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魔王的小狼崽(91)
相反,姜莱真心希望姜必成能好好地活着,活得开心活得长久,真正体味到家庭的温暖与幸福。
姜莱不愿意把这些话说给邵芳华,邵芳华替薛曼继续打抱不平的时候他依然点头微笑。
餐后,两人一起回邵芳华的公寓,她最近在做修整,想给自己一个月的休假,这几天刚好有时间带姜莱去Q美提前拜访一下学院老师。
姜莱知道邵芳华好意,却委婉地拒绝了,“大姨,我去古城一中是我妈托关系弄进去的,后来被同学知道了觉得很丢脸,这一次我想堂堂正正地进Q美。”
邵芳华听了一怔,而后朗声大笑,“好小子,有骨气。”
傍晚邵芳华拉北小武一起去小区的羽毛球场打球,她说自己常年画画肩周炎严重,学生给送了副球拍让她活动手臂,却一直没有人陪她玩。
姜莱笑,看着还未拆开过的崭新球拍,自己虽然也打的不好,但突然也有点想玩。
结果没想到意外就这么突然而至。或许是久未运动的关系,邵芳华才挥动了几下球拍就扭到了手腕。
姜莱上前,担心地询问情况,邵芳华痛得额头渗出冷汗,催促姜莱快打车带她去医院看看。
画家的手,伤了就完蛋了!姜莱这么想着,扶起邵芳华就往外走。
所幸社区医院距离邵芳华家并不远,夜间急诊清冷很快就有急诊医生给她看了。拍了张片子没伤到骨头,休息休息就能好,可是最近几天肯定是拿不了画笔了。
姜莱遵医嘱买了活血化瘀的擦剂,送邵芳华回家,再看到还挎在胳膊上的球拍,后悔不已。要是没有答应陪邵芳华去打球就好了。
入夜,姜莱看邵芳华房里的灯还亮着,主动敲门问了问要不要吃点夜宵。邵芳华的手腕肿起老高一片,虽然没有之前疼了,看着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小莱啊,大姨太没用了,怎么打个羽毛球都能把手腕扭了呢。”邵芳华连连叹气。
姜莱也挺揪心,默默地又去冰箱取了一排冰开始凿。
就在此时,一直沉寂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姜莱帮忙去接,对方直接问,“请问邵老师在吗?这里是Q市西城分局。”
姜莱把电话拿给邵芳华,帮对方举着话机。
邵芳华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往前倾着身子,“西城分局,是王队吗?”
话机的声音挺大,姜莱帮邵芳华举着话机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几分钟后,挂了电话,邵芳华说,“小莱,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这手……唉。”
姜莱知道邵芳华要去协查办案,连忙应声,“好的大姨。”
出了小区,已经有西城分局的车在门口等,邵芳华简单向来接她的王队介绍了姜莱。
对方看邵芳华一直握着手腕,身上还一股药油的味道,关心地问,“邵老师,您受伤了?”
邵芳华苦笑,“打羽毛球把手腕扭了,一大把年纪疼得呲牙咧嘴,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王队看邵芳华还有心思开玩笑,想必对方伤的不重,便也笑笑,“听说缺钙的人就容易扭伤,这是提醒你注意补钙。”
王队说完,又突然想到些什么,“哎呦,邵老师,那你这手受伤了,不会影响到您画画吧。”
姜莱从两人的谈话间,渐渐明白邵芳华半夜被分局请过去是要做什么。
原来一周前,Q市某中学下晚自习时,一名女生在回家的路上被陌生人暴力袭击,歹徒当时直击女孩头部造成女孩当场昏迷。三天前,女生醒过来了,却对所有男性惊慌恐惧。
警局请了心理辅导,说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需要持续耐心的心理治疗。可是女孩受袭击的路段没有监控,警方这一周走访了事发地周围很多商铺,没有找到能用得上的监控信息,女孩对犯罪嫌疑人的样貌叙述就变得非常重要。
可是警队里唯一的画师是个男的,女孩只要一想到听她说话的人是个男人就惊惧的尖叫,根本无法配合。
就在刚刚,心理治疗师从女孩口中问出点当晚的情况,王队觉得距离犯罪人体貌描述的关键点不远了,所以只好来求助曾经有过一次协作的大画家邵芳华,所幸邵老师家的座机这些年一直未变。
第81章
邵芳华带着姜莱跟王队到了人民医院。
住院部十九楼最里面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位穿制服的警员,一人恹恹地垂丧着脑袋,另一人正两眼炯炯地透过门缝往里看。
姜莱莫名觉得后者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邵芳华从蔫头耷脑的那名警员手里接过画本和铅笔走进了病房。
随着科技的发展,大多数都市犯罪行为都有监控可寻,却也有犯罪嫌疑人巧妙躲过天网的案件发生。
遇到这种情况,为了找到嫌疑人踪迹,首先会用软件模拟画像。可像这位女生,受到刺激实在无法配合,就只能用最古老的办法请画师来帮忙绘制嫌疑人样貌了。
邵芳华还是美院学生的时候就曾用这种方式与警局合作,没想到时过境迁这种老办法还有用武之地。
只是姜莱担心邵芳华的手没办法完成这样的任务,毕竟她的手腕傍晚才受了伤,用冰敷了还是不见消肿。
姜莱坐在门口的长条椅上,微微仰头看对面墙上的招贴画。
就在此刻,那个站在门边的警员注意到了姜莱,有点惊讶又有点欣喜地凑上来勾着头看了看他。
两人这么一对视,姜莱也有点想起对方是谁了。一年前,那个风雪夜里,正是对面这位警员与李梅一起来家里报丧,说北天贵死于酒驾。
“赵警官?”姜莱缓缓起身,也很惊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赵凯。
赵凯笑拍姜莱的肩膀,“差点儿没认出来,姜莱?”
“是,是我。”
赵凯还记得这个男孩,在那个举家痛苦绝望的夜里是全家唯一一个镇定理智的,一边安慰母亲,一边照顾病危的奶奶,还有一个弟弟时刻牵挂着。
“你怎么在这儿,邵老师是你……”
“是我姥爷的学生,我妈小时候的玩伴儿,我管她叫大姨。”
“这巧了巧了。”
“赵警官您怎么在这儿?”
原来赵凯本就是Q市人,刑侦专业毕业,去年在古城实习,今年Q市全系统竞聘,他便通过重重考核回到家乡。
两人闲聊几句,病房里传来女孩神经质地喊叫。女生情绪很不稳定,心里医生、女警、女孩的家长还有邵芳华试图从各个角度安抚她。
“估计不止是暴力袭击这么简单……”赵凯喃喃自语。
姜莱也觉得恐怖又难熬。
病房门外,姜莱也无心再与赵凯闲聊,一个人走去走廊镜头的玻璃窗前沉默着。
出门在外又接连遇到突发事件,姜莱心累地摸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是……姜莱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星期四”又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便垂头丧气不准备骚扰家里人了。可想到前一夜北小武醉醺醺提着蛋糕来找自己的模样,又觉得心里一暖,不自觉勾了勾唇。
这一夜漫长无比,姜莱不知道邵芳华在病房内都经历了些什么,看到她出来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疲惫至极。
“画出来了?”王队凑上前往薛曼的手里看。
薛曼舔了舔干涸的唇,苦笑,“抱歉。”
“没出来?”王队失望地问。邵芳华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依靠,这个犯罪嫌疑人分外狡猾,没有丝毫的踪迹可寻。
“王队,”邵芳华疲惫地碰了碰姜莱的胳膊,“我申请让我外甥给帮帮忙可以吗?”
说着,她把一张涂画杂乱的纸递给了王队。在外行人看来,上面就像是学龄前儿童的信手涂鸦,根本没嫌疑人半点影子。
王队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一直丧丧的警员眼神中显出点难得的光,“邵老师是想让您外甥帮忙把你的草稿复原成图像吧?”
邵芳华微微点了点头,求救地眼光看姜莱,现在已经不是王队同不同意姜莱加入,而是姜莱愿不愿意接受这份苦差。
“行吗同学?”王队听小警员这么已解释立刻明白了。
邵芳华纵使天资过人,可是无奈手腕受伤,也只能通过女孩断断续续地描述用线条粗略地记住嫌疑人特点,于是就有了那副凌乱的草稿。
可是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清邵芳华画的是什么,还需要一位有点画工的人在她的草稿上添加无数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