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会读心(310)
林信舒抓了抓头发:“这玩意有年头没见过了。”然后他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他运气不错,要找的东西目标物比较大,但是运气不好的就是——一无所获。
“竟然没有吗?”林信舒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那人的想法,难道留下一个东西不就是希望别人破解的吗?
林信舒的想法和苏漾柯顾差不多,于是三个人都开始翻找,可事实证明这个房间只是一个房间而已,里面没有任何象征着房间主人身份的物件。书柜上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能留有信息的地方。
但这也一来,老人的身份更加的可疑了,很显然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他不住在这里也不常来,所以他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偶然事件,更不是碰巧和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偶遇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是在这里等他们的,那个故事也是讲给他们听的,这盒磁带极大可能也是留给他们的。
“先把后面的房间搜完,这盒磁带先拿着。”柯顾意识到他们不能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了,老人或许想告诉他们一些事情,但是在明显找不到答案的情况下,他可以把这道题留到最后回来再做。
而之后几个房间的搜索倒是很顺利,另几个房间果然是有人在住的,只不过此刻房间里没有人。在搜索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柯顾沉默了,他凝视了这个房间很久,缓缓道:“我父亲应该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真的?”
“嗯。”柯顾无奈地挑起唇角,“应该是,你看床头放着的《厚黑学》,这是他最喜欢的书。”
那倒还真的挺符合柯建海的性格的,不过苏漾也陡然松了一口气,那证明柯建海还活着而且还过得不错,不然不可能连喜欢的书都有。
之后他们又看见了其他的房间,如果说柯建海是明显的单人间的话,另外一个房间就是双人间,而且房间被分割得泾渭分明,一边非常简单,没有凳子只有草垫,桌子旁的花瓶中还卷着宣纸:“这里是马如风道长住的吧?”
柯顾对此表示同意,看来卡厄斯对于人质倒还真都不错。
苏漾上前将瓷瓶中的宣纸在桌上铺开,宣纸上用沉稳大气的颜体写着——“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此为圣人之治也。”
“我记得这是《道德经》里面的一段话。我记得后面应该还有半段,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苏漾调取了自己的记忆系统,看上去确实是马道长写下的,但是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呢?
“无为之治……”柯顾也跟了上来,看着宣纸上的话眯起了眼睛,他抓住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灵感。
“你说,从他写的这段话来看,像不像是有人在问话,而他做答?”
确实是,苏漾记忆中,圣人之治后面应该还连着一串话,但按照师兄的解释,确实是像有人在问马如风“你知道如何管理吗?”然后马如风对于这个问题做了一个非常符合他身份的回答,最后告诉那个人“这就是圣人之治。”
“你父亲问的?”
“他不会问这种问题。”柯顾摇着头,略显讥诮地挑起了唇角,“打了一辈子兔子的狼是不会突然有一天问该怎么吃素的。”
“那还有谁会——”苏漾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一个人正在为这个问题而困扰,隔着口袋摸了摸磁带盒,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老人的那个问题——“如果,这些获得自由的猛兽决定转过身将你撕咬开来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林少:这种心灵感应可以屏蔽吗?
维克多:少爷脑子想的东西太不健康。
第297章 51·空枪
如果那个老人真是Cris, 而这个问题是Cris问的, 那就有意思了。
至少能说明他对现在卡厄斯内部的乱象是不满的, 虽然苏漾跟卡厄斯实际上的接触并不多,但多少能看出一些问题来,比如说尼克斯说把柯建海一行人绑为人质的是Cris的义子,但是现在已经被Cirs处理了;比如说, 那些被涂抹掉耳后刺青的人究竟是为什么?是弃子还是被清理门户了?再比如Ada的擅作主张, 而且从尼克斯的反应来看, 越南帮派也并不是Cris授意的, 更像是Ada私下结交……这么综合一看,卡厄斯内部应该说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 毕竟连最靠近Cris的几个人都敢无视他我行我素了, Cris对于卡厄斯的控制到底还有几分呢?
柯顾写了一张便签夹在了马如风书桌上的一本书中。
苏漾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举动:“为什么不在你父亲那边留便签呢?”
柯顾无奈地挑起唇角:“第一是他不一定能注意到多了一张纸条,第二是他看了纸条到底会不会联系我们也不好说,我看不懂他。”看着苏漾迷茫地眼神,柯顾又补了一句, “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看懂他。”
如果柯建海是一个普通人, 他可以预测这个人的行为,他可以坦率地说这个人能够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但柯建海毕竟是他的父亲, 他之所以对柯家敬而远之就是为了不愿意去刺破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苏漾有些明白了,他们身上同时都有原生家庭带来的悲恸,他搂住了柯顾的背:“师兄,你现在有我。”
柯顾揉了揉埋在自己胸膛的毛茸茸的脑袋:“我知道。”
这是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并且为之庆幸的事情了。
小师弟就像一颗糖果, 糖衣看上去不好接近甚至他对所有人都说着“别靠近我,我很苦”,但对自己却例外,蹄蹄主动地把糖衣剥开靠近自己,毫无保留地将甜度释放出来。
“咳。”林信舒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师兄弟俩的腻歪,“你俩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林信舒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小方块:“速战速决呗。”
还没等他扔过去,就迎来了四道略显鄙视的目光。
苏漾和柯顾的心理活动直接写在了脸上——你竟然是这种人?
就连持枪守门的维克多也是无语扶额,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的林信舒顿时百口莫辩,腻歪的明明是他们,他只不过是提供工具而已啊。
林信舒讪讪地把手揣回去,不死心地又补了一句:“真不需要我们回避?”
柯顾嘴角抽了抽:“不、需、要。”
林信舒举手投降,顺便视线略向下瞟了一眼,啧,自制力真好。
师兄弟当然没有错过他的目光,苏漾当即反唇相讥道:“所以林少每次出任务……”
“咳。”林信舒摸了摸鼻子,避开了苏漾的目光,但通红的耳根显然暴露了一些内容,连带着维克多也不自在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看着柯顾危险起来的目光,林信舒赶紧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我是说,我们下面的行动,现在要怎么办?”
解释完林信舒顿时觉得自己一点排面都没有,怎么说也是刑堂接班人啊,怎么能对条子服软呢?心里顿时追悔莫及。
“先看看这个地方通往哪里,离开这个地方后再做打算。”柯顾想了想,“我想再去找一趟尼克斯。”
林信舒不禁吹了一声口哨:“你们搭上线了?”
“算是吧,她和我们之前一个案子有点关系。”
柯顾没有说太多,刚好林信舒也不想追问,他是有旺盛的好奇心,但是他知道这个好奇心应该用在什么地方,比如说:“诶,你们真不需要吗?”
柯顾看着神秘兮兮地用胳膊肘怼自己的林信舒,头疼这人怎么还不死心,却也大概知道林信舒的性格,完全是人来疯的性格,你越是不回应他越来劲,于是柯顾直接反将一军:“回头我送你一箱怎么样?”顿了顿他又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直接填维克多的地址,更直接。”
林信舒顿时瞠目结舌,说好的中国警察都是正经人呢?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信舒被将的哑口无言,打头开路的维克多偏头向后看了一眼,轻轻颔首:“多谢。”
林信舒:“……”不、不用道谢啊!这个傻子!
柯顾嘴角一扬:“不客气。”
放弃和柯顾说话的林信舒转而落后了几步搭上了苏漾的肩膀,苏漾不自然地躲了一下,不过没躲开,林信舒当然知道他不习惯,但是他过来说话就不是为了让他舒服的,是为了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