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CP完结】(21)

作者:二攸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一场临死前的走马灯,让江予都回到了那场恋爱游戏的最开始于是这场爱情游戏最终还是玩过了火*酸甜交加,是个披着狗血的糖罐子,1v1,HE*非典型重生*高中+大学+现实*单向暗恋+双箭头+破镜重圆贺霖x江予是两个温柔的人点击展开

江予沉默片刻,又说:“你想要的话,我可以……”

“不行。”

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打断。贺霖重复道:“不行。”

江予皱了眉,原先不过互帮互助了一次,他又沉浸在发现自己心意的惶恐不安中。他们匆匆地分离,更是没有这个温存的拥抱。

对方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欲望,却一遍又一遍拒绝他。所以他问:“为什么?”

难道是他主动了,贺霖反倒不愿与他做了?

贺霖抽了身,攥住窗帘,往两旁一把拉开,阳光透过窗户席卷而入,两人都被刺痛到眯了眼。迷离的光晕中,贺霖深呼吸几下,解释道:“没有准备,你会痛。”

是啊,是会痛。

第一次的回忆纷至沓来,生涩莽撞带来的痛楚历历在目,哪怕如今只是想想,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带来浑身酸痛,他却趋之若鹜的夜晚,鼻尖若有若无地,好似还闻到了那股酒意。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对方的呼唤仿佛犹在耳畔。

“江予,我……”

随之相伴的,是仍然耿耿于怀的,自己的逃避与懦弱。

“江予。”见他沉默,贺霖又喊了一声,“江予……”

江予终于意识到,是贺霖正在喊他。他收敛心思,应了一声:“怎么?”

贺霖轻咳了一声,语调恢复成了平静,不好意思地坦白说:“刚才太暗,好像弄到垫子上了。”

江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雪白的软毛上搭了汩浑浊,暧昧不清。江予瞪他一眼,却没什么底气,谁又能知道这是谁的所有物,更何况,就算是贺霖的东西,始作俑者也是他。

他们是共犯。

认命般地,他拿了纸巾简单擦拭过后,将多余的靠枕和小玩意儿丢到了床上。贺霖在一旁自告奋勇,说着“我来”,撩了袖子,卷起那块软垫。

三楼的阳台地方小,又挂着晾晒衣物,江予拿了两件外套,说:“搬到一楼去洗吧。”

贺霖点头,套上了江予的衣服,将软垫扛到了一楼天井里。江奶奶不在家,大约是出门买菜了。

等再次将软垫摊开挂在杆子上,他们又犯了难,方才那块脏了的地方早不知是那处,迫不得已,只能把整张软垫都清洗一遍。

贺霖拿了一旁的水管,特意调出了温水,冲刷上软垫。江予见他一人足够应付,就放任他善后,自个儿在一旁拨弄着花花草草。

贺霖起了坏心思,手上沾了水,跨了两大步,在江予反应过来前,一把按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虽说是温的,但和身体的温度比起来,还是让江予打了一个激灵,他迅速回身,对上贺霖一脸嬉皮笑脸。暗道了一声“等着”,他冲上前,去抢夺对方手里的水管,两人迅速纠结成了一团。他胡乱在手心盛了一掬水,往贺霖身上泼去,也不管那外套其实是自己的。

忘了初衷,他们在这寒风天里戏起了水,外套被染湿,颜色浸深,嬉笑的音量渐大,甚至引来了二楼的人。

林馨拉开阳台的窗,看到俩傻孩子大冬天的在天井里玩水,喊道:“干什么呢你们俩?浪费水啊!不怕感冒啊!”

楼下的两人同时停了动作,喘着气相视一笑,贺霖指了指一旁被无视了个彻底的软垫高声回她:“刚才喝东西弄垫子上了。”

林馨骂他:“你就这么邋遢吧,你们放着,我待会儿下来洗。”

贺霖冲她“诶”了一声,林馨才关了窗,回了房内。

心脏狂跳,是刚才动得激烈,也是因为被林馨问到了洗软垫的缘由,从而,就想到了方才的暧昧缱绻。

贺霖抬手,去抹江予脸上的水珠,但他又岂是干净的。抹不净,留下了好几道水痕,交错在脸颊上。他再用指腹刮蹭着,触感柔软,几下后,他放柔了力道,以为自己施了太多力,因为那颜面上,又爬上了一层绯红。

视线上移,正对上江予好似氤氲着水雾的双瞳。

江予就这么怔愣地立在原地,任由对方放肆地揩油。他们隐在高挂的软垫之后,另一边,天井外的人声交叠,偶尔有驶过汽车轰鸣。他看着贺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再接近他。俊颜被放大,视线范围却渐渐缩小,直到,聚焦在了对方的双眸中。

揩油的手转移到了脖颈之后,贺霖抵着他,按向自己,唇瓣碾磨着,舌尖侵占着,呼吸混乱着。他攻城略地,却怎么都得不到满足似的,吻也吻不够似的。

江予双手攀着他,把湿透的袖管都攥紧了。直到对方终于放开他,在急促的缓气空隙间,他喊了声:“贺霖。”

贺霖揉捏着他的后颈,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亲我?”

江予总算是在此刻,问出了他前后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问题。

贺霖怔了一秒,随后轻笑出声。额头抵着额头,他双眼微微阖上,老实交代:“其实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清楚。”

“但真要说的话,就好像吻你这件事,已经成了日复一日的习惯。”

“就跟上了瘾一样。”

戒不掉,克制不住,是理智的轰塌。

大年夜的时候,江奶奶家聚了许多人。

江奶奶这边兄弟姐妹多,每逢过年时便商量着,大年夜的时候轮番在某一家一起过年,今年因着江爷爷的去世,就聚在了江奶奶家,给房子添点热闹。

吃过了年夜饭,电视里放着春晚,客厅已支起了麻将桌。一吃完饭,江予就瘫在了沙发上。他觉着无聊,但俞宁茵不许他上楼,说着因为亲戚都在,上楼未免太不礼貌,实际上,江予觉得她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一旁保佑她胡牌罢了。

据俞宁茵说,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他去钱塘江玩。俞宁茵抱着他,教他说:“宝宝,这里是钱塘江。”

他对世界的认知还只是零零散散,伸手一指,糯糯了声:“是湖。”

俞宁茵咧嘴笑开,纠正他:“不是湖,是江。”

小孩子哪儿听得进这么多,他双唇一嘟,坚持着:“湖。”

江景铄在一边失笑,说:“湖就湖吧,连自己的姓都这么嫌弃,干脆就改名叫湖得了。”

江予闻言笑得更欢,于是,就这么得了个“糊糊”的小名。

直到之后,俞宁茵又抱着他搓麻将,结果好几场,她都是胡牌最多的那个。她把这归功于江予无意得来的小名,音同“胡”,就能保佑她。

所以一直到现在,哪怕他都快成年了,这小名也早已因为羞耻,勒令停用了好几年,俞宁茵依旧喜欢在过年搓麻将的时候,拉着他在身边,美其名曰:好歹有个心理作用。

春晚的小品实在有些无聊,江予躺在沙发上看了半天,也没理解出什么笑点来。他正昏昏欲睡,门铃突然响了。俞宁茵喊了他一声,又紧接着听到客厅里有人说了句“我来我来”,他便不动弹了,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瘫着。

门被打开,贺霖声音传来:“俞阿姨新年好啊。”又跟着几句客气的新年道贺。

俞宁茵摸了个牌,抬头看他:“小贺啊,你怎么来了?”

贺霖朝她举了举手里的烟花棒,说:“找江予出去放放烟花。”

“二条。”俞宁茵大声往桌上拍了张牌,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知道嘞。”贺霖应了声,从玄关处望见江予横躺了整张沙发。他踱步过去,在沙发旁蹲**,伸出手指戳了戳江予的脸颊,说:“走了走了,去放烟花。”

江予依旧闭着眼,在迷迷糊糊间黏糊拒绝:“好麻烦,吵死了,不去。”

贺霖又戳他:“就是烟花棒,不吵的,我给你点,去嘛去嘛。”

江予凭着感觉扣住那为非作歹的手,坚持着:“不去。”

贺霖没了声,就在江予以为他放弃了,松开了手的时候,耳畔迎了一串炽热鼻息,贺霖凑在他耳旁低声说:“不去我就抱你去了啊。”

江予睁了眼,缓缓道了声:“靠。”

记忆的细节太过模糊,他都忘了还有这茬。

他扭头看了眼俞宁茵处,一桌人热热闹闹地搓着麻将牌,哗啦的声音盖过了低语,应是没被他们听见。他掐了一下贺霖,投了降:“真服了你了。”

贺霖一脸得逞的笑,堂而皇之地圈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门口走去。经过麻将桌的时候,他也不松手,朝俞宁茵问了句:“俞阿姨,我妈说过两天一起吃饭,你们年初几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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