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考上岸指南+番外(55)
黄欣又侧着身子对顾韬的姑父说：“妹夫你看能不能从那网上爆料的考生入手，既然他家没能力背景来查我们的底，总有人给他这些信息吧。”
顾韬的姑父点点头：“大嫂放心，我会跟紧这条线。”
顾耀国不在，顾二叔就成了家里拍板的人：“目前只能先这样了，今儿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家早点休息，大嫂也要保重身体，顾韬照顾好你妈妈。”
深夜，顾韬开车载着母亲从老宅回到家。
徐景涵还没有睡，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刚刚他那个很久都没什么动静的大学同学群突然冒出好几十条消息，徐景涵打开一看，原来今年校庆有同学提议全班同学聚一聚。
见到黄欣和顾韬回来，徐景涵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问好。
黄欣抬手向下压了压：“小徐你坐吧，就当是自己家里，别那么拘谨。”
“我妈说得对！”顾韬走到徐景涵身边，一把搂着他的肩坐回沙发。红木沙发上铺的软垫一下子凹进去一大片。
徐景涵没想到顾韬竟然当着他妈的面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整个人被吓得僵硬在那里。
其实徐景涵完全多虑了，黄欣最近来回奔迫也很疲惫，根本没心思多想，见儿子与徐景涵勾肩搭背一副“哥两好”的样子，只当顾韬非常信任徐景涵，心里还想着：这样也好，如今家里遇到了麻烦正需要信得过的人帮忙。
黄欣也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一脸慈爱地对徐景涵说：“小徐你的想法顾韬已经和我说过了，谢谢你为顾韬的事费心。”
“您客气了，我其实也没能具体帮上什么忙。”徐景涵真心实意道。
黄欣说：“网络上那些东西，我们这些老年人也弄不太懂，我们认识的报社、电视台那些熟人这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你能提出一个应对思路已经是帮了大忙了。明天我就去找人做工作，希望相关部门允许我们公开面试录像。至于要引导舆论，恐怕还得找宣传部门想想办法，实在不行顾韬那边也联系了公关公司。”
“其实舆论引导这块我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徐景涵说着声音越来越弱，听起来很没底气。
但顾韬知道这个与能力无关，于是笑着鼓励道：“没关系，说来听听。”
徐景涵思考了一下，努力组织好语言：“我知道现在很多单位都会安排网评员，不过这些人一般都是有其他工作安排的，偶尔兼职一下，跟帖、发评论…嗯…不太专业，有时候效果不好。”
徐景涵说得比较客气，黄欣在行政部门干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她自己以前也因为工作需要发过评论，直接在网上复制一段贴上去，连错别字都懒得改。
“小徐你可有什么办法？”黄欣问道。
“在面试录像公开后，我可以从不同角度写两篇深度报道，看看能不能找权威媒体发布，然后再找些熟识的网络大V转发评论。”
徐景涵顿了顿，又看向顾韬：“你找的那些五毛党重质不重量，只要活跃度高的账号，评论的内容最好让公关公司先发来预审一遍。扭转舆论风向不单仅仅是评论数量多，更重要的是要有说服力。否则只会引发网络口水战，将事情越炒越热。”
徐景涵不像自家儿子那么从容自信，也不及身边亲朋好友的孩子那么大方爽朗，黄欣最初对徐景涵的印象是胆怯而文弱，作为长辈她自然更喜欢精神些的孩子。
而如今，面对网上一边倒的讨伐之声，徐景涵不仅能给出专业建议，还敢主动站出来撰写文稿，黄欣觉得至少这孩子在工作上有几分真本事，而且敢于担当。比起那些夸夸其谈的人更令人放心。
☆、初战顺利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第二天一早，顾韬和徐景涵就开车回了渝州。
刚一到家，徐景涵就打开电脑在网上订机票。
顾韬见了一脸不解：“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这几天在家里把稿子先写出来。下周二，我要去一趟上海参加同学会。”徐景涵下单，完成支付，然后转头对身后的顾韬说：“现在虽然在权威报纸上刊登个版面不容易，可这些媒体的官微和APP审核就没那么严了。我有不少同学如今都是知名媒体人，编辑、大V都不缺，媒体资源比较集中，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人忙上忙。”
“那再订一张票我陪你去。”顾韬对徐景涵的社交能力不太放心。
徐景涵摇摇头说：“如果你不想当网红，这段时间还是低调在家待着吧。而且你不是还要联系公关公司安排水军吗？”
徐景涵在顾韬面前佯装淡定，其实心里也没个底，一想到要去酒桌上和一些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同学周旋，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但是为了顾韬，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顾韬明白徐景涵说得有道理，现在这种情况他确实不适合在外露脸，要再被爆出是同性恋，恐怕又会再生波澜。他自己倒无所谓，怕就怕会连累徐景涵。
接下来几天，徐景涵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潜心写作。
顾韬也没闲着，虽然有点遗憾不能陪徐景涵去上海，但他还是抽空去给徐景涵置办了两套行头。全部按照低调又昂贵的标准来，至少衣服全都是些徐景涵没听说过的牌子，鞋也不是现在年轻人追捧的网红限量款。
得知徐景涵提前一天到达上海，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徐景涵当年的室友苏祁烨非常热情地亲自开车到机场接他。
一下飞机，徐景涵拉着行李箱辗转来到约定地点，拿出手机拨通苏祁烨的电话：“祁烨，我到4号口了。”
苏祁烨说：“好的，你就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开车过来。”
十多分钟后，一辆Q7停在了徐景涵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带着墨镜，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男人。
还没等徐景涵有所反应，男人摘了墨镜，笑着上前和徐景涵打招呼：“景涵！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苏祁烨？”
苏祁烨变化可不小，徐景涵一时间竟然有些没认出来。
“走，先上车。”苏祁烨帮徐景涵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迅速回到车内，发动汽车。
徐景涵坐在汽车后座，笑着说：“祁烨！你变化真大呀，穿着西装我都没认出来。”
“哈哈哈哈，在你记忆里我可能还是那副整天穿着一身运动装出门打球的样子。”苏祁烨笑道。
机场附近车流量非常大，车辆行进缓慢，苏祁烨也不赶时间，一路与徐景涵闲聊。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记得你毕业后好像就回渝州了，渝州这几年可是风头正盛。”
徐景涵也很实事求是：“还行吧，渝州发展起步晚、基数小，所以增速比较亮眼，但再怎么也不能和沿海城市比。毕业回去的时候，那边互联网行业才刚起步，我进了一家新媒体公司干了一段时间。你现在在做什么？”
苏祁烨说：“毕业后，我爸介绍我进了一家杂志社干了两年，不过纸媒这些年也就那样了，我现在自己搞了一个传媒公司，弄了几个自媒体账号，接点商业推广混口饭吃。”
徐景涵给顾韬发了一条消息：“我已经平安到达上海，同学正开车送我去酒店。”
很快就收到顾韬的回复：“玩得开心一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徐景涵眼睛里泛起一丝笑意，这头还不忘调侃苏祁烨：“你这开着Q7叫混口饭吃，那我岂不是快乞讨了。”
“说笑了，如今内容为王，以咱们新闻系徐大才子的文笔，你哪怕开个账号写段子，也能混个大v玩。”
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苏祁烨踩了刹车，低头拨弄了两下手机导航，问道：“你在渝州那边的新媒体公司主要做什么？”
“我们主要承接政府部门两微一端的运营，也就拿着各部门的简报删删改改，还有一部分电信运营商的内容外包业务。编辑都拿额定工资，没提成、没绩效，赚不了什么钱，所以我前不久换工作了。”
苏祁烨明白，和政府部门打交道，路子比产品内容更重要，内陆地区更是如此。
“那你现在是？”
徐景涵也没隐瞒：“刚考上蓉城的公务员，混个社保。现在大的新媒体平台也就微信微博和一两个短视频app，我们做内容的也不挑地方，闲暇时打理个自媒体账号，赚点生活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