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明坤和女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出了愤怒、恶心，心里也生出一股绝望来。
他感觉自己，要和那个男人重叠了。
18.
叶浮光手机关机在外面待了一天，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公寓，他饿了一整天，胃里难受得要命，只想躺在床上睡过去，再一睁眼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他缓步上了楼，昏暗的声控灯亮了，有人正带着耳机，坐在他家门前的台阶上摇头晃脑，见他来了像只讨人开心地狗，摇着尾巴冲他笑：“前辈，你回来了？”
叶浮光皱起眉：“你来干什么？”
覃承跃委屈道：“说好要接我下班的，前辈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我可是在公司等了前辈好久。”
叶浮光今天没心思和小美男谈情说爱，敷衍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覃承跃见他神态疲惫，收起撒娇的模样，朝他走过去。“前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叶浮光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心里没由来得掀起一股烦躁，他用力挥开覃承跃的手臂，摸了钥匙去开家门：“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快滚。”
覃承跃皱眉，小心翼翼问：“前辈，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叶浮光开了门，不想多说一句话。
“前辈——”覃承跃见他要关门，忙向前迈了两步，一条腿卡进门缝里。
叶浮光关门的力道不小，覃承跃被夹得痛叫一声，“前辈，你轻点，这可是肉啊。”
叶浮光握着门把手，冷漠看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覃承跃试探性地掰了掰门：“前辈你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
叶浮光忍不住打断他：“和你说管用吗，事情就可以改变吗？没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覃承跃被他接二连三的古怪口气弄得心里有些气愤，他能感觉出来叶浮光心情不好，现在完全就是在朝他身上撒气。
好啊，撒就撒吧，他暗暗舔了舔下唇，等以后我都会让你在床上好好还回来的。
“我的衣服还在你家里。”
“以后给你送过去。”
“不，我现在就要。”
叶浮光烦躁不已，松了手冷冷道：“拿完就快走。”
覃承跃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像只敏捷的豹子，捕食般飞快地将叶浮光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唔，你想干什么！”叶浮光被他压着手臂，胯间卡进一条有力的大腿，整个人像被钉在墙上，火气“噌”得冒上来，还没来得及喷发，就被那压下来的脑袋吻住了。
火热的舌头钻了进来，在他口腔里肆意挑｀逗着，叶浮光呜呜挣扎，很快就被那胯间的腿蹭硬了。
“你，你放开！呜——混蛋！”叶浮光没了力气，靠着墙壁呜呜叫着，眼角溢出了眼泪。
覃承跃这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忙松了手。叶浮光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艳红的嘴唇微张着喘着气，眼框也红通通，双腿间支着一顶小帐篷，可怜兮兮……又美得想让人侵犯。
覃承跃滚了滚喉结，声音有些低哑：“前辈，出什么事了？”
叶浮光把头撇向一边，完全不想理会这人。
覃承跃伸手，抓着他的大腿，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叶浮光瞪大了眼，双手按着他肩膀，声音有些颤抖道：“你又要干什么？”
他双腿离地，后背压在墙上，勃`起的性｀器隔着衣服顶着覃承跃的腰腹，他垂着头，而覃承跃仰着头，冲他眨了眨眼：“前辈，想吃什么？”
叶浮光要被他气死了，急躁道：“我什么也不想吃！”
覃承跃认真地说：“前辈喜欢吃什么，羊肉鱼肉牛肉？茄子莲藕土豆？粥羹糖面条？牛奶蛋糕甜点？”
叶浮光愣住了，覃承跃看着他，缓缓继续道：“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现在去小区外面的便利商店买，大约要半个小时，等我回来做饭还需要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前辈你就在家里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我叫你起床，就吃晚饭好不好？”
覃承跃的声音太温柔了，叶浮光心中动容，放下了所有的攻击性，听着每一句话，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想象出那个画面，好像有些温馨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去拥有。
“好不好？”覃承跃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
叶浮光用力抓紧了他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覃承跃扬起唇角，就这样抱着叶浮光进了浴室。他为叶浮光放好热水，又为他找来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橘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温柔地一塌糊涂。叶浮光眼里都是他，听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出门了，前辈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那个身影转身离开了，叶浮光望着他，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酸酸涩涩，却十分的满足，又隐隐充满了期待。
19.
“前辈，起床了。”
叶浮光缓缓睁开眼。
覃承跃围着围裙坐在床头，额前的碎发用头绳扎了一个冲天揪，露出饱满的额头。
饭香从外面飘了进来，“咕噜”一声，叶浮光的肚子响了。
他捂着肚子有些迷茫：“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覃承跃冲他笑了笑，为他递上一杯水。
叶浮光坐起接过水杯，看了眼覃承跃，心里隐隐升出一股他想了很多年、又不屑了很多年的——家的感觉。
覃承跃的确很会做饭，炒了一盘西蓝花，做了一份瘦肉粥，还有小蛋糕做甜点，少量却很精致。
叶浮光越吃胃口越好，菜吃了个干净，粥也一滴不剩，最后满足地靠在椅子上吃着小蛋糕。
覃承跃盯着他，像只期待夸奖的狗子：“前辈，好吃吗？”
叶浮光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忍不住嘴角弯起：“好吃。”
覃承跃也跟着笑了：“前辈，心情好些了吗？”
叶浮光搓了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所以，是遇到什么事了？”
叶浮光一怔，半晌开口：“……已经过去了，可以不要问了吗？”
“好。”覃承跃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再问下去，收拾了碗盘，又去夯吃夯吃洗碗。
等他做完家务的时候，叶浮光正坐在沙发上，像在等他的样子。
“那个，你累了吗？”
覃承跃看着有些别扭却可爱极了的叶浮光，眼底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缓步走过去：“前辈有什么事吗？”
叶浮光不敢正眼瞧他，拨弄着手中的遥控器：“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累，就过来看个电影打发一下时间……”
覃承跃舔了舔下唇：“我要是累了呢？”
“累了……就去睡觉！”
“那我今晚，还可以睡在前辈身边吗？”
覃承跃在叶浮光身边蹲下来，仰着头认真地望着他，吊灯落下的光芒碎在他乌黑的眼睛里，像闪烁的宝石。
“我会很乖，还可以给前辈当抱枕，会捶腿会捏肩，真的特别能干。”覃承跃牵起叶浮光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虔诚的一吻：“可以吗，前辈？”
叶浮光被他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气搞出一身鸡皮疙瘩，可心里却颇有些享受这些肉麻的话。
他们一起看了陆卷之的电影《小长工》，荧幕上，冯至抱着妹妹纵身一跃，跳入滚滚长江中，也跃进了向往的自由里，日出光芒缓缓从地平线映出，将整个江面染成金黄色，冯至从江水中钻出，甩了甩脸上的水珠，他望着这光，这水，这两岸青山，终于笑了出来。
叶浮光望着荧幕，有些失神道：“我没有妹妹。”
覃承跃勾住了他的小指，低声说：“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亲人，我更没有自由，叶浮光在心里说。
覃承跃察觉叶浮光心情有些低落，便关了电视：“前辈，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一说工作叶浮光就想到了Eve，生气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