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番外(9)
“我不打你。”江海州声音无奈,“说过很多次了。”
付宽睁开眼,“那钱,要、要吗?”
江海州忽然凑近他,鼻尖挨着鼻尖,声音又低沉又暧昧。
“你想泡我啊?小不点。”
付宽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江海州一般不逗人,因为他圈子里没出现过脸皮这么薄的,换成任何一个以往认识的这时候早就搂上来要亲他了,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吃亏不是空穴来风,他基本不和人亲热,就是亏,血亏。
“不说话,默认了?”
江海州变本加厉的贴过去,嘴唇快碰上他耳朵尖了,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他耳廓上。
付宽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一动也不敢动,这个男生靠的他太近了,那栗色的发丝碰到自己的额角,好痒啊。他用的什么洗发水,好像有水果香呢……糟糕!不、不应该发呆的!
他刚想央求江海州放过他,对方已经先一步离开,还把他黑黑的头发揉乱了。
“怎么头发也这么软。”江海州一边揉一边感慨,“你身上没点硬的地方吗?”
“有,有能硬、的。”付宽想了想,指了指自己下/身。
江海州嘴角一抽,伸出大拇指,“你牛逼。”
付宽似乎没听懂,看着江海州,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可人疼。
江海州心下一软,“小东西,以后把钱看好了,谁敢欺负你勒索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他被横着抬出八中。”
“钱,你、不要吗?”
“我要什么啊。”江海州说:“你交保护费给我?那这点儿可不够。”
付宽秀眉蹙了蹙,“我可以,攒、攒钱……”
“行了。”江海州说:“用不着,先欠着吧,以后有你好还的。”
付宽急了,“你不要,嫌、嫌弃!”
“操!”江海州一脸烦躁的把手按到付宽脸旁边,“我说不要还他妈硬给,什么道理啊,你自己拿着,不许给别人花一分,敢不听话我扒了你打屁股!”
江海州说着手就痒痒,最后也没敢碰这孩子,只在人光滑柔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得听话听见没?”
付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真可爱啊,江海州心想,好想日,但是他妈的这可是雷池红线,他还不至于那么畜生。
第4章 受伤
付宽的家距离学校不算远,县城一共也没多大,他习惯了走着去学校。他在镇中心住,而一些乡下的就不得不住校,有操心的父母也会过来陪读。
陈秀一就属于那种家里过来陪读的,学校附近的房子有很多会空出来出租给陪读生。以前付宽放学回家时会刻意绕过陈秀一的家。
很多走读的瞧不起住校生和住的很近的有可能是陪读生的人,但陈秀一学习还可以,而且皮囊也不错。付宽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遇见了江海州。
陈秀一这种低俗的人,被江海州甩出十条街去!
今天江海州估计不会再来接自己了,付宽竟然有点想念那个意外的拥抱。他妈妈不这样和他亲近,对其他人他防备心又重,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他印象中是没有的,一点都不难受,还很舒服很温暖。
他在要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陈秀一经常一起走的好哥们儿。
“付宽,你认识江海州啊。”
“啊?”
“那个……陈秀一好歹也和你同学一场,你就饶了他吧。”
付宽没说话,他没听懂,他怎么就能够上饶了陈秀一了?
“唉。”那男的也看出他一脸茫然,声音低了一些,态度恭恭敬敬,甚至带了隐隐的畏惧,“你接受他的道歉,把这页翻过去吧,他浪归浪了点,总归没对你造成啥实质伤害不是,现在这样旁人都知道他被江海州打了,那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啊。你让江海州松松口,给陈留点活路。”
“江……很,很厉、害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那么罩着你?”那男人豁然大悟,“你……你是被他强迫的?”
说完竟然目光里带上了隐隐的同情。
付宽:“……”他懒得解释,那人才不会强迫自己呢,付宽拎得清,那人看着笑眯眯的,其实心气高的根本和这些人都不一样,不属于这群乌合之众的范畴,他不需要强迫别人,真那样做了,反而是他吃亏才是。
不过总算是同学一场,只要陈秀一以后不再招惹自己,他巴不得再也看不到这人呢,离得远远的互不相干才好。
“那我,看看,吧。”
“好好!”那人一块大石落地,反而劝道:“江海州特别牛逼,能靠上他是你天大的福气真的,好好把握!”
付宽心想这人的确厉害,昨天只一下就把张牙舞爪的陈秀一放倒了,只是如果人家不愿意再联络自己,那自己也不敢联系人家啊,虽然有了联系方式,也被告知受了欺负随时给他打电话,但他不敢打过去……
他这样想着,就出去了,他今天书包里带了阿姨做的曲奇饼,很好吃,他最喜欢了,这次他没舍得吃几块,全部给江海州带来。他不知道怎么感谢一个人,他的钱江海州也不要,只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他。
付宽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并没有遇见那个人,他原地发了会呆,有些失落,还是准备回家了,回去要把曲奇饼制作方法学会,这样不用麻烦阿姨,他每天都做,带过来预备着,早晚有一天会遇到那人!
接下来又过了好几天,还是没看见这人。付宽每天对着手机上那几条短信发呆,打了字又删,把“早安”“我做了曲奇饼你吃吗”“我的零花钱保护的很好”这些愚蠢的句子都删了。
那人一定不会看的,说不定还会笑话自己。不,他可能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密切的交集,自己这么小,在学校上课,他肯定看不上自己吧。
付宽有些自卑,又偷偷生气,懊恼的想把江海州的联系方式删了,要动手的时候又舍不得。
删了就什么念想都没了,他还是很想见到这个人的,留着就有机会,反正日子那么长呢。
这样过了半个月,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还有不少搭讪的,问他和江海州什么关系,旁敲侧击求他帮着联系江海州,都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没有联系方式。
绝对不给别人。
这天放学,他一边往外走,摸了摸书包里的曲奇饼,明天不做了,连续半个月也没一个偶遇,自己都吃腻了!撅了噘嘴,这小镇也没多大,怎么就遇不上呢?还是自己活动范围太小了,就这么一个破学校,跟牢笼一样束缚着他们。
“!”
付宽看着电话,屏幕一闪一闪,无声却急促,联系人:江。
他愣了好半天,接起来的时候心脏跳得飞快,江海州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
“前边建设路右拐修车厂后边小胡同,土路的,过来。”
沙哑微喘的声音言简意赅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付宽愣了愣,猛地拔腿往那边跑。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路上稀稀拉拉的有很多走得慢的学生回家,他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勉强能看到人们模糊的轮廓,然后他在胡同里看到了蜷缩在那的江海州。
“你!怎、怎……”
付宽心脏一直狂跳,此时快要骤停一样咚的一下,头晕目眩,嗓子眼儿发紧,有些失声。
“过来扶我起来。”
江海州捂着自己肋骨下面,那里有黑色的布条紧紧缠绕着,已经被鲜血浸染透了,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也有细细的汗珠。
付宽凑过去咬着牙,赶紧把人扶起来,声音颤抖着,“去……哪?”
江海州没回答,摸了把他的脸,调侃道:“行啊,不害怕?还以为你会被吓哭呢。”
付宽没接茬,眼圈憋红了。
“我沉吗?”江海州似乎是怕他害怕,说话的时候尽量语气放柔,但可能是太疼,听起来就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