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番外(6)
男人说完话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的看着徐小峰,“你他妈不订我是不是没逼你,找他有意思?”
“少他妈放屁,当初谁说的不服就干,是不是你?”徐小峰说:“没想到大州能来是不是,牙碎了几颗啊?让你还他妈装逼!”
正主江海州叼着烟,鞋底子在地上蹭了蹭,身上毫发无损,连根头发丝儿都没乱,一半战斗民族血统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视线从不远处收了回来,对着张启道:“你那棒子扔哪去了。”
“啊?”张启四处张望了一下,乌漆嘛黑的啥也没看见,“哎呀哪去了,太嗨了没注意,嘿嘿!”
徐小峰还在那骂骂咧咧,可能是学校里学生的什么仪式?这让江文盲不太理解,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架势好像踩的是某个人的脑袋,就这么个悄无声息的动作一出——
两头一下子都安静了。
“打就继续,不打都赶紧回家,我还没吃饭呢。”
他语气非常的温和又家常,好像年节串亲戚。
落败者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江海州前脚刚要去吃饭,后脚就被胡乐拽住了。
“州哥!”
“嗯?”
“那边有个人,我们去看看吧,万一是余孽呢,不能轻敌!”
“……你古惑仔看多了吧。”这样说着,江海州还是走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张启刚才甩出去的棒子,江海州眉毛挑了一下,说了句“以后作案工具别乱丢”,就看见一个小孩儿颤颤巍巍的缩在棒子附近,似乎是弓着腰低着头,总之不像站直的样子。
“打坏了?”江海州凑近了点。
操场可不怎么明亮,这个勉强只能看出人形的小不点看见他们也知道害怕,看见江海州走过去猛地就往后缩,狼狈的战战兢兢往边缘的绿化带躲。
“州哥,这人不会告诉老师吧?”张启捡起了棒子,上面还有点血迹,他嫌弃的又扔掉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学生。”
刘扬徐小峰等在校生:“……”
江海州不徐不疾的走过去,踢了黑影一脚,“站起来。”
黑影缩了缩,没动。
“啧,站不起来了?”江海州沉着嗓子,“打坏爹给你治。”
“没、没坏!”付宽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哭了。
“哭啥啊,感动了?”江海州还真以为这是个余孽,“你他妈再不抬头,爹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他说的平平淡淡自己都没当回事儿,听的人猛地就听话的抬了起头。
光线挺暗,但一群人还是看清了付宽的脸,一时间都诡异的安静一刹那。
江海州也怔了一下,“你们这破学校还有这种质量?”
“我擦这不是那天那小孩儿吗?”张启小声和胡乐突然叫道。
付宽还蹲着,只抬了上半身,刚想全站起来,听到他们的话又顿住了。
这群人背着光,黑灯瞎火看不清脸,身上都带着一种分明的“我很不好惹”的气味儿,领头这个更是一说话自带一种“看谁都是垃圾”的效果。有两个他还见过,是上次堵他和陈秀一的小混混,他们是那种一句话陈秀一就能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付宽傻眼,这次真的要完蛋了!冤家路窄!碰到那群凶神恶煞的流氓了,这回还来了个领头的!呜呜呜!自己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办!要被打死了!脑袋要被拧下来了!
“呜呜呜……”
他脸看不出男女,哭也听不出来,就觉得挺惨的,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扬说:“州哥,我知道这人,一班的学霸,年级小,跳级来的,可老实了平时。”
“我也听说了。”徐小峰说:“州哥他应该是路过的,他应该不敢参与打架。”
完了,付宽心里咯噔一下,认出来了,要被灭口了!呜呜呜!他哭的更凶了!
“窝草……”江海州无意识的爆了句粗,“这哭的我想干他。”
众人:“……”
扫了眼小孩儿平坦的胸部,江海州转头问道:“现在小姑娘都什么时候发育?”
旁边的寸头男突然被点名提问,一愣,摸了摸自己扎手的脑袋,“不知道啊,不过我邻居家小妹妹十二岁就来大姨妈了,还是我去给买的卫生巾。”
趁着这功夫,付宽站起来就要跑,被江海州眼疾手快的一伸手就给拽了回来,“跑啥啊,我对女的不感兴趣。”
“我、我男的!”付宽想哭。
刘扬:“……哥,人家是男的。”
“是。”徐小峰也一唱一和的,“长的太漂亮容易认错。”
“咦,真的吗?”江海州立刻兴奋起来。
众人:“……”
胡乐咳嗽一声,拽了把张启,“咱用不用后退一下,别影响州哥发挥。”
张启摸了摸肥厚的下巴,又挖了挖鼻孔,“不嘛,人家想看大州聊骚呢~”
胡乐:“呕……”
“真的,我昨天咋没发现这小孩儿长的这么俊呢?”
胡乐翻了个白眼,昨天刚玩完,哪关注这么多,也就洁身自好的大州哥,已经憋出内伤了快,自然就容易敏感……
江海州一只脚已经在要离开的边缘了,听闻是个男孩儿又硬生生扭了回来,弯下腰去看付宽,“小东西,你真是个带把儿的?”
付宽吸了吸鼻子,“什、什么……把?”
“噗。”江海州笑了半天,“要哥告诉你‘把儿’在哪不?”
众人:“……”有点看不下去了。
付宽茫然,不懂又不敢问,眨巴着眼睛可怜吧唧的看江海州。
江海州这人平时就有些混不吝,喜欢男女也从不瞒着谁忌讳着谁,这些人基本都知道他的性取向,立马就有人在旁边开口,“州哥,这小孩儿不错,我们……”
江海州没搭理,往前跨了一步,突然就薅起付宽衣领子把人拽了起来,“给我打打光”。
这边就亮了起来,江海州确定刚才那棒子没误伤招呼到这小孩儿身上,没伤。他个子高,十八岁就有一八五还多,身材还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腹肌的类型,这不到他肩膀的破孩子看着也就十四五,跟个小鸡仔一样。
“小宝贝儿,说,刚才都看见什么了?”江海州轻笑着:“不说,我就把你的‘把儿’给撸掉。”
付宽双脚几乎离地,正常人被捏住脖领子怎么也得阻止一下,他却两只手抓着自己粗制滥造的校服外套,一点都不敢反抗。
他真不知道江海州在说什么,但是他看到他们在打架,打得很凶,还用了棒子,还有两个人拿了刀,虽然没有用上,但是超级恐怖。
“说话,哑巴了?”
“看……看见,你们打、打架。”
“声儿真好听,就是说话怎么磕磕巴巴的。”江海州把人轻而易举摁在后边的栏杆上,咣当一声,“你会不会去打小报告?”
付宽瞪大了眼睛,后脑被撞得又麻又疼,他浑身紧绷起来,要被打了,这个大坏蛋终于要动手了!
他又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他妈的说话这么费劲,嘴巴里塞东西了?”江海州等了半天只等到让他心烦意乱口干舌燥的哭声,在刚打完架火气旺盛未消的时候只想把这个小东西给就地办了。
他粗鲁的掰开人下巴凑上去瞅,旁边立刻有人打开了手机的电筒照明。
“说话!”
“唔……没、没听清!”付宽被强光刺的闭上了眼,一着急金豆子又顺着关掉的眼帘掉下来两颗。
江海州嘶了声,这么清新脱俗的哭法还真不常见,禁欲久了看个金豆子都蠢蠢欲动,“憋回去!还没把你怎么着呢。”
付宽鼻子抽了抽,自己伸手把眼泪抹了抹,校服应该是大,袖子长的就能把手露出一个尖儿。
江海州钳着人下巴眯眼,“小舌头挺粉。”
付宽顿时咬住唇,本能的脸就热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受油然而生,他睫毛不停地发着抖,也不敢挣扎,眼泪簌簌而下,一边手忙脚乱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