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法则(53)
“大家都是老同学了,没有委婉的必要。”
精致的菜肴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
江同彦对索炀说:“周末生日的时候,老沈那个舞伴,你还记得吗?”
“那是你的舞伴。”沈徽明接过了话茬,“我的舞伴是索炀。”
索炀浅笑一下:“记得,挺可爱的一个男孩。”
“……可爱?”江同彦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是个小渣男。”
坐在江同彦对面的两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沈徽明。
“怎么回事儿?你被他渣了?”沈徽明实在没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个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小男孩能让江同彦这狐狸吃瘪,“我记得你说要回去睡了他。”
索炀没听懂,转头看沈徽明。
沈徽明凑到索炀耳边,给他解释:“周末生日那个晚上他们俩开了房,但是不记得做没做过,第二天我跟你见面之前和这家伙吃了个早饭,分开的时候,我准备和你见面,他扬言要回酒店睡了人家。”
索炀哭笑不得地看向了江同彦。
“当时他腻腻歪歪往我身上贴,你们都看见了吧?”
沈徽明十分淡定地说了句:“没看见。”
索炀又因为他的话笑了出来。
江同彦看了一眼索炀,算是明白了,沈徽明说的是真的,就算他住在索炀隔壁,他也依旧不是沈徽明的对手。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索炀给江同彦的笑和给其他人的笑是一样的,很帅,帅到无懈可击,每一次的微笑弧度都分毫不差,但是,索炀因为沈徽明笑起来的时候,笑意是真真切切从眼里溢出来的,而不仅仅挂在嘴角。
他是真的嫉妒了。
但他嫉妒的不是沈徽明能拥有索炀,而是,他们能拥有对方。
“我是把他睡了。”江同彦叹了口气,“睡之前还嚷嚷着说让我负责,结果,睡完了,坐那儿,抱着被子一脸冷酷地跟我说我们俩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沈徽明跟索炀几乎是同时问出来的。
“他说,我们这是一时冲动,是头昏脑涨时产生的激情。”江同彦翻了个白眼,“他说打一炮就可以了,恋爱不必了。”
江同彦皱着眉,轻轻敲了敲桌子,质问沈徽明:“你说,他是不是渣男?”
沈徽明跟索炀都沉默了,俩人心里对此事都有了猜测。
索炀当然不可能说什么,不过沈徽明才不管江同彦会不会觉得没面子。
他直接了当地说:“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如果是,人家这么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才有问题呢!”江同彦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都没看见,当时他爽得都快上天了,抱着我又是哥哥又是老公地叫,我他妈……”
江同彦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尺度可能有点儿大,有损自己在索炀心里的形象。
虽然他跟索炀不会有什么故事了,但毕竟是从前的相亲对象,还是要留个好印象的。
沈徽明故意刺激他:“这都是你一家之言,判案还得多方取证呢,你说什么我们不能尽信。”
江同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特别膨胀。”
江同彦说:“你们谈了恋爱的人都这样吗?瞧不起我们单身的是不是?”
索炀轻声笑笑,对沈徽明说:“别闹他了。”
沈徽明听话地答应,之后都再没跟江同彦胡闹。
一顿饭吃下来,江同彦羡慕得不行。
三人走出餐厅的时候,他还是点了根烟。
“问个严肃正经的问题。”江同彦说,“究竟怎么区分爱情和激情?”
索炀看向他,然后又看了看沈徽明。
沈徽明转过去,问江同彦:“你是真喜欢上那男孩了?”
“男孩什么男孩,他说他20,但其实都27了。”江同彦说,“就是一小骗子。”
“就算是小骗子,你不也让人骗了心去?”沈徽明捏了捏江同彦的肩膀说,“究竟是爱情还是激情,其实你自己最清楚,如果想让对方也清楚,就看你传达给他的是什么样的讯息了。”
看着江同彦一脸愁容,索炀终于开了口:“我们都不是爱情专家,但如果一个人真的被爱着,他会感觉到的。”
就像他跟沈徽明。
一开始索炀也无法准确地将一时的激情跟情真意切的爱情区分开来,但沈徽明手把手教会了他该怎么做。
“会吗?”江同彦皱着眉看他们。
“试试呗。”沈徽明抬手,搂住索炀,俩人靠在一起,看着江同彦,“万一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还会有一更
第51章
江同彦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主要是沈徽明,就是来自己这儿炫耀的。
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三十年了,终于谈了个恋爱,臭显摆。
江同彦朝着那俩人翻了个酸唧唧的白眼,挥手走了。
沈徽明叫他:“不再一起喝一杯去?”
“不喝!”江同彦说,“谁稀罕你们喝酒!”
他走了,留下沈徽明跟索炀站在那里无奈地笑。
索炀说:“我们随便走走?”
“走吧,天气还不错,随便逛逛。”
说着天气不错,结果两人没走多大一会儿,竟然下起小雨来。
沈徽明拉着索炀躲到一家关了的店门前避雨,两人肩膀靠在一起,手牵在一起,往前半步就能被淋湿。
沈徽明说:“这是老天都逼着我们回忆。”
索炀无声地笑笑,看着落在地面的雨点,想着那次两人在深夜的纽约街头遇见。
当时的他完全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跟沈徽明一起故地重游,还是以恋人的身份。
这个时间,来往的车辆倒也不少,路过的行人自然也有,但每个人都步履匆匆,要么冒雨跑着,要么撑着伞走过,没有人注意这两个站在墙边的男人,他们和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毫不重要的路人,甚至不会在自己的故事中留下清晰的轮廓。
但沈徽明跟索炀,他们俩却在对方心里值千金,自从相遇,每一页的故事里都有对方的名字。
“我们在路边接吻,是不是不太好?”沈徽明问。
索炀想了想:“美国的法律有规定不允许在路别接吻吗?”
“大概没有。”
“那就接吻吧。”
索炀转过去看他,两人对视一秒,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沈徽明跟索炀倒是也感受了一把程森和周末的同款快乐——上了飞机工作,下了飞机□□。
在纽约的这四十多个小时,除了跟江同彦见了一面之外,两人再没出酒店的门,沈徽明所谓的“假期旅行”,成了“床上游”。
两人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们从来都不是纵欲的人,却在对方面前时常失控。
索炀在深夜醒来的时候,看着沈徽明熟睡的脸,会很认真地去想这究竟是不是爱情在故弄玄虚,把两个硬邦邦的人变得黏黏糊糊,让他们像是两棵树根相缠的大树,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紧密相连。
这么一趟,过得很快活,也让沈徽明觉得十分解压。
但,他的假期不得不结束于返程的飞机上,落地就直奔公司,甚至来不及回家换身衣服。
索炀心疼他,但也知道,这没办法。
“忙完再联系。”索炀说,“我随时等你。”
工作原因,沈徽明跟索炀都是向来守时的人,他们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都明明白白,并且严格遵守时间安排。
时间观念很强,做事之前也一定要先计划安排。
他们都不会无限度地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因为他们都明白时间有多宝贵。
但索炀对沈徽明承诺——我随时等你。
这么一句在别人听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话,对于沈徽明来说,却是一句再美妙不过的情话。
两人在机场分别,一个回家,一个去了公司。
沈徽明在公司忙活的时候,索炀给家里做了大扫除,换了床单被罩,洗了衣服裤子。
之前沈徽明送的玫瑰他前往纽约之前没舍得扔,这会儿已经彻底枯萎。
索炀之所以家里摆着花瓶却从来不买鲜花,就是觉得无论开得多艳的花,无论从前如何生机勃勃,但很快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花瓣脱落,叶子枯萎,怎么想都有些丧。
他不喜欢“送走”,所以干脆不要“迎接”。
但是,大概因为沈徽明的出现,让他的整个人生态度都有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