却因血液不循环,脚下登时一软,摔倒在地。
陈志升猛地窜了起来,举起美工刀歇斯底里道:“跟我一死吧——!!!”
冒着寒光的刀在南风的眼前放大,他伸出手死死攥着陈志升举起的胳膊,将刀阻断在半空中。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陈志升疯狂地大叫。
南风咬紧牙关,抓着对方的手拼命颤抖着。
妈的,快要没力气了……
就在南风陷入绝望之际,只听压在身上的陈志升突然哀嚎一声。
随着喊叫,他举刀的手被人生生向后掰去,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扭曲着。
“老子杀了你。”扭着陈志升胳膊的人咬着牙,眼中的杀意证实了他此言非虚。
看到来者,南风先是一怔。在确认真的是那人后,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才缓缓搭在了自己的脸上,盖住眼睛。
“识哥……”
张富强及时从身后赶来,从沈识的手里抢过陈志升,这才救下他半条命。
“把他交给我们吧,他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沈识气得浑身颤抖,直到张富强把话重复了好几遍,他才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南风一把打横抱起,转身便朝仓库大门走去。
南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了句:“走,回家。”
心下登时一松,昏睡了过去。
第67章 第 67 章
南风被沈识带到医院里外里的检查了一大圈,除了身上的皮外伤,头部也因受重击造成脑震荡。医生要求起码得留院观察两天,在确保没有颅内出血后才准离开。
沈识跑完了住院手续,将南风安置到病房后,才在楼梯转角跟丁芃通了个电话,拜托她再帮自己照顾小兔两天。
“放心吧,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
“麻烦了,丁芃姐。”
“没事啦,小兔在我这儿挺好的,还交到了个好朋友呢。”
电话那头的丁芃睡意朦胧,沈识不想打搅到对方休息,道了几句谢后便挂了电话。
他刚推开病房的门,就见南风撑着墙快步走向洗手间。
“呕——!”南风蹲在马桶前剧烈地呕吐起来。他这一晚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但就是忍不住地反胃。
沈识赶忙也跟着进了厕所,用手一下下顺着南风的后背,却被他挥手推开。
“出去待着。”南风喘着气短促地说了句,就又抱着马桶猛吐了起来。
沈识知道这是脑震荡后的典型反应,但看到对方这副样子还是心疼的要死。
“舒服些了么?我扶你去躺着?”沈识杵在南风边上进退两难。
“不用。”南风强撑着按下抽水马桶,靠着墙将身子蹭了起来,低声道,“我得冲个澡。”
“你现在这情况冲个屁的澡,乖乖回去睡觉!”
对方并不答话,执拗地拧开淋浴。也不管水热不热就站在了喷头下面,用力撕扯着先前被陈志升弄坏的衬衫。
沈识一把将南风拽了过来吼道:“疯了是吧?!”
南风不耐烦地挣脱了两下,见无法逃脱沈识的禁锢,才将头侧向一边拧眉说了句:“恶心。”
沈识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南风说的并不是脑震荡的反应而是心理上的。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慢慢替对方剥下了淋湿的衬衫,低声道:“我来。”
随着水温增高,洗手间内布满了水蒸汽。沈识试过水温后,才取过花洒帮南风一点一点地冲洗着身体。
南风手腕上被捆绑的痕迹还在,红肿破皮。热水不小心溅上时,他也不过只是皱了皱眉,甚至还故意用水狠命冲洗着。
沈识拽过他的手,看向绳结的痕迹时心里想宰人的念头又再次窜了上来。他深吸口气生生压下了怒火,继而埋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对方的手腕和被利器划伤的手指。
南风看着沈识这一系列称得上温柔的动作,眼里先前自我厌弃的情绪稍稍敛去。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摸上沈识的头,轻扯了下嘴角:“我没力气,替我好好洗洗吧……妈的,今天差点就被那条疯狗硬上了,心里隔应的厉害。”
沈识简直不敢想南风但凡真有闪失,自己能干出些什么来。眼下看到对方反过来安慰自己,他狠狠将人搂在怀中,闷声道:“好,你乖乖站着别动,我帮你洗。”
吻一寸一寸地沿着肌肤覆盖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像是要拼命宣告自己的主权,便是连细微之处沈识都没能放过。
两人的呼吸随着沈识的吻逐渐变得粗重,沈识到底还是怕南风的身体有佯,在关键时刻拼命压制住自己,哑声道:“今天不了吧……”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南风的吻便强硬地封上了他的嘴唇。
唇齿相交间,只听对方低声喘道:“别他妈废话。”
沈识愣了愣,无奈地笑了下:“那我轻点儿。”
……
出院的隔天便是年三十儿,为了赶回去接小兔团圆,待南风确诊无碍后他们即刻就买了回安城的车票。
途中沈识生怕南风累着,一路上扛行李、喂饭的嘘寒问暖。南风被他整的很是无奈,调笑道:“别紧张,又他妈的不是大肚子了。”
沈识一边拧开保温壶盖看着南风将药喝了,一边皱眉道:“小知识分子,别一口一句他妈的。”
……
安城是个很有年味儿的地方,刚出车站便能闻到空气中鞭炮残留的□□味道。孩子们穿着大红棉袄,手里拿着“呲花儿”追逐打闹着,风中回荡着清脆响亮的笑声。
沈识将南风脖子上的围巾又向上拉了拉,遮住他半张脸。两人才从站口一路向外走出,“迎客来”的小吴此时已经开着沈识的车在那儿等着了。
“直接回家?”沈识扭头问。
“不了,先送我去趟我家吧。”
沈识脸色变了变:“干嘛去?”
“接妈。”
沈识闻言点了点头:“成,那就先送你回去。我下午到檀城接小兔回来,晚上一起过年?”
“嗯。”
南风应完,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过往行人的脸上无一不带着笑容与喜悦。
街道不宽,两旁的商店里播放着虽然不同,却同样喜庆的新年歌曲,虽然嘈杂却格外亲切。
坐在副驾驶的沈识在和小吴沟通着新春放假前的最后工作,话说到一半,不小心蹦出句熟悉的乡音。小吴被他逗乐了,码着胆子学沈识又说了几遍,让沈识笑骂着一通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