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125)
然后他抓了抓这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看到后脑勺有血块,“这是受伤了?你脑袋豁了这么大个口子还梳什么头!”
“小铃铛!拿点纱布跟药水出来。”
年轻人脑袋低着,脚下有一大片影子,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他困了好久,可是一直睡不着,现在头顶被揉搓着,他眼皮越来越黏,脑袋越来越重……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他还坐在葡萄藤下面,后背靠着一张桌子,身上搭了件外套。
现在气温正好,坐在这里也不冷不热,他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晕眩感袭来。
让他又狠狠跌坐回去,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听到动静,邓爷爷扭头看过来,“你醒了?正好切了西瓜,吃吗?”
年轻人看着他发呆,也不说话。
邓爷爷也是没办法了,这人看着脑子就不太好,眼神呆愣愣的一看就不对劲。
不知道是谁家的傻娃娃走丢了,或者就是被故意扔到这山旮旯里
他让年轻人坐下,慈爱地笑着,脸上褶子皱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年轻人只是盯着他看,大眼睛里雾蒙蒙的,眼皮都不眨一下子。
邓爷爷:“名字,就是你是谁呀?你记得你是谁吗?”
问了半天,就在邓爷爷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鸟。”
祁砚清开口了。
“鸟?”邓老头笑了起来,拍了拍大腿,“行吧,小鸟。”
小铃铛一手拿着一角西瓜,递给他的时候还有铃铛响,“可甜啦!小鸟,请你吃。”
祁砚清不接,也坐着不动。
“不喜欢吃西瓜?”小铃铛啃得满脸都是,“那你可真挑食,爷爷说了挑食不是好孩子!”
“小鸟,你家在哪儿?你从哪里来的?”邓老头问他。
祁砚清又不说话了,就好像刚才是全封闭的空间开了一道缝,现在又关上了。
“那你不说你家在哪儿怎么办?”邓老头问他,“我过两天要去打渔,还能送你一程。”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家人呢?电话、手机号记得吗?身份证号记得吗?名字也不知道啦?”
“你家里还有谁啊?不会只有你了吧?”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四面都是海,是被其他渔民救上来的?”
“还是我明天去问问,肯定是有人把你带来的。”
邓爷爷一边吃西瓜一边问了他很多问题,都没得到回答。
小铃铛歪着头,“他是不是哑巴呀。”
“什么哑巴,刚不还说话了?”
“那他怎么一直不理人。”小铃铛啃完最后一口西瓜,“他看起来好可怜呀,爷爷我们帮帮他吧。”
祁砚清脸上有被树枝刮到的血痕,倒是不脏,就是脸色很青白,看着就很虚弱,身上衣服一股海腥气。
邓爷爷给他脑袋和脖子都上了药,现在看起来更是个可怜的娃娃。
看了一会儿,邓爷爷说:“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休息,我在屋子里给你搭一张床,明天带你去诊所看看。”
邓爷爷说着就让他回屋里去,推着他的后背拍了两下,“进去吧,晚上睡外面会感冒。”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祁砚清抗拒地后退几步,屋子里漏出的灯光照在地上,他不想过去。
祁砚清一直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他迷茫地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乡间小路,在分辨该往哪里走。
邓爷爷看着他,“你这娃娃……不爱在别人家待着?”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转身就往外走去。
村子里晚上九点后就没什么声音了,这里老人居多都睡得很早。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角落有蛐蛐儿的叫声,还有鸟扑棱翅膀飞走的声音。
小铃铛好奇地诶了一声,“你要回家了吗?现在外面很黑啦。”
邓爷爷看他已经走出去了,想着帮人帮到底,总不能看着这人在外面流浪,真走丢了出点事也不好。
“小鸟!”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等着!”
然后邓爷爷就把他带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屋子。
不到五平米的屋子,里面还有很多杂物,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有被褥。
邓爷爷让他坐在床上,放慢语速跟他说:“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睡,我明天来找你。”
在这里祁砚清显然没有那么抗拒,几秒后,他慢慢点了头。
邓爷爷把门给他关上,打着手电离开了。
祁砚清坐在床上,他眼神迟缓地看着四周,然后盯着灯泡看。
灯泡里好像有小飞虫,昏暗的灯光打在墙面上,有黑色的小点晃来晃去。
祁砚清又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外面,特别黑,一点光都没有,能听到几声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