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我不是故意带球跑(7)
任毅和夏树想劝她去医院,她却很坚持,她是这个家里的最年长的,任毅和夏树一直都很听她的,所以只好妥协。
任毅点点头,穿上外套买药膏去了。
任毅一走,任知了朝夏树道:“你快走吧。”
夏树拿着冰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任知了是故意烫伤,好支开任毅。
早知道……他就跟任毅好好道别了,哪管只说一声'再见'也好。
夏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就这么离开了住了多年的地方,也离开了他守候多年的人。
二十一章
四年后。
风雨交加的夜晚,夏树抱着儿子在路边拦车,可是雨太大也太急,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
夏树为了省钱住的偏僻,来往的车辆本就少,他已经拦了半个小时,也没拦到车。
雨越下越大,打着雨伞却还是有很多雨水顺着空隙跑进来,被寒风一吹,夏树不由缩冷的了缩肩膀,怀里的儿子的小身体滚烫着,看着儿子烧的通红的小脸,夏树心疼的红了眼眶。
一抬头就看到任毅的照片出现在对面商场的滚动财经新闻里,这几年任毅自己开了公司,而且做的风生水起,成了近几年最为人称道的青年才俊,就连夏树也经常能在电视中看到他的新闻。
夏树抱紧了儿子小小的身体,想起任毅,心口便一阵发紧,一低头,儿子已经烧的晕乎乎的了,眼泪忍不住急的滚落下来。
这,一辆车子驶来,坐在车里的人一抬头便看到站在路边的夏树,视线猛的缩紧,大声道:“停车!”
司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连忙按照老板的指示把车停下,正好停在了夏树前面。
夏树忙抱着孩子敲了敲车窗,不过车里没有反应。
看着儿子烧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他只好厚着脸皮继续敲。
许久,车窗才缓缓落下。
夏树一喜,连忙道:“您好,孩子发烧了,您可不可以帮帮忙,送我们去医院,我愿意多给您钱感谢……”
话还未说完,看清了车里人的夏树呼吸一窒,眼睛不敢置信的慢慢睁大。
车里的任毅面孔冷硬,一如当初。
二十二章
夏树不自觉捏紧了儿子的小衣角,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任毅慢慢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
“上车。”
夏树后退一步,抱紧了儿子的小身体,儿子和任毅长得太像,他怕任毅看出来。
他又想起任毅根本不知道他是双性人,更不知道两人曾发生过什么,所以根本不会想到孩子会是他的。
夏树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发现自己只是杞人忧天。
任毅又重复了一次,透露着不耐烦,微微皱起眉,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上车。”
四年没见,他还是一点没变。
夏树想逃开,可是看着川流不息却没有停下的车辆和怀中儿子越来越高的体温,他只能咬牙上了车。
他小心翼翼的坐进车内,就怕身上的雨水会弄脏一看就很贵重的车辆。
司机好奇的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发动了车子。
任毅淡淡问:“去哪?”
“医院。”
夏树嘴唇紧绷,两人之间不同往日的疏离感让他难过,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路边的一个搭车人一样。
安静了一会儿,夏树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全身冷的微微发抖。
任毅脱了外套扔给他。
夏树捏着还带着温度的衣服,心里发紧,眼睛有些酸涩。
“谢谢……”
道过谢他并没有自己穿,而是把衣服盖在儿子的身上。
任毅微微皱起眉头,看了孩子一眼问:“谁家的孩子?”
夏树紧张的抱紧儿子,小声道:“我的……”
任毅脸上淡漠的面具一瞬间破裂,面容扭曲,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夏树怀中的孩子。
夏树不自觉把孩子的脸转向自己的怀中。
半晌后,任毅冷笑一声,声音像暴风雨压迫下的平静。
他道:“看来这几年你过得不错,竟然连孩子都生了。”
司机偷偷看了夏树一眼,似乎才意识到任毅与夏树是认识的,对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很好奇。
夏树听出任毅语气里的嘲讽,抿着唇没有说话。
任毅又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任……”
儿子的全名叫'任小任',不过这个自然不是能说的。
任毅也并不想知道,他接着问:“孩子的妈妈呢?你结婚了?”
“没结……分开了……”
夏树不习惯说谎,特别是跟任毅说谎,所以说的断断续续,声音也很低。
任毅没有再说话,手上青筋却渐渐凸了起来,似乎在强忍着怒气。
一路沉默着,直到到了医院,夏树低着头道:“谢谢……”
任毅看着窗外并不看他,也不说话。
夏树只好又说了声'谢谢',然后忙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他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任毅让他觉得压迫感很强,又忍不住失落,再见后才说了几句话就又要分开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几年来的思念早已堆积成山,见面后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他回头看了车子一眼,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车窗。
把孩子送进诊疗室,医生要检查,夏树一个人在门口等,他疲惫的闭了闭眼,再次见到任毅,许多情绪都涌了上来,让他胸口发酸,眼眶有些热。
整理好情绪他才在此睁开眼,一转头,任毅正抱着胳膊靠在对面的墙壁上望着他。
夏树眨眨眼,再三确认对面真的是任毅。
任毅看他一脸的吃惊,似笑非笑的道:“当年一声不吭的跑掉,你以为这次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说到最后一个字,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二十三章
医生给小任打了一针,小任哭的撕心裂肺,夏树心疼的一直抱着他在屋内走着,而任毅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
想起他刚才的话,夏树就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直到小任退了烧,三人才走出医院。
夏树抱着小任想回家,任毅却一把将他们拉到了车上,他的手劲极大,夏树不由有些害怕,他一直害怕任毅真的生气,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变,任毅每次发火,他都忍不住事事顺着他。
坐在车里,夏树头疼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任毅低声道:“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夏树的眼眶发热,再也说不出话来。
司机再次看了夏树一眼,对夏树的身份更加好奇。
小任躲在夏树怀里还抽搭着,却忍不住好奇的看着任毅,小小声的唤了一声:“叔叔……”
任毅没有回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没有得到回应,小任失落的垂下眼眸,委屈的瘪了瘪嘴。
夏树心疼的亲了亲儿子的小额头,任毅这样不喜欢儿子,让夏树忍不住有些失落。
小任没难过一会儿便睡着了,他刚刚退烧,又哭了一场,小小的身体折腾的筋疲力尽。
车子开了许久,一直到邻市才停下来,夏树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有些难过。
任毅把夏树带到了一处别墅,这里面积极大,装修精美。
夏树有些惊讶,不过不是因为别墅的华贵,而是因为这里守卫森严,周围全是保镖。
他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多保镖,有什么人要害你吗?”
夏树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商场争斗、绑架陷害的戏码,不禁担心起来。
任毅眼里闪过一丝阴戾,他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说:“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就想着等哪天我抓到你,就把你关在这里,让你再也不能乱跑,没想到,我派人找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自己撞到了我手里。”
夏树听的一阵心惊,心中颤栗不安,他勉强牵起一抹笑容,低声道:“你别开玩笑了……”
任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打开一间房门。
“把孩子抱进去睡觉,我会让人来照顾他。”
夏树觉得现在的任毅有些吓人,慢半拍的意识到任毅应该还在为他的不辞而别生气,刚刚在车上的风轻云淡全是装的。
夏树想跟他好好解释,于是听话的把孩子抱到房间的床上找了个小被子盖好,看小任睡的安稳,他才放心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