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法则(17)
周末在那边笑得很大声:“没啊,我不是怕你忙,怕你休息不好,都不敢找你么!”
对于索炀来说,周末是唯一一个约他不会被拒绝的。
“行,几点,在哪儿?”
“你来我家吧,我最近学做菜呢,拿你练练手。”
能怎么办?答应呗。
索炀跟他说自己先补个觉,晚点过去,俩人这就算是约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索炀意识到周末并没有问他之后的飞行安排,于是对自己刚刚的期待自嘲了一番,但躺下睡前还是想,或许晚上吃饭的时候会问?
不管他承不承认,那个赌约对索炀确实造成了影响,就像是有人往波澜不惊的水里藏了颗钻石,看起来好像跟往日无异,但实际上,湖面之下已经暗潮汹涌了。
索炀关于沈徽明的一切期待全部落空,因为晚上他跟周末吃饭的时候,对方也一点儿没有打探他航班的意思,两人聊了聊各自生活中的琐事,索炀没跟他说自己跟沈徽明的纠葛,这事儿不好说。
吃完饭周末试图拉着索炀去酒吧,结果被索炀给拒绝了。
虽然知道自己去了也不会再喝成上次那样,但毕竟明天下午还要上班,他可不想陪着周末又闹到深夜。
他不去,但周末在家闲不住,搭了个他的顺风车去酒吧。
两人路上闲聊了几句,无非是关于个人生活的。
这种话题索炀不会跟别人聊,但如果是周末,还是能简单说说的。
周末很好奇他跟江同彦为什么没成,索炀倒是觉得这很正常,他又不是人民币,哪儿能谁见了都喜欢呢。
“那沈徽明呢?”周末突然提起这个人,“我记得上次见面,你们俩还跳舞来着。”
聊到沈徽明,索炀更是一个字都不多说了。
周末习惯了他这样,也没当回事儿,到了酒吧门口下了车,笑嘻嘻地开玩笑说:“朋友,成年人还是要适当安排点儿X生活的,否则内分泌会失调哦。”
索炀笑出了声,摆摆手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看着周末进了酒吧,索炀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这条街两侧都是酒吧,其中也不乏他们之前常去的。
索炀有一阵子没到酒吧喝酒了,日子越过越清淡,别说X生活了,他连X幻想都……
前面红灯,索炀踩了刹车。
想到X幻想,他原本是要自嘲一番连这个都没有,却突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周末生日那晚,他醉酒回到家因为沈徽明的一通电话起了欲念。
沈徽明。
沈徽明。
没完没了了。
索炀有些心烦,想找个地方喝一杯,但一抬头,绿灯,最后还是朝着家驶去。
被人搅乱情绪的感觉很糟,索炀觉得有必要想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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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明在半夜两点多给索炀发了条消息,内容是:这回有时间好好读一遍那本书了。
当时索炀还没睡,下午睡了一觉,到了晚上就有些失眠。
他正坐在桌边翻着那本《爱情笔记》,沈徽明的信息就进来了。
距离上一次沈徽明发短信过来已经隔了三天,距离他回消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索炀看着他的这条信息,本来不想回的,但夜深人静,人很容易变得感性。
他回复:怎么?终于休息了?
沈徽明没想到他会回信息,毕竟这么晚了,不是在飞机上,就应该是在睡觉。
看到回复的沈徽明笑了,给索炀发信息问:方便打电话吗?
他发完,几分钟后,索炀的电话打了过来。
索炀自己都觉得意外,他的通话记录里除了父母就是周末,同事之间也都是发发微信,还都只是跟工作相关,闲聊的电话一通没有。
他本来对沈徽明有些怨念的,却在这个晚上打了过去。
他应该装睡,短信都不回。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沈徽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让索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人的声音像是有种魔力,一到晚上就格外性感。
索炀从来不会轻易被引诱,但是人就有抵挡不了的东西。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开了窗,趴在窗台上吹着初秋深夜微凉的风对沈徽明说:“下午睡了,这会儿睡不着。”
“最近怎么样?还是很忙?”
索炀笑笑:“我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倒是你,很忙吗?”
沈徽明听见他的笑声,也跟着笑了:“是啊,忙得都冷落了你。”
索炀眼神闪烁一下,没说话。
“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会很空,”沈徽明说,“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接下来要处理一点儿自己的事。”
索炀以为他说的是他们的事。
“所以,我们的约定可能还要延迟。”
“什么意思?”
沈徽明叹气:“如果我跟你说我现在在医院,是不是有卖惨的嫌疑?”
“医院?”半夜两点在医院?
“嗯,前阵子忙得凶,都没怎么跟你联系。”沈徽明避重就轻地说,“这不终于忙完了,为了接下来能精神百倍地跟你约会,提前搞点儿小动作。”
索炀笑了:“怎么?沈先生还去做了个整形手术?”
“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沈徽明喜欢听索炀开玩笑,“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自信的。”
好像之前的怨念都消失了,被这个晚上的风吹得烟消云散。
索炀问:“不打算告诉我你在医院的原因?”
“想说,但怕你觉得我用这个讨你的可怜。”沈徽明说,“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博同情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同情呢?我也不是那种见谁都心疼的圣母。”
“我做了个胃部的小手术,”沈徽明说,“今天第三天了,一有力气了就给你发了消息,感动吗?要心疼我一下吗?”
索炀没想到断了联系的这几天沈徽明竟然在医院,突然觉得胡乱猜测的自己有些卑劣了。
“有一点。”索炀说,“那需要我去探病吗?”
“如果你想的话,”沈徽明轻笑了一声说,“不过,探病归探病,不算是约会,我们的赌约还要继续的。”
第20章
索炀听着沈徽明的话,忍不住笑,觉得这人还真是斤斤计较。
“我知道。”索炀说,“那明天上午过去看你,如果不打扰的话。”
“当然不,”沈徽明的手指轻轻撵着书页,声音放得很柔,“我荣幸之至。”
两人约好了明天的时间,一起挂断了电话。
索炀把手机重新放回原位,旁边就摆着那本《爱情笔记》,他翻到之前沈徽明发来的页码,那一页有一段写着——被人爱恋使人们意识到,他人与自己一样需要依靠,当初正是因为寻求这种依靠,人们才会去爱。
作者的这句话说得究竟有没有道理,索炀懒得去分析,但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他并不完全认可。
前半句是对的,在沈徽明表示希望自己去探望时,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跟对方都需要被人关怀的感觉,他觉得,被人邀请去探病也是一种“被关怀”,这证明,他在被人需要。
至于后面半句,决定去爱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寻求这种依靠,他觉得应该不尽然。
决定去爱的原因有很多,大概这种感觉只是其中一个因素。
但不可否认,被人需要,这感觉不赖。
跟沈徽明联系过后,索炀坐在桌前看了会儿书,快四点的时候回卧室睡觉去了。
原本没有睡意的,但他还是躺下酝酿着,想着天亮了要去医院,下午还得上班,能睡就睡会儿吧。
索炀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六点多,已经天光大亮。
他从床上起来,接了杯温水喝。
喝水的时候又去翻那本书,突然好奇沈徽明昨晚看到了哪里。
他给对方发了条信息,学着对方的样子,只发了个页码进度:96/248。
之后,他打开微博,随手翻了翻,看见周末在凌晨的时候发了张抱着被子的自拍,文案是:吃喝玩乐才是正经事儿,但老公不在,吃喝玩乐都没滋没味了。
索炀笑了,给他点了个赞。
索炀的微博是当初周末拉着他一起注册的,那会儿两人刚上班,周末说每次飞到一个城市就在当地打个卡,等退休之后回过头再来看看,就会格外有意义。
索炀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就跟他一起注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