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54)
祁砚清的眼睛被风吹得发红,瞳孔没有焦距空洞洞的,鼻尖被冻红了,更衬得脸色发白,宽大的外套罩着他,他缩在里面显得很瘦。
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像在讨要温暖,他实在太漂亮,被这样注视着,连自己也逃不开。
祁砚清太会演戏,让人心软。
狠起来不要命的是这个人,像个小可怜发呆的也是这个人。
陆以朝是第二天下午醒的,睁眼的时候有点发蒙,转头先看到了戴着耳机看平板的祁砚清。
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完全没注意到病人已经醒了。
很明显祁砚清没有出门工作,还穿着睡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能给倒杯水喝吗?”陆以朝问。
祁砚清把笔往头发上一插,但是没起身,双手在平板上敲起来,显然没听到。
直到感觉到陆以朝的目光,他才笑了一下,把耳机一摘,“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陆以朝声音懒洋洋的,“你就这么照顾病人的?病人都要被渴死了。”
祁砚清笑了声,去给他倒水,热粥。
“粥是外卖点的,我想应该比我自己做更安全。”
陆以朝看到了他的手腕,昨天晚上没注意,祁砚清手腕上一直戴着一串透明的珠子。
“你什么时候戴手串了,干嘛的。”陆以朝问。
祁砚清搓了搓手腕,不在意地说:“不干嘛,好看我就戴着了。”
他觉得江南眠这次占卜挺准的,给的庇护手串也起了作用。
就先相信一次这个江湖术士。
两个人的温和被一个电话打断。
祁砚清一看到这个陌生号码就想挂。
没过三秒又打了过来。
陆以朝喝着粥,眼睫半抬着,随口说了句:“你接啊。”
祁砚清皱眉又挂了,正要起身,“我出去一下……你怎么了?”
只见陆以朝捶了两下胸口,脸色苍白难看,眉头紧紧拧着,摇头说:“……有点反胃。”
“要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祁砚清正说着,手机又响了。
他刚才就把手机放在两人被子中间。
陆以朝一低头就能看到电话,顺手帮他接了,“谁啊一直给你打电话。”
祁砚清手掌攥了下,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标志,说:“陌生号码……”
“清清,我是你陆叔叔。”手机里已经传来声音,没开着外放也能听清楚。
陆以朝挑眉,“我二叔?”
“哎,是以朝吗?你和清清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陆以朝把手机拿起来,笑着说:“是啊二叔,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出来,我也正要找你呢。”陆尧笑声明显大了,“这不快元旦了吗?我想着咱们一家人聚聚,就在家里,也不折腾。”
祁砚清脸色很冷,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
陆以朝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还和祁砚清笑了下,“行啊,什么时候,我和清清一起过去。”
“那就明天?”陆尧问。
“我不去。”祁砚清打断陆以朝,语气严肃,“你也不能去。”
陆以朝笑容很浅,对着手机说:“二叔,我们明天准时到。”
“好!那二叔就等着你们!”
说完这句陆以朝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扔到床上。
“陆以朝你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不去!”祁砚清瞪着他,“你跟他有什么可见的?你是不是有病!”
陆以朝看着他,刚才那一星半点的温存笑意早没了,他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陆以朝!”祁砚清急忙跟进去,看陆以朝蹲在马桶边吐。
陆以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呕吐感太强烈了,直接从胃里卷到嗓子眼里,吐到最后已经没东西可吐了,他还在不停干呕。
祁砚清端着一杯水弯腰给他拍背,“陆以朝,别去见他。”
陆以朝狼狈地低着头,忍着干呕,冷厉地说:“我回家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祁砚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嘴巴动了几次,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站了几分钟,出去了。
陆以朝缓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生理性反胃。
跟当初打电话来说他妈死了,被车撞碎了……一样的声音。
在他洗漱过后,祁砚清还在阳台抽烟,就穿着那么单薄的睡衣,后背簌簌的兜着风,扎起的黑发更乱了。
陆以朝站在玻璃门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他抽了一根又一根,过了很久才终于挪动自己的脚步,拉开玻璃门。
他问:“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祁砚清烦躁地又点了支烟,头也不回地说:“我跟你说不着。”
陆以朝心底发凉,他到底在期待祁砚清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