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55)
有人在旁边喊道:“老师,是顾清把他推下来的!”
顾清愣住了,手悬在半空中。
姜婵没顾上管这边,掏出手机给医务室打电话,追在薛易后面出了教室。
“天呐,这是磕在哪了?”
“桌角。”薛易音线单寒。
校医看他镇静的样子,没想着有那么严重,拿了药箱想先给他止个血,结果掀开被血浸湿的碎发,还是惊了一下,“这磕的可不轻,头晕吗?”
“嗯。”
“还是去医院吧,得打破伤风,记得拍个片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学校医务室的配置并不高,赶忙联系了校车往医院送。姜婵钻进车里,管薛易要父母的联系电话,问了半天他也不吭声。
“小易,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薛易额头缠了临时纱布,面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告诉老师你爸爸手机号多少,老师没有存你父亲的号码。”
“我不记得了。”
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顾清好好的突然发脾气,明明就是很好的朋友……
他最讨厌别人离开,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对待朋友,可在他被父亲赶出来的同时,那些一起在平安夜往女校扔苹果的朋友也远离了他。
亏了还有秦朗。
对了,秦朗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说要寄一百套习题的吗。
车子开的快且稳,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除了额头的伤,身上也摔的不轻,薛易闭着眼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起来就好像倚在那里睡着了。
“小易?小易!”姜婵晃晃他,“你……”
“别动他。”校医赶忙制止姜婵,“他想不起来就不要让他硬想,先送医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第37章 补血
“痛吗?”
“薛易, 薛易听得见老师说话吗?”
“同学, 你怎么了, 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小易。”
最后一声令薛易如梦初醒,他张大眼睛, 牵动额头上的伤口, 立马传来一阵麻麻痒痒的疼痛。
“嘶——”
“麻药劲儿应该已经过了, 你现在什么感觉?”
医生问完话, 等了良久, 病人才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词来:“疼。”
反应时间有点长……
披着白大褂的医生皱了皱眉, 低头问坐在临时病床上的学生, “小同学,你认识眼前这个人吗?”
他指了指和薛易一起来的姜婵。
“姜老师。”
薛易答的还算快, 大夫稍微松了口气。“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子, 您是他老师对吧,通知家长了吗?”
姜婵有点轻微的晕血, 刚刚还好,此时一张脸已经开始发白, 闻言摇了摇头, “还没来得及……”
缝针的大夫是个中年男人,自己家小孩正好上高三, 和薛易年纪也差不多大, 尤其是薛易长的乖巧,整个过程不怎么喊疼,这五针缝的就很揪心。
只听他语气冰冷地道:“未成年吧还是, 尽早通知家长过来,你们当老师的也是,孩子在学校出事,不应该第一时间给家长打电话吗?”
“是,这就打。”姜婵慌忙摸出了手机。
大夫点点头,“等他不喊疼了就去拍下片,如果出现恶心头晕或者更严重的症状记得通知护士。”
“好。”
大夫离开,临时病房只剩下薛易和姜婵两个人,薛易坐在床上,腿曲起来,额头上雪白的纱布中央印出一点血痕。
“薛易,爸爸妈妈电话多少?”
“别告诉他们。”薛易小声道。
“嗯?”
“别打电话了,他们忙,会担心的。”薛易微微抬起眼,一张脸上没什么血色,快要和纱布沦为一个色号。
“这不行薛易,在学校里出事情得让爸爸妈妈知道,老师把手机给你,你拨号行吗?”
“不……”
姜婵恢复了平静,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家长担心自己,于是弯腰劝薛易。
“小易,爸爸妈妈有权力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况且这次是老师的错,老师会和你家长解释清楚。咱们瞒也就只能瞒一时,你最后还是要回家面对他们的,对不对?”
薛易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接过了手机。
过了半个小时,薛靖才一身棒球衫,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病房,他一眼也不往床上瞟,支棱着脑袋左右晃。
“我侄子怎么了,我侄子出什么事了,我侄子呢,嘿,这位就是姜老师吧,您可真漂亮。”
薛易:“……”
姜婵:“……”
“我叔叔。”薛易跟姜婵介绍了一下。
薛靖才没当过家长,猛地来见一次老师还挺兴奋,撸起袖子端出一副家长腔,朝薛易哼了一声:“哎呦,怎么弄成这样了,让你别跟同学打架你非打是不是,看我不揍你个屁股开花……”
薛易一个白眼就翻了上去。
“这位家长!”
姜婵可没觉得他在开玩笑,赶忙过来挡住薛易,手抓住薛靖才的胳膊,红着眼睛道:“您先听我说,薛易是打扫卫生的时候受的伤,是我的过错,实在抱歉,没能保护好学生。一共缝了五针,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您有气也冲着我来就好
。”
薛靖才愣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本来的神色,对姜婵笑笑道:“有气也不能冲着人民教师撒对不对,等下,我问问我侄子怎么回事。”
他走过来弯腰,自以为压低声音在薛易耳边叨叨:“不是说蹭破点皮吗,怎么还动刀子了,那人什么仇什么怨要划咱小脸儿一刀,你把人家绿了?”
薛易伸手挡了住脸,不是很想在老师面前丢人。
没成想薛靖才扒开他一只手,惊讶道:“你哭啦?”
薛易:“……”
“你可别哭,你又不是小孩儿了,要是哭了让叔叔怎么哄?小易,薛小易,不哭了,你撒开手,看小叔一眼。”
……真的不应该打给他的。
拍完片子拿给医生看,说问题不大,想离开就可以直接走了。薛靖才送走了一直在道歉的姜婵,摁着薛易的肩膀站在医院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薛靖才支吾了几声才说:“我跟你说你有个心理准备啊,刚才你给我打电话吧,让你爸听见了。”
薛易心一跳,还算镇定地问:“他说什么?”
“嗨!他还能说什么好话,不过也没拦着我出来看你。”
薛易简直是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问:“我可以回家了?”
薛靖才舔舔嘴,“这……”
“我爸到底怎么说的?”
“你想听原话吗。”
“嗯。”
“哼!”
“???”
“他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手机声音没关小,直接就外放了你声音,他听见之后哼了一声,回屋了。”
“你……敢回家吗?”
薛易:“……送我回学校吧。”
“别啊,学校多没意思,你那个小情人呢,你还住他家没?”
薛易:“……我回学校拿书包。”
“头都破成这样了不去小情人那儿蹭个亲亲抱抱,竟然还想着学习,你是块木头吗?”
“可明天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算啥,有小情人重要吗。嘿,我有个好主意,你你你你你等着啊。”
薛易似乎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赶忙踮起脚去拦薛靖才,谁知这人脸皮厚的可以,当着一堆病人家属的面跳上了花坛护栏,举着手机拨通号码。
“别给他打!”薛易揪住他的外套,想把他拉下来。两个人你拉我拽的,压弯了好几朵小野花。
“兔崽子你别拽我!”
“给我下来,别给他打!”
“喂,是陆总吗?”
薛易倒抽了口气,瞬间不敢出声了。
上午十一点整,陆皓亭刚结束了公司例会,女秘书正站在桌角汇报下午的行程。
“刘副总的时间临时调了一下,安排在了下午五点半,餐厅就定在……”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陆皓亭偏头一看,‘薛靖才’三个字闪了闪,跃然于屏幕之上。
“没事,你等等再说,我接个电话。”
陆皓亭往窗前走了两步,轻咳了一声,电话拿到嘴边问道:“是我,薛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边乱糟糟的,风声很足,薛靖才一条腿还悬在护栏外头,冒着被侄子一把掀过去的危险,沉声对电话那头道:“陆总,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医院看望朋友,不小心看到您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