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CP完结】(26)
江予拿了自己的钥匙开门,上了楼,看贺霖在自家门口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人应。他趴在扶手上,问道:“家里没人在?”
贺霖转头看向他:“我妈大概买菜去了。”
“那先回我家吧,”江予说,“把湿衣服换下来。”
贺霖“嗯”一声,应了。
开了门后,贺霖第一眼见着的就是搁置在玄关柜上的伞。
他拿起掂了掂,问江予:“有伞你没带啊?”
江予扫了一眼,说:“我妈的吧,估计拿出来随手一放就忘带了。”
贺霖把伞放了回去,低声嘟囔了句:“那你妈怎么没提醒你也带一把,我们就不用淋雨回来了。”
江予听到了,但他未置一词,选择了无视。
其实这伞是早上出门前,他给俞宁茵拿出来的,还提醒了她一声今天可能会下雨,结果对方还是忘了拿,真的是……
他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不想让衣服湿了地板,贺霖在玄关处就把上衣都脱了,春寒袭身,他一下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予快步进了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丢给贺霖,说:“你先冲个热水澡,衣服直接丢洗衣篮里,我给你找干净的。”
“你去吧,我擦擦就行。”接过毛巾,贺霖擦拭着身上剩余的水珠,无所谓地应着。
“让你去你就去。”江予夺了他还抱在手上的衣服,推着人往浴室去,将衣服往洗衣篮一丢。
贺霖趁机摸到他的手,又摸了一片凉意。他反抗着:“你手这么冷,先……”
话未说完,就被江予挣了出来,“砰”地关上了浴室门。
冲一把也要不了几分钟,江予回房随便翻了套衣服,再回到浴室时,水声已经停了,里面的人快速冲刷掉了身上残留的黏腻与寒意,正拿着方才那条毛巾擦着身体。
江予装了个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把衣服放下就要走,手腕却被攥住,那力道将他向淋浴间扯了两下。
“别走,你也冲一把。”贺霖叫住他。
“等你出去了我再来。”
闻言,贺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着调侃他道:“我们以前连澡都一起洗过,现在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江予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把人都要盯得发怵了,他才喊了声:“贺霖。”
“啊?”
“你他妈真是个傻|逼。”
贺霖正觉得被骂得莫名其妙,就见江予迅速褪了身上衣物,跨入窄小的淋浴间。
连带着他一起。
他发誓,他刚才开了热水,冲洗身上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是连蒸汽都来不及升腾起来的时间。
但此时却好像刚蒸过桑拿一般,他感觉到脸颊有汗珠滑落,顺带着,在这半封闭的空间中,他觉得呼吸都困难急促了起来。
霎时间,他明白了江予为什么要骂他这句“傻|逼”。
他起反应了。
脸上有些怏怏,他不自觉地瞥开了脸,手上动了几下,把那条毛巾胡乱系在了腰间,伸手去拉淋浴间的把手。但江予蓦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他按在了玻璃门上。
那门晃动了两下。明明是冰凉的,贺霖却莫名觉得,没用的,不够的。他已经燃了场森林大火,这一小掬水哪儿起得了什么作用。
越发稀薄的空气,越发蒸腾的热度,就在这快要炸裂的空间中,江予倾身接近了他。他吻了上来。
最后一丝水源也被堵上了。贺霖只得接受了他,控制了他。无论谁的手都是不安分的,在对方身上摸索着,像要摩擦出火。唇渐渐地满足不了对亲吻的渴望,贺霖移到了脖颈,移到了喉结,移到了锁骨。他吮吸着,轻咬着,不光是瞬间的餍足,还要留下持续的痕迹。
江予仰着头,伸手按进他的发。那毛巾实在是系得太过随便,甚至根本等不到人去触碰,它就已经松垮了个彻底,落在了瓷砖面上。江予轻抓着对方的发,与他接吻,唇舌交缠片刻,他向后退了些许,睨了对方一眼,随即,他跪了下去。
膝盖骨隔着皮肤和瓷砖碰撞时甚至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江予却像毫无察觉,也感觉不到痛似的,张口就要覆上来。贺霖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地在江予含住前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当下位置的原因,他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予。他的声音已经哑了,唤了一声:“江予。”
“不用这样的。”他说。
江予仰头看他,却一点都没处于弱势,反倒让贺霖平白生出一丝被压制的错觉,仿佛正仰视着的人是他。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可我想。”下颚不再被人钳制着,江予凝视着他,开了口,也并非是好整以暇。他又说了三个字:“是我想。”
轰的一声,最后一道防线全线崩溃,这火势彻底控制不住,被撺掇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贺霖这时觉得,那路人也没说错,他是真的疯了。
他们终于在这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这无力控制的欲|望中,彻底成了这场游戏中双双败北的疯子。
停留在对方颊边的手转而往脑后移去。江予在他不轻不重的力道下终于得了偿。经验都留在了身体的记忆里,他把贺霖吸得情不自禁仰起了头,抵在身后的玻璃门上。一时间,这一方天地里好似只剩下了贺霖偶尔逸出的低沉喘息,以及江予时不时被呛到的咳声。
可不够,还是不够。
他把江予拉了起来,翻过身去,让对方撑在了墙面上。
江予侧过头来看他,用余光睨着他,诉说着邀请,勾着不能自已的人。唇张得酸涩,他抬手用指腹拭了拭自己的唇角。同时,另一只手又反过身,牵着贺霖引向自己的那处。
是宝地,也是雏地。
两人身上都湿透了,是汗或是雨,是水也是欲。贺霖不得不退了一步,他开了淋浴,冷水先一步哗啦地浇在人身上,让两人都不禁一个瑟缩。待水慢慢变热了,他温了手,润了指,才真正探入。
可依旧太难了,江予咬着唇让自己不发出过多闷哼,还是被贺霖从他短暂的一瞥中捕捉到了眼角垂着的湿润。贺霖一直盯着他,注视着他,怎么能不发现。
贺霖在刹那间从压抑不住的欲|望中清醒过来,他凑上前吻着江予的耳,吻着江予的眼角,却退了出去。
江予突然想到了那句坦白——
“没有准备,你会痛。”
两次的雨后放纵,都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戛然而止。江予原以为他是不愿,不愿与自己咬下最后的禁果,却在如今恍然大悟,他是不舍。
既是不舍,那是否也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些分量的?
不是作为发小,而是真正作为恋人的分量。
恍惚间,贺霖按在他的胯处,让他并拢了腿,凭借那缝隙做着最后一步的冲刺,撞散了这杂乱无章的思绪。贺霖牵上了他的手,与他一起,握住了他自己的,直到双方都彻底投降。
互相的喘息声纠葛在了一起,花洒喷出的水声覆盖了身体碰撞声。江予在热水的浇注下转过身,与对方接吻。
水蒸汽终于弥漫了整间浴室,从淋浴间的上方溢了出去,给对面镜中两道交缠的模糊身影添上了一层使之愈加朦胧的遮蔽物。
第21章 不要紧张
高考的场地并不是在本校,按着文理,将一中及其余两所学校的所有学生分到了另外两所高中。理化生都在同一所学校,不同的是考场所在的教学楼。
考场离家有些远,正好今年考试的两天都是周末,为了防止意外,两家父母一合计,在考场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三间房,让两位考生凑了一间。
考试前一天,已经没什么好再抱佛脚的了。在家吃过晚饭后,他们轻装上阵,只带了衣物和证件文具,还有几本错题本。连衣物都是普通的校服,不像有些人会特地穿上红色T恤,给自己添些无用的能一飞冲天的错觉。
到了酒店整理好后,两人盘腿在床上,互相背了一遍古诗词,之后早早地就躺下。
按理说是第二次考试了,江予是那种就算考砸了,也不会愿意再多花一年时间耗费在复习备考上的人,如今重来一次高考,平时更多的是不耐,看着黑板上日渐减少的数字,他也不为所动。他以为自己能心如止水,却未曾想,在这考试的前一晚,还是没来由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