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校草冲喜的日日夜夜(102)
裴允见他起身,拿出了前阵子买的快递,一样一样拿了出来。
他凑过去看,“……这都是什么。”
秦昼拿起一个袋子,“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裴允听秦昼说完,忍不住笑了:“有你这样的吗?”
与此同时,他也拆完了包裹。
包裹里,是一个超萌萝莉手办。
裴允:“……”
秦昼:“……”
手办被秦昼夺走,裴允抓了抓头,“这玩意好像挺贵的,限量版,叔叔有心了,挺可爱的。”
秦昼按了按额角,“肯定是他托秘书买的,让买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裴允:“那就放书桌上。”
秦昼冷冷道:“让你天天看?”
裴允笑道:“对啊,要么你就把自己做成手办,我只看你一个。”
秦昼:“活人在你旁边,你不看?”
裴允失笑:“好啦,你收起来吧,我不看。”
过了两日,A市落下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裴允生病了。
他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地咳。
秦昼拿着药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烧,阿允,阿允……”
裴允睁开眼,“嗯?”
秦昼:“吃药。”
裴允浑身无力,被秦昼扶了起来。
他靠在秦昼身上,“哥,你之前生病都这样?”
裴允身体还不错,鲜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势汹汹。
秦昼低声道:“都跟你说,不用这样。”
裴允吞了他喂给他的药,就着水服下,“逼真。”
私人医生早就被买通,进来坐了片刻就出去了。
秦夫人守在门口,“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有点像二少以前的样子。”
秦夫人呆了呆,往后退了两步,“上次也这样,还住了一趟院,不会粥粥好了,他……”
秦非扶住她,“没事的。”
秦夫人低头擦泪,“我怎么和兰姐交代,人家好好一个儿子给我们。”
秦非皱起眉。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秦夫人喃喃道:“上次他生病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的,为什么会这样,何大师,把何大师叫过来。”
秦非按住她,“我来叫,别太激动。”
他不是不怀疑真实性,只是这个时候提出疑问,秦夫人准得跟他吵架。
“咳咳咳……咳咳咳……”
没关严实的门缝里飘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秦夫人一把推开门,看清里面的情形,尖叫了一声:“啊!血……”
只见裴允弓着背,苍白瘦削的手掌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有殷红的鲜血淌落。
第76章
点点鲜红落在雪白的被单上, 触目惊心。
裴允整个人都在发抖,秦昼把他搂在怀里, 一下一下顺背。
这个场面委实凄惨了些, 简直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秦非一肚子疑惑给堵了回去。
“这……得叫救护车吧。”
裴允总算平复下来,喘息着说:“不、不去。”
秦昼用手擦去他唇边的“鲜血”,“听话。”
裴允抓住他的手, 艰难地说:“没、没保险,不能报销。”
秦昼:“……”
秦夫人岔了气,打了个哭嗝, “……”
秦非眼角一抽,难得有些动容。
好现实的问题。
没保险,不敢生病,不愿看病。
秦非突然想起来, 裴允家庭并不富裕。
也是他让人拟定的合同, 除去该得的, 裴允一毛都得不到,包括生活费。
裴允用袖子抹了把嘴角, 雪白的袖子被染红,整个人看着苍白又虚弱,“我睡一觉就好了, 没关系。”
秦夫人才发现,原本深色系的床单和睡衣全换成了白色。
深色不如白色视觉冲击大。
好心机。
绝了。
秦昼扶着他躺下,扭头对秦夫人说:“妈, 叫辆车,直接送医院。等救护车过来还不如送去快。”
裴允挣扎了一下,又被按了下去。
秦昼:“我有钱。”
裴允抓着他的袖子,“挂普通号。”
秦昼:“……”
秦夫人生怕再听下去就要笑出来,忙说:“我去安排车,你们先换衣服。”
她一把揪住秦非,“我们先走吧。”
秦非见他们肯去医院,心中疑惑稍减。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裴允毫无生气地躺着,断断续续地咳嗽。
其实他这样,不免让秦非想起秦昼病重的时候。
秦非握着门把手,稍一停顿,跟在秦夫人身后出去了。
如果真是因为秦昼才这样,他一定会补偿他。
他们出去之后,裴允又装死了两分钟,才一把掀开被子,“热死我了,你给我盖那么多干嘛?”
秦昼把被子给他拉好,“逼真。别掀,你还在发烧。”
秦昼起身给他拿衣服,“你咬了几个血包?”
裴允比了个“二”。
秦昼:“一个就够了,太夸张了。”
裴允:“有点好吃,没忍住,我本来想咬三个的,怕直接把我安排进手术室。”
秦昼:“……”
裴允舔了舔唇角,伸手,“再给我一个。”
秦昼把衣服扔了过去,“回来再吃,先换衣服。”
那天秦昼让他装病。
装得逼真一点,跟他病状类似,为此他还传授了不少“经验”。
裴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昼现在装病没用,秦非只会觉得冲喜没冲成,甚至还会找个理由提前解除这桩他看不顺眼的“婚姻”。
“能有用吗?”裴允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他儿子。”
秦昼:“会有用的。”
至少,在秦非接受裴允之前,不会分开他们。
秦非算不上特别铁石心肠,但多少以利益为重。
他爱两个儿子,但一码归一码,他也会把他们推出去联姻。
秦昼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秦非会陪自己玩,会守在病床前彻夜不眠,但也会枉顾他意愿,强行决定他的未来。
秦昼以前觉得是责任,是宿命,默认了下来。
但他有了裴允。
裴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生个病真的不容易,我泡了两个晚上的冷水澡,还去外面吹冷风,一点事都没有。”
“还是我给胖猴打了个电话,立flag,说我怎么折腾都不感冒,大冬天洗冷水澡一点事都没有,终于……”
秦昼:“我睡觉之后?”
“当然,当着你的面你得锤死我。”裴允扯了下毛衣领,“嘶——粉掉了,要补个妆。”
他穿的是黑色毛衣,领口有些窄。
因为是黑色,掉妆特别明显,蹭得领口上一片白。
秦昼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回头跟你算账。”
裴允摸了摸后颈。
有点凉飕飕。
为了以防万一,秦夫人把化妆品都留在了他们房间。
裴允从床头柜里拿出粉饼。
“这个怎么用啊?直接擦吗?”
“诶?感觉把我立体的轮廓线盖住了。”
秦昼:“你擦太多了。”
裴允遗憾道:“没有修容和高光。”
秦昼:“……”
失敬,你还知道这个呢?
其实裴允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
只是这几天听钟兰心和秦夫人在饭桌上说起过。
钟兰心向秦夫人讨教化妆心得,裴允被迫听了两耳朵。
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这两个名词。
裴允合上粉饼的盖子,“有点惨不忍睹。”
秦昼看了眼,叹道:“刷墙都没你刷得白。”
裴允:“我允许你亲我一口。”
秦昼抽了两张纸,往他脸上擦,“然后吃一嘴灰?”
擦了几下,秦昼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看,“行了,自然点了。”
好在秦非辨认不出来化没化妆。
他对于别人化不化妆,判断点是有没有擦口红。
裴允摸了摸脸,“感觉好厚一层,我都不敢笑了。”
秦昼看着他一脸“病容”,没说话。
裴允:“怎么了?”
秦昼弯腰,与他额头相贴:“还好是装的。”
他所受的苦,不希望裴允再受一次。
病房安排好了,是秦昼常住的那间。
裴允躺在病床上,有种颠倒错乱的感觉。
他们到医院不久,许久未见的何大师匆匆赶来。
何大师是被催过来的,一路紧赶慢赶,寒冬腊月里生生被逼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