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149)
祁砚清正好站的有点累,往后一靠靠在陆以朝身上,低头咳着。
头发差不多吹干之后,陆以朝就把人抱到沙发上,伤口都要上药包扎好。
“嗓子疼不疼?”陆以朝测了测他的体温,没发烧。
祁砚清摇头,软软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晃着,几缕黑发掉到身前,他又捂着嘴咳起来,“……没事。”
陆以朝看他眼底都是红血丝,抱在怀里摸了摸后背,然后看他的腺体。
没有发炎,温度也正常,凑得近了才能闻到淡淡的红玫瑰香气。
以前馥郁香浓,现在淡了很多,像是要枯萎的玫瑰花。
陆以朝微凉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后颈,“说话有鼻音,可能有点感冒了,先吃饭,然后吃药睡觉。”
坐在爷爷家的餐桌上,祁砚清的胃口果然好了很多,吃了三张薄饼和一碗汤。
祁爷爷家的装修很温馨,都是老家具,灯光不刺眼很柔和,家里处处透着暖意,在这里待着能静心。
吃过饭后,陆以朝就给祁砚清包扎伤口,腺体的伤口还没愈合,抓痕清晰可见皮肉外翻。
祁砚清疼得厉害死咬着嘴唇,然后被陆以朝掰开,“别咬。”
他走到祁砚清面前抱着他,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脖子上,胳膊绕到背后继续给他处理伤口,“怪我,该咬我。”
祁砚清抖了几下,陆以朝揉着的后背,“以前不是就喜欢咬我的脖子?咬吧。”
药水喷到伤口上,祁砚清浑身一颤,张嘴就咬住他的脖子,身体轻轻抖着。
处理完腺体的伤口,还有脚上的,有很多道伤口,白玉似的脚上布满了划痕碎坑,最严重的是脚底。
“他们都说你跳最后一场舞的时候,地板上都是血,全是被桃花树枝刺破的,当时是不是疼死了?”
祁砚清目光茫然,脸上毫无血色,几秒之后却摇头,“不疼,我不怕疼。”
“撒谎,明明怕疼。”陆以朝吻了一下他的脚背,眼眸湿热。
“祁砚清,快点好起来去跳舞,让我看一场吧。”
祁砚清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除了最严重的两处,别的地方都开始结疤了。
他曾经在这里跟爷爷保证过会照顾好祁砚清。
他就是这样照顾人的。
陆以朝牵着他的手,轻轻捏他的手指,指腹软软的,手指白皙指骨修长,很漂亮的一双手,但在手腕处有两道很深的疤,凸起成了白色。
是那天他被陆尧绑着手,用力将手腕撞在匕首上割破的,绳子割断了,手腕也割伤了。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割出这么深的伤口,当时流了很多血,太滑了,他们的手上都是血。
陆以朝:“谈妄说你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真的吗?”
祁砚清伤口被药水刺激得很痛,一直在皱眉,靠在陆以朝怀里闭着眼睛。
“祁砚清,那天在悬崖边上,你是不是在等陆以朝救你……如果陆以朝救你,你就不走了。”
“嗯。”
陆以朝诧异地看着他,心脏猛地紧缩,两手捧着他的脸,声音不稳语速很快,“祁砚清?!你想起来了!”
祁砚清空洞的眼神盯着一个地方看,唇色青白,他声音又低又慢,“风,特别大,很冷……他来了,不要我。”
“不是!”陆以朝抱着他,语无伦次,“我没有不要你!我当时戴着耳机,我在配合救援队!”
“陆尧离你们的绳子太近了,他的匕首就在楚星绳子上,割断的话那个距离我过不去,你会摔下去!没有不要你!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那句话……我……”
陆以朝抱紧他,哽咽着,每个字都无比艰难地说出口:“祁砚清,我跑过去拉住你了……我真的拉住你了。”
祁砚清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他不要我。”
陆以朝浑身无力,手脚冰凉,呼吸都觉得肺里全是冰碴,刺痛冷窒。
他没有理由再解释什么。
他是拉住人了,可在这之前他已经把祁砚清推到深渊。
他亲口吹灭了祁砚清心头那一小簇火,亲手将他们都带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当时没有冲动,他非常冷静地说了那句话,甚至还想到了那句话该达到的效果。
想到了祁砚清该痛了,也终于能体会到他平时的痛苦了。
那一刻跟谁都没有关系,是他决定自己要那么做,现在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到。
陆以朝抱紧祁砚清,不敢松手。
他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凭什么被原谅。
祁砚清还是感冒了。
吃了饭半个多小时就咳得更厉害了,呼吸声很重,没一会儿把吃的晚饭都吐了,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了很多,病殃殃地被陆以朝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