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十七年+番外(24)
四季转换的很快,彼时的他们尚且无甚忧虑,偶尔给猫喂食,下了课互相讨论学习,得了空说说未来,在大家调侃谁人暧昧时相互默契的一笑。
很快秦知潮的生日就到了,他想让温故在他租的小屋里亲自做一顿饭,温故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两人先到超市买了菜后,就去了秦知潮现在住的地方,离九中很近,是个一居室,客厅里只摆了一个小沙发。
“小四季,你最近又胖了不少。”温故抱起四季,挠挠它圆圆的肚子。
秦知潮从冰箱拿出猫粮和饮料,“它能吃,最近也特别粘人。”
温故小口喝着汽水,还在想怎么开口。秦知潮逗了逗猫,蹲在他面前说,“刚陪着高辙喝了不少,我去洗个澡换衣服。”
温故坐在沙发上沉思。
“你在发什么呆?”秦知潮洗完从沙发背后搂着他。
“我……”温故倒在沙发背上,仰着头犹豫着问,“你今年的生日能不和家里人过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想什么呢。”秦知潮捧着他的脸,就这样在他鼻子上亲一口。
湿润的空气和一点点香味让温故不由得闭上眼睛。
他们亲热一番后正式开始开工,“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西红柿炒蛋、玉米排骨汤……”虽然雄心勃勃的列了一堆菜单,但最后只成功做出了最简单的西红柿炒蛋。
“温故,你不是经常在家做饭的吗?”秦知潮向温故投去疑惑的目光。
“做过炒青菜、拌面和紫菜汤。”温故摸摸鼻子,他还没有发现的是自己做的饭只是能吃而已。
“那我只能吃你了。”秦知潮捏着温故的脸说。
温故握住他的手指,颇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我给你拌面,长寿面。”
秦知潮看着温故利落的下面、调酱、捞起,拌匀。端上桌之后,秦知潮夹起一大口,虽然经过刚刚的菜,他没有期待会有多好吃,但是这简直没有味道啊。
见他面色迟疑,温故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扒拉两口秦知潮碗里的面,没有想过是自己做的面太难吃,毕竟没吃出什么问题。
“还是让我吃了你吧。”秦知潮哭笑不得。
吃完了一言难尽的晚餐,两个人开始喂猫。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温故拿出一个袋子往秦知潮手里一放,就不看他了,低头看四季。
大概几个月前他去给刘溪同事的孩子补了两天课,还在读小学的小女孩好动、难哄,最后只好无奈的陪她画画。
“温故哥哥,你都会画些什么?”
“什么都不会。”
“你太逊了。”小女孩撇撇嘴,接着又说,“我会画裙子、还会画戒指。”
“你很厉害。”温故敷衍的回答。
“你不会画画,那你以后怎么给你的新娘子设计戒指?没人肯嫁给你了!”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替他担忧起来。
“我可以去买。”
“太不浪漫了~”小女孩发出抱怨声,温故拍拍她头,希望她能安静点。
不过他自己却好笑的在脑海里有了一个形象,一个关于他和秦知潮的。他画了一对戒指,很简洁的一个圈,表面浮起的花纹是连笔的他们名字的缩写。然后他真的在一个午间休息时,偷偷的量了秦知潮的手指大小,左手的无名指。
小胡同里珠宝店的老板接了他的设计图,抬头看了他几眼,“两个男式的戒指?”
“嗯。”温故硬着头皮回答他,不过老板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交了定金。
大概一月前温故就拿到戒指了,他还要了两条银链子,这样他们就可以挂在脖子上。
秦知潮拆了礼物盒,里面的铂金戒指让他半晌失语。
“温故啊!”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你带上吧。”温故面色潮红的想推开他,“可以挂在脖子上。”
他们一起把这对戒指挂在脖子上,镌刻彼此姓名的契约,仿佛答应了就应该一生一世。
四季不忍落单的挤到他们中间,喵喵叫着求关注。两人一猫就这么温馨的过了一个夜晚。
☆、第 22 章
生活的平常大多时候都是无聊的,重复的,中学生顶着巨大压力日复一日的上课,包括本应放假的周末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卷子,时间像翻书一样块。
温故也不能再永保第一,聪明好学在真正的天赋面前还是有点吃力,好在他依旧前三徘徊,秦知潮的成绩也一日千里的赶上来,说不定他们真能考到同一所学校。
失去了萧若安的高辙退了所有社团,一门心思扑在英语上;齐全一如既往地幽默照顾人,他或许知道好友间暗流涌动的情愫,却没有多问,更多时候不动声色的给他们打掩护;每个人都在长大着或者期待决定命运的高考来临。
温故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典型,除了秦知潮,多余的事都难叫他分心。当燕子衔枝而来,又一个春天来临时,大家都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
当年还没有考全国卷,志愿也是在成绩出来之前报的。向榆关报了警校志愿,大家都当他是子承父业,但温故知道不是,他原先的打算是上清北,投身高精尖行业。但是向榆关没有多说原因。
向榆关有关于未来的想法,邬晨晨也让自卑的自己蜕变,并决定了努力的方向,可是自己呢?虽然和秦知潮说过自己想当兽医,但其实并没有对这个职业抱有太多喜欢,更多的是一种也想有个方向的这种想法。未来到底什么模样,温故眺望着云彩困惑着。
反而秦知潮却告诉他自己决定成为一个宠物医生。
“锦云医科大的动物医学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温故在志愿书上画了一个圈,这几乎是所有有医生梦的学子最想考上的学校,秦知潮要是想上医大还需要再拼一把。
相比他,温故自己要迷茫的多,各科主任对他的评价都是有机会上清北但不能确定,其余重本院校只要正常发挥基本是稳的。
“你呢?”秦知潮看向温故,他怕温故和他离得太远了。
“我……”温故的目光投向北方那所顶尖大学的名字,“也许会努力一把。”他真的很少说要努力什么,但秦知潮的方向分明,他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一把,他想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秦知潮抱住他,在三月的春风里,他们如此得意。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温故和秦知潮都是拼了命学习,温故决定把志愿是填到锦云市另一所全国顶级大学。
填表后需要家长签字,刘溪看了温故的志愿后有些生气,她认为这是在赌没有把握的事,并且离家太远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我远一点了,是我让你觉得压抑了?你要离开妈妈吗?温故!”
“可它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温故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够冷静,刘溪起身回房,“你再想一想。”
温故回了房间也有些烦躁,小时候他妈妈对他的管控真的严格,一度让他想要挣脱。有坏习惯的小孩不能当朋友;不能在外面闹脾气;不能和别人争吵打架做没素质的事;不能浪费时间玩……一件件规定都让他变得孤僻,温故就开始偷偷存钱,他以为只要存够钱就能离开妈妈。后来初中的时候姥姥生病,刘溪没有精力两头照顾,为了防止温故不好好学习,她把家里的电子产品都扔了,每天晚上随机时间打电话监视他。
这都让温故愈发想要离开这个家。
什么时候没有了想要逃离家庭的想法?
他摸着鼓鼓的蓝胖子储蓄罐,里面塞满了他的奖学金、生活费和零花钱。在他姥姥死后,妈妈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这两年几乎都没有住在家里,回来的时候看着也很疲惫。或许也是他长大了,没有再往里面存钱,也没有了强烈的想要逃离这个家的想法。
举着存钱罐温故躺到了床上,他害怕自己懦弱了,将来公布自己爱人时候,面对的又何止如此。
高考后就告诉她吧,温故这么决定。
只有眼前的蓝色机器猫才无所不能,“你要是我的朋友多好。”
第二天是周末,刘溪依旧需要上班,她一年前升职了,工作越来越忙,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客厅里的铃声响了又响,温故才起床去接,他很少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