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番外(126)
好半晌才有了点反应,哑着嗓子说道:“给我一根烟。”
“我这没有你的烟。”
付宽冷笑:“江海州,你欠我的。”
“咣当。”
身后的门关上,江海州闭上眼,遮住了眼底的一片痛苦。
今晚,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双双失眠。
第66章 生病
付宽去了甄赤玄那。
开门闻到一股焦糊味儿,他愣了愣,“哥,你干嘛呢?”
他赶紧把窗户开大一些,看这个油烟量大概会以为谁要自|焚。
“咳,我在学做饭呢!”甄赤玄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伴随着不停的咳嗽。
付宽赶紧过去把抽油烟机打开,看了眼锅里已经粘在一块儿黑乎乎的意面,顿了顿,选了一个最委婉的方式说道:“哥我给你做啊,你这折腾什么。”
意面这种最容易操作的都能糊成这样啊,最好从此告别厨房。
他走过去把火关掉,把里面惨不忍睹的东西用保鲜袋装起来扔进垃圾桶,付宽敢肯定再过不到一分钟就看不出是个意面了,趁着它还没彻底变质,给它最后的尊严。
甄赤玄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可能不行。”
“是哦。”付宽说:“有些人天生远庖厨。”
甄赤玄看了眼付宽,“你……你去找他了?”
“谁啊?”付宽找出铁丝网扔在锅里,把锅用热水泡。
“江海州。”
付宽手头动作一停,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嘴,“我不是去x大交流了么,他授课的。”
“哦。”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付宽转头看他,“我不是自己凑上去的,他强迫的!”
甄赤玄拿抹布擦着灶台,“你眉心从进来就一直蹙着,想来是为了他。”
付宽别开眼,没反驳也没解释,轻声叹了口气。
他一直笃定自己把江海州忘了。却没想到今天就看他一眼,那些回忆都清晰的浮起来,像是扎根在耳边,驻扎进心里,历历在目,又恍如隔世。
怎么办呢?人可真是愚蠢又感性的生物。
甄赤玄看着他,“宽。”
嗯?
“你不要吃回头草。”他眼里全是担心,生怕付宽被那渣男二次伤害。
付宽低头看着锅,好半晌才道:“你就不该捅他那一刀。”
“你都知道了。”
是啊,如果你不捅他,他不会找我联系我,不会去我家住一晚上,我不会觉得不可一世的江海州受伤之后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也就不会多关注他。
那么两人便再无后续,那段暗恋可能就无疾而终,之后的路会截然不同,但总归生命里不会有他。
喜欢一个人,总意味着很多情感无法自控。
“我们不读了。”甄赤玄说:“我养你,我的软件申请了专利,有很多很多钱,我可以带徒弟设计软件做编程,你不用上学了。”
付宽没说话,沥干了手,突然就抱住了他。
甄赤玄一愣,手足无措起来。
“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
付宽语气很无奈,很绝望,“可是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他妈的扔出去了,怎么办?那个混蛋,他把你捧到天上再狠狠摔下来,他这一摔,我疼了三年都没缓过来。”
“我该怎么办啊?”付宽埋头在他颈窝低低的叹着,“我明知道他不好,可我还是喜欢他,我没办法啊。”
甄赤玄遮住了眼底的失落,轻拍着付宽的后背,“有人不会让你疼,可是你不肯。”
“对不起。”付宽说。
“和我道什么歉。”甄赤玄说:“既然喜欢,就把人追回来啊。”
这三年甄赤玄知道江海州并没有约其他人,他心明镜一样,知道当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能是个误会。但他没告诉付宽,一是存了私心,二是……人皆如此,太容易得到的,也很容易不被珍惜。
付宽那么好,值得被永远捧在心尖上,不给江海州一个教训,日后自己哪天不在了,江海州真的伤到付宽怎么办?谁来替付宽出头。
他那么善良美好,哪怕真被江海州渣了,也只会自己躲在角落舔伤口。
或许我当年勇敢一点就好了,甄赤玄想,那就没江海州什么事了。
可是,命运无时无刻不在造化弄人,把他们玩弄的如此狼狈。
“凭什么我追。”付宽打开冰箱,把刚买的新鲜果蔬留出一部分做来吃,剩下的放进去,“交流会我也不去。”
“不去了?”
“不去。”付宽说:“看到他就烦,让我清净清净,最好永远都别再联系。”
甄赤玄没说话,帮他打下手。
“那排骨要洗一洗。”付宽说:“泡完了去血水,行了哥你出去等着吃吧。”
“哦。”甄赤玄说:“对了,下午我要出门。”
“嗯?去哪?”
“出一趟差,去川蜀,大概三五天。”
“那么久?”
“有一场比赛,持续一星期的。”甄赤玄说:“昨天是开幕式和表演赛,之后要轮到我们出场了,没到场算弃权。”
这次比赛奖金非常优厚,他想给付宽多攒点钱,以后面对那个大学老师也有底气一些。
付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点点头,“你到那别吃不干净的东西,那边又潮吃的又辣,注意多喝水。”
“知道了。”甄赤玄笑了笑。
“你先去收拾行李。”付宽说:“票订好了?”
“嗯,我和胖哥一起。”
“行。”付宽说:“你屋里没什么隐|私吧,一会儿我顺手把房间整理一下,床单被罩都洗洗。”
“没有隐|私,不用洗。”
“没事儿。”付宽说:“记得每天发个消息。”
“好。”甄赤玄笑了笑。
……
如果不是交流会,江海州大概把这一届送走都不会知道自己班的学生到底长什么样,现在他坐在小教室里,面前大约十几人都是交流生,后面是自己班的那三四十,加起来整个教室坐的满满登登。
他问这些交流生,“你们都是大三的?”
“是的。”一个男生说:“机会珍贵,名额有限,我们这届人选出来,差不多就够了。”
江海州心想,也不是每个人都珍惜这名额的,他敢肯定这些孩子里不少都能随意和俄罗斯的朋友一起玩儿,他这个一半血统其实没那么重要。
但这天子脚下的人都会说好话,谁也不会互相拆台。
“你们人齐吗?”
交流生互相看了眼,依旧是刚才那个男生道:“付宽不在啊。”
有个姑娘说:“他去哪了?”
“不知道,发消息没回。”
“打电话啊。”
“得了吧您,付宽什么时候接过别人电话啊。”
江海州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不接你们电话?”
“哎,老师别提了。”付宽似乎很受欢迎,他们刚开始在江海州面前还有些拘谨,闻言叽叽喳喳起来,“付宽超级高冷啊。”
“是啊,他在我们学校什么都不争,任何组织任何活动都不参加,电话号估计都是个摆设。”
“他……”江海州咳了声,“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是啊。”有个学生小声道:“老师您叫他回答问题不也没搭理你嘛……”
“他没有女朋友吗?”
“开玩笑!”学生们反应更大了,“他无性恋啊!”
“……无性恋?”江海州说:“真的吗?”
“真的啊。”有人说:“从来都是一个人走,不要恋人也不要朋友。”
“他很难相处?”江海州略略皱眉。
“不是啦,他人很好,我们有什么忙他二话不说,就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吧,久而久之也不打扰他了。”
“这样啊,他室友呢?也不一起?”
“他基本上不在学校住。”
……
“主任。”
“小江啊,怎么了?”
“我来……”江海州拿了一沓资料,“咱们这有交流生档案备份吗?我给他们实践报告盖章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