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老攻(3)
☆、第二章
三年前。
一条破败不堪的窄巷子，墙面被涂鸦的乱七八糟，又经过风雨的侵蚀，原本花花绿绿的墙面已经被一层湿苔藓覆盖，炎热的气息把颜料和潮湿的气味蒸发出来，让人闻着有种想吐的冲动。
而此时，白蒙正被一伙七八个人包围在这个破巷子里。
19岁的白蒙要更瘦削一点，五官也更青涩一点，被一群人包围，他的脸上也没发现丝毫慌乱。
“小子，看你这次往哪儿跑？”为首的那个人说。
白蒙略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出口，再看了看包围着他的人数，这……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要是两三个差不多还行，只能赌一把了。白蒙向前走了一步，摆出一副标准小混混的姿态，痞气十足的瞪像刚才说话的那人，“单挑，敢吗？”
白蒙多年打架得来的经验，就算打不过，气势要摆在这儿，绝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害怕了，不然架都不用打了，直接认输算球。
那人接到白蒙的挑衅，那足有白蒙两个宽的身子气的抖了抖，他指着白蒙咬牙切齿的说：“你小子，别想用你那招激我，”他打了个手势，“去，把门堵上，今天这小子插翅难逃！”随即就有两个人去吧唯一的出口堵上了。
白蒙依然一副痞样，朝出口扬了扬下巴，眼睛却直盯着为首的大胖子，“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了我要和你单挑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胖子指着白蒙大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主意多，”随后他又阴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天了，兄弟们！给我上！打死这臭小子！”
随着大胖子一声令下，周围的人都一窝蜂地朝白蒙冲了过来，白蒙心道这下惨了，算自己倒霉，被这群孙子给堵着了，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勉强躲过了第一个人的拳头，他奋力向后跑去，可是尽头是一堵高大的围墙，已经没了出口。
这时那一伙人也都冲了上来，这下是真的躲都没处躲了，白蒙狠下来心，把前面的那个人一脚踹翻在地，那人痛的“啊”了一声，踹翻了一个又有第二个上来，白蒙终究是抵不过，被人一脚狠踹撞在了墙上，肚子被踹的生痛，他弯下腰捂着肚子，可那伙人根本就不给他喘气儿的机会，一个个的手脚并用的都往白蒙身上招呼，白蒙痛极了，就是硬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都住手，”为首的大胖子的声音。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白蒙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捂着肚子，大胖子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掐着白蒙下巴，白蒙瞪着他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大胖子像没看见一样，“小子，给你个机会，你要是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头，叫我声爷爷，说我错了，我就饶你一次。”白蒙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屈服，大胖子又接着问“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呸！”白蒙冲他吐了口口水，绝不可能屈服，认输了我还怎么在这片区混下去？
大胖子被吐了一脸，他猛地松开白蒙的下巴，顺手打了一巴掌，这一张用了极大的力气，白蒙被打的直接脸朝地，潮湿发酵的泥土气味直接冲进鼻腔，差点没让他当场吐出来。
大胖子站起来有踹了白蒙一脚，“不识好歹的家伙，兄弟们，给我上！”
那伙人又涌上来，准备再次殴打白蒙，可是此时，警笛声轰鸣而起，守门的那两个人慌乱的跑过来，“老大！不好了不好了，警察来了！”
大胖子气急败坏的吼道：“老子又不聋！”有转头指着白蒙，“算你小子运气好，下次别让我在逮着！”
大胖子一伙人都疯狂的朝出口奔去，白蒙还躺在原地，似是放松了，嘴角竟轻微的勾了起来。
也算是那伙人挑了个好地方，一个人都没跑出去，都被警察堵在了死巷子里，一个不落的一车拉回了局里。
白蒙恍惚着，自己好像还是被抬上车的，隐约还听见有人说：“又是你这小子，这第十回了！？干脆就在我们警局个会员卡得了……”再说的什么就没听见了，白蒙只觉得累得很，想睡觉。
再次醒来时，好像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白蒙发现身上的伤都被处理了，上了药，他闻了一下，差点没当场去世，自己的衣服上还粘着那个巷子的泥土，肚子上还有一个大脚印子……加上药的气味，简直一言难尽，只期盼快点问完话了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去。
可在这躺了多久了，也没人来带自己去问话呀，不会是人太多，把自己给忘了吧？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够啊，自己……可是这所里的熟人了，一个月总要来那么一两次，两三次，忘了谁也不能够忘了我呀！？
白蒙见路过个小警官，便叫住他：“诶？警官警官，”
那小警官过来，但一靠近就闻到了白蒙身上的气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秉着气问：“有事吗？”
白蒙也不介意，直接问道：“我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人问我话呀？”
“你叫什么名字？”那小警官问道。
“白蒙。”
“你等着，我查一下。”说着小警官就抱着手上的一推文件夹翻了起来，“白蒙……”翻了一会儿终于有结果了，“找到了。”
“怎么样？”白蒙迫不及待的问，他现在直想赶紧完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小警官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白蒙几眼，在白蒙焦急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开了口，“嗯，上级对你有另行安排，你就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有别的安排？直接按以前的套路走一遍不就行了嘛，白蒙垂头丧气的走回去，打算再睡一觉。
这时，外面又有声音响起：“哟！这不小蒙子嘛！？”
白蒙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就是今天带队抓他们的就是他，秦天，刑侦队副队长，也不知道他个刑侦队的怎么这么闲，还是个副队长，居然回去抓我们这些个小喽啰，还次次都被他逮着。
白蒙心里暗戳戳的骂道，你才小蒙子！你全家都是小蒙子！但还是转身笑盈盈的凑上去，“我说是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呢，原来是秦副队长啊！”
那笑容之谄媚，那声音之狗腿，白蒙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百八十遍。秦天也有点受不了，嫌弃的说：“你给我正经点儿！这是警局呢！”
白蒙忙道：“是是是，秦副队长。”声音总算是正常了，“秦队，我这关了半天，怎么也没人管啊？”
秦天没答他的话，而是调侃道：“小蒙子今天是相当英勇啊！一挑十都不带怕的，怎么？街头小混混不想干了，想做点儿大的？”
“明明是就是八个……”白蒙低头小声嘟嚷着。
“你说什么？”秦天没听清他在念叨个啥。
白蒙立马抬头赔笑，“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问，那个地方那么隐蔽，秦队你们是怎么找到的？”那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蒙都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是一个老乞丐，说是看见有人聚众斗殴，来警局报案的。”秦天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白蒙，“小蒙子，你真应该好好感谢他！”
“是是是，你说得对！”还真的好好感谢他，“那个老乞丐人呢？我保证，以后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让他饿着，好好报答他这救命之恩！”
秦天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他来报了案领了奖金就跑了，连名字都没留个，你不用破费了。”
白蒙道：“是吗？这天底下还有这等做好事不留名的壮士，那我可真是走运了。话说……”白蒙欲言又止。
秦□□他扬扬下巴，“说。”
白蒙立马又端起了他那狗腿的笑容，“秦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嘛？”说着还朝秦天眨眨眼，扯着自己满是泥泞的T恤给他看，“你看我这衣服脏的，我都快要被臭死了！”
秦天赶紧离他远离几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直的！”说着还瞪了白蒙一眼，“至于，你什么时候能走……这不用你担心，我们都安排好了，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紧接着，秦天电话响了，最后赶紧跟白蒙说了最后一句话：“总之，恭喜你，以后不用再当混混了。”说着就接起电话走了。
只是秦天最后那个眼神，怎么说呢？白蒙看出里面好像带着一丝同情，怜悯……像是在看一只将要被卖掉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