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安在+番外(16)
更多的时候在屋子里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人群熙熙攘攘很快回流进罗城,小区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起来,春节也就基本过完了。
开工后,顾蠡盯着马萍萍约了几个收养意向人和文佳佳见面。
但佳佳见了生人后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欠缺,几个有意向收养的对佳佳第一印象都不错,但是都对她的沟通问题表示了担忧。顾蠡知道这是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一时感到身心俱疲,很是无奈。
连续奔波了几天,这天回家路上罗城下起了雨,顾蠡出门从来没有带伞的习惯,一路从福利院到妇联再到回家,几次等出租车的时候都等了很久,回家时浑身湿透,毫无意外的感冒了。
这天还轮到叶轻舟值班没在家,顾蠡没跟他说,什么也没吃,洗了个澡就去睡了。
病来如山倒,顾蠡这次的感冒着实有点严重,半夜发起了39度的高烧。迷迷糊糊间顾蠡挣扎着想爬起来找退烧药,胳膊被一只手一把抓住硬按回了床上。
叶轻舟:“别动,坐在床上,把粥喝了,然后吃药。”
顾蠡看看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一杯水,一粒退烧药。只是这三样东西,在顾蠡眼里却胜过全世界的灵丹妙药,包治百病。
他强撑着病态笑了下:“你让我以后离开你怎么活。”
“生病还有功夫扯淡。”叶轻舟说着把粥碗递到他手里,
“你今天不是值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小菲周末要约会,临时跟我换班了,我处理了点事就回来了,听到你在床上哼哼唧唧,进来发现你烧的这么厉害,我也是服了你,三十岁的人了还会发烧。”
“啧,你这话说的,我三十岁还发春呢。”顾蠡嚼着粥开心的说到。
叶轻舟推了下他的头:“烧死你算了”。
顾蠡睡得不太踏实,醒来时发现叶轻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身体伏在他床上已经睡着了,自己的手被叶轻舟紧紧握着。
黑暗里顾蠡眼神清亮,看着身边的人睡得呼吸平稳,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烧的虽然严重,架不住顾蠡身体底子好,吃了药睡了一晚就满血复活了。
“你可以啊,一颗药解决战斗。”叶轻舟盯着一早要出门的顾蠡说。
“错,是一碗粥救了我的命。”顾蠡冲他笑笑,然后蹬着鬼塚虎出了门。
顾蠡其实感觉身体没完全恢复,但是他今天实在事情多。要去妇联继续“出台”讲维权讲
座,马萍萍又约了个收养意向人要去福利院。
热情敬业的顾律师服务完妇女维权事业后,匆匆赶去了福利院。
今天来的是一位单身女性。顾蠡蹲下来,对佳佳说:“佳佳,快叫阿姨。”
文佳佳愣了愣,躲到了顾蠡身后。
顾蠡尴尬的笑了笑。
“这孩子的自闭症状其实这两年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对陌生人还是比较慢热。”顾蠡解释道。
“这孩子很可爱,我认为自闭不是什么问题。”单身女人说道。
顾蠡大为惊喜:“真的吗?你喜欢佳佳?”
“恩是的,第一印象还挺好,不过,呃,请问您是这孩子的。。。?”
顾蠡尴尬的笑了下:“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机缘巧合认识的,很喜欢这孩子,所以对她的收养问题比较关心。”
“哦,我明白了。虽然我不必要跟你汇报,但是觉得还是征求下你意见比较好。”
“什么?”
“我虽然没结婚,但是不表示以后也不会结婚,万一以后我有了孩子,对这孩子其实不太公平,这也是我迟迟下不了决心收养一个孩子的原因。”单身女人说的很诚恳
顾蠡看了看她,心想:“是啊,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以自己的要求,眼缘,条件,能力都要百分百完美的收养人何其难找。”顾蠡这些天奔波没有个结果,一口气叹得着实有点声儿大。
单身女人听见了笑笑:“顾先生看来是真喜欢这孩子,估计你是单身吧,不然应该自己就收养她了。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身边的朋友呢,熟悉的人是不是更容易凑成这件事。”
顾蠡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出神。
不知是不是又起了低烧,顾蠡忙活一天回到家时,真的很累很累。
走进家门前甚至眼睛都眯着睁不开,楼道里叶轻舟给他留了灯,温润的暖色光芒就像叶轻舟这个人,沉静而温暖,哪怕自己永远裹在黑色的外套里头,看到顾蠡有一丝脆弱,也会伸出手拉着他往黑暗外面走。
一人脆弱,一人必然坚守。一人退缩,一人必然挺身。这是他和叶轻舟。
进门时,顾蠡看到叶轻舟撑着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滑落了杂志。听见钥匙声他瞬间醒过来。见顾蠡一身疲惫,说:“回来啦,给你热个牛奶去,发烧就不要喝凉的了。”
顾蠡拉过正要去厨房的叶轻舟,轻轻将他锁进自己怀里,头歪在叶轻舟的肩上,低低在他耳边说:“别走,让我抱会儿,好累。”
屋外风雪呼啸,屋里煮着茶,普洱,暖暖的。顾蠡总嫌弃叶轻舟把家里搞得太过禁欲又佛系,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却变成了扫光所有疲惫的滤镜。
叶轻舟下巴垫在他肩头抬手摸了下他额头,好像没烧起来。
顾蠡进门时脱了鞋又是没顾得上穿拖鞋,这家伙又一次跟他耍赖,在这温软的环境里,自己的家,就快要变成他跟顾蠡的家,他撒不开手。
顾蠡见他没像前几次那样怼他,嘴角笑了下,抬起头慢慢靠近他,叶轻舟眼神明亮看着顾蠡,顾蠡又轻轻笑了下,凑了上去。
这个吻,顾蠡无比笃定,一身的疲惫在这一秒瞬间碎成粉末。
碰到叶轻舟嘴唇的时候,顾蠡的心跳快的自己都听见了。他没急着吻上去,舌尖轻轻在他嘴唇上试探着舔了一小圈,见叶队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顾蠡的吻由浅入深,起初还是个温柔平静的唇齿相碰,他灵巧的舌头舔进叶轻舟的牙齿,用舌头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数了一遍,然后慢慢他气息越来越重,几年来冻住的情/欲顷刻掀起巨浪。顾蠡吻着叶轻舟,用双手捧在他的侧脸,叶轻舟皮肤的手感冰凉细滑,大概摸过的人没几个能撒的了手,顾蠡好像捧着一件心爱的宝贝,吻的越来越重,克制不住的情绪呼之欲出。
叶轻舟惯常的冷静克制,却被顾蠡的吻搅得有些心猿意马,手搭在顾蠡的腰上越来越用力,终于克制不住抱紧顾蠡吻了回去。
屋里煮着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两人吻得唇齿缠绕,难舍难分,发出细细密密的湿糯交缠的声音,每一声都像一根尖锐的刺带着攻击性扎着顾蠡的神经。
顾蠡吻得意乱情迷,已经在把持不住的边缘,他喘着气,边舍不得放开这个吻,也不知从哪腾出来的美利坚时差空档轻轻问了叶轻舟一句:“要吗?”。
顾蠡此时的咸猪手已经探进了叶轻舟的睡衣,把他触了个激灵瞬间回了神,叶轻舟强忍着克制住泰山压顶般的欲望放开他,抬起手挡住了顾蠡越发挺进的唇齿,额头枕在顾蠡的肩上,闷闷的笑了下,又抬手摸了下顾蠡的脸,说:“不行。”
“卧槽,叶轻舟,你再这样几次,老子就被你搞软真的不行了!”顾蠡闭着眼睛无奈地低垂了下头。
顾蠡放开他后退几步懊恼的叹了口气,大喊着:“垂死病中惊坐起,真他妈岂有此理!”。
叶轻舟笑了,说:“你是美国长大的吗?诗词歌赋怎么张嘴就来。”
顾蠡无奈的手指恨恨的指了指他:“老子高中语文没下过120分!”转身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叶轻舟重新戴起眼镜研究杂志,眼睛看着标题居然一个字也不认识了,大拇指无意识的摸了下嘴唇,他心烦意乱偷偷瞄了一眼浴室门:“倒霉的烦人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