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99)
伤口和血管才缝合了几天,线都还没拆,陆皓亭看的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使劲儿弄疼了自己。
薛易斜靠在那儿插科打诨:“没事没事,他才多大点,不重。”
“你手还没长好。”
陆皓亭眉头紧紧皱着,
突然严肃的样子使他神情一冷,漠然道:“宸宸听话,马上下来。”
陆子宸仗着有人撑腰,一头钻进薛易的被子里,章鱼似的把他小易哥抱紧了。他闷声道:“就不就不就不,舅舅抓不到我!”
“陆子宸,来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讲过道理了,不可以上去。”
“哥哥抱我上来的!”
陆皓亭说不过他,走过来,弯腰要抓陆子宸。薛易想挡也挡不住他,干脆直了直腰,看准人后,趁其不备,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薛易你干嘛!”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陆皓亭红着脸,因为怕伤着薛易,半天也拎不出来那小的,一时间急的不行,只能站在原地跟大的讲道理:“薛易,你也安分一点,还能不能好好养伤了!你要是也和他一样不听话那我就走了,不要你们了。”
薛易扬起一张乖宝宝的脸,委屈道:“先生别走,我听话。”
陆皓亭稍感欣慰,至少还有一个能讲道理的,于是道:“小易你掀开被子,我抱他下来。你们一会儿可以看看电视或者下下棋,他会下五子棋,我带了棋盘,一会儿我去搬个高点的椅子。”
“嗯。”薛易答应了一声。
“掀开呀。”
“好。”
薛易伸手试了一下,那动作十分敷衍,试了几下无果,语气依旧委屈:“我、我掀不开啊,他压住我了。”
“……”
陆皓亭这次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薛易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先生,忙不跌地一把将被子掀开。
他左手抱起小崽子的腰,一使劲儿,麻溜地给他扔了下去。
陆子宸:“……???”
……哥哥再爱我一次。
陆皓亭其实是要去搬椅子的,但大概是有点生气了,听见薛易叫他也没停下脚步,他径直往前走,手摁在门把上,是个要抛夫弃子的姿势。
可这边还没来得及使劲儿,就听后面薛易闷闷地哼了一声,倒在了床上。
“小易哥哥你怎么了!”陆子宸十分配合地给了一声尖叫。
陆皓亭连愣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扭头就跑了回来。
小孩儿双眼紧闭仰躺在床上,手软软搭在床沿儿,因为失血过多,那张脸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就没红润过,此时更是如雪苍白,陆皓亭蓦地被刺痛了眼,无比心惊地拍拍他的脸颊:“小易,小易你怎么了。”
小孩儿没有反应。陆子宸焦急道:“哥哥刚才要下床,撞在这个扶手上了。”
陆皓亭直起身子,紧张道:“我叫医生过来!”
他刚要去按铃,衣摆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那只把陆子宸拎上去又扔下来的手软绵绵的,似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可怜兮兮地抓了他衣服的一个小角。陆皓亭忙握住了他的手,盯紧他的眼睛:“觉得头晕是吗,你别怕,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不用。”
“撞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
薛易张张嘴,似乎是艰难地说了点什么,陆皓亭听不清,心里焦急一片,赶忙弯腰侧身屏气凝神,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小易,稍微大点声,我听不见……”
薛易气息平稳,在他耳边缓缓道:“先生我爱你。”
气流贴着耳朵,分解成无数细
小的电流,刺激着陆皓亭耳廓乃至全身的神经。有些人就是这样,贴着耳朵说上两句情话,就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你刚刚是不是装的。”
薛易撑起一点身子,咬了咬他的耳朵:“我好爱你。”薛易说完,觉得还不够,补充道:“咱们结婚吧。”
那副小巧的耳尖儿一下子就红了,通红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薛易没忍住,在陆子宸看不到的地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别……”
陆皓亭嘶了一声,低头躲开薛易,顺便避开他略显炽热的目光。
他朝着一团空气小声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们俩拿点吃的吧。”
尽管薛易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一直精神抖擞的,但毕竟身上换掉了快一半的血液,在术后的第七天,出现了第一次急性排斥反应。
当天晚上是薛靖才守着人,他正拿着手机坐一边儿看球赛,突然感觉到床上的人睡得不稳当,一直在动。
他拧开灯,过来看了看,就见薛易闭眼躺在床上,监测器的血压开始异常升高,他眉心拧着,脸色潮红,头发几乎被汗打湿。
薛靖才要比陆皓亭冷静很多,伸手探了探温度,马上通知了医生过来。
药液被推入针管,针尖儿挑开皮肤,扰到了从小就怕针的薛易,薛靖才帮忙摁着人,配合医生把紧急调来的免疫抑制剂打了进去。
打完抑制剂观察了一会儿,才敢往里推了一针退烧,薛易满头是汗地揪住床单,难受了大半个晚上,才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陆皓亭拎着早餐过来,就看见薛靖才仰靠在墙上,头发凌乱,睡的不省人事。
薛易也没醒,手背被胶布固定在一个药盒上,上面扎着针,胶布末端还带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一位护士正好从外面进来,观察了下情况,小声问陆皓亭:“这次没有再跑针了吧。”
陆皓亭皱眉,指尖儿猛地收拢了一寸。
“没有就好。病人实在有点不配合,只能把他手固定一下,一会儿起了针你们家属记得帮他揉揉,不然一定会肿的。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陆皓亭:“在的,请问,他到底怎么了。”
“哦对,您昨天不在,抱歉。病人凌晨的时候有点输血排斥,发烧了,已经没有问题了。记得等他醒了再测一□□温,要是烧还不退,记得赶紧叫医生过来。低烧也不行。”
“知道了,麻烦您了。”
薛靖才醒了,揉揉眼,晃着酸胀的手臂站起来,先去床边摸了摸侄子的头。
“还烧吗?”陆皓亭过来,眼底满是担忧。
“应该没事了。昨天亏了你不在,这小子撒起泼来除了他爹,谁都摁不住。”
“他怕扎针?”
“怕的要死。小时候打疫苗费死劲了,给我踹的鼻青脸肿,最后还是他爸过来踹了一脚门,把他拎过去摁在地上扎的。”
“……”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在被人拆台,薛易那边虽然闭着眼,但手指却轻轻抽动了一下,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
薛靖才赶紧弯腰,摸摸薛易的头,揉着他逐渐紧绷起来的肌肉好让他放松下来,揉了大半天,薛易才又把头一歪,继续睡了过去。
薛靖才直起身子,抓抓凌乱的头发,压低声音对陆皓亭道:“走走走,咱们出来说,把他吵醒又要折寿了。”
陆皓亭点点头,轻着脚步跟薛靖才离开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不够看,晚上十二点了加更一
章哈,提前祝大家520快乐,ua
第63章 浴室
两个人坐在走廊里的软椅上, 聊了会儿天, 薛易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陆皓亭就把饭盒递给了薛靖才, 让他先吃点东西。
薛靖才累了一晚上, 饿的两眼一抹黑, 掀开饭盒两眼一亮, 忙不迭道:“谢谢,非常感谢。”
“我买了小笼包, 然后还蒸了个鸡蛋羹,你尝尝,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陆皓亭其实还挺有自信的, 他每次做完之后薛易都很喜欢吃, 他叔叔应该也会喜欢。
薛靖才拎着勺子, 塞了一口在嘴里, 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侄媳做的,肯定喜欢,哇,这鸡蛋还真漂亮, 肯定很好……吃。”
……嗯, 这是什么味道?
薛靖才手顿了一下,在陆皓亭看不到的地方, 微微皱起一点眉头。
这口味很难用语言形容,就好像什么调味品都没往里放,淡的有点发酸, 鸡蛋心里头还没熟,微有点腥苦,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嘴里酸酸涩涩的,实在咽不下去。
吃惯了顶级食材的薛靖才实在没法强迫自己,下意识地就想把勺子放下,可对面的人却盯紧了他,目光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觉得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