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47)
“喂你没事吧?”
“薛总,您怎么来了?”
陆皓亭抬眼,就看见一身休闲装的薛靖才。他今年三十出头,肩宽腿细一身肌肉,比陆皓亭还要高出半个头,一只手扶稳了陆皓亭,忙不迭地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早上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了。”陆皓亭请他坐下,十分客气道
:“薛总怎么突然过来了?”
“啊,就是过来随便看看,看看你们公司的那啥……那个,哦对,企业文化!”
薛易知道这个叔叔,平日里穿着打扮人模人样的,尤其在他老爸跟前,老爸一走就原形毕露,欺男霸女,薛易小时候长的乖巧可爱,没少被他骗着当泡妞的僚机。
“企业文化,那我带您到处转转?”
陆皓亭说着就要站起来,薛靖才一个激灵给他摁了回去,心想你可别动了,血糖低着再走路,万一真倒了我那侄子不得挠死我。
他见陆皓亭表情慢慢变得疑惑,只好强行解释:“不瞒您说,我已经看完了,就很满意,和你们合作很满意。啊,陆总你在这儿坐会,我去拿点东西给你。”
薛靖才说完还摁了两下侄媳的肩膀,转身出门,钻进电梯里给薛易打电话。
他添油加醋地一通胡扯,说陆皓亭怎么怎么被冯阳欺负了,怎么红着眼睛,怎么低血糖摔破胳膊肘了,反正怎么可怜怎么来,直到听见那边一声压抑的‘我现在就过去’才得意地收起了手机。
侄子侄媳可真好玩啊,薛靖才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拿了盒巧克力,他也不怕别人看见,走到一楼前厅晃晃悠悠地点了根烟,估摸着薛易快该到了,才又回到会议室。
“吃两块吧。”薛靖才把巧克力盒子打开,这才发现是小情人从德国带回来的那盒,还是酒心的,本来没什么,但递给陆皓亭的时候就透露着一股子不正经的感觉。
陆皓亭抿着嘴唇,一脸茫然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薛易拎着食盒,冷着张脸和女秘书站在一起,目光落在薛靖才的那盒巧克力上。
“陆总,那天的小朋友来了,说要找您,我就直接让他进来了。”
陆皓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望着薛易疑惑道:“怎么了小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给先生送个午饭。”
陆皓亭见他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冻的,也不想总让他操心,忙打起精神道:“不用的,我吃过了,你和宸宸吃就行,这边有食堂,不会饿到我的。”
薛易抬眼看了他一下,又把头转回去,不动声色地把食盒打开,筷子递到他手里。
“吃吧先生,我等您吃完了再走。”
从始至终,薛易的目光也没往薛靖才这边看一下,薛总很是失望,伸腿儿在桌子底下踢了薛易一下。
往常碰一下都要炸个毛的小侄子竟然岿然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皓亭吃东西,还不动声色地拨开了薛靖才的酒心巧克力。
薛靖才一阵无语,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腰细臀翘的秘书,忙不迭凑了过去,笑嘻嘻的:“秘书小妹妹,你带我到处转转吧行吗,刚才自己一个人没转够。”
女秘书十分敬业,见是薛老板亲自来了,连忙回答:“可以的薛总,那咱们就从公司本部看起,要是您想去参观一下厂子,我给那边打个电话……”
薛大老板:“不看厂子,脏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吃不吃巧克力?”
女秘书:“???”
薛靖才摇着尾巴走了,留薛易和陆皓亭两个人在会议室里,一挥手把门拍了个严实。
陆皓亭抽出椅子让薛易坐下,小孩儿就板着脸坐了,严肃的不行,就是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眼睛和胳膊肘,再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虽然说像个大人模样了,但还是透着些许青涩可爱。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我送饭啦?”陆皓亭端起小碗喝了几口热汤,胃里头一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怕先生忙忘了。”薛易脸色不好归不好,倒是有问必答,两个人一人一句,也不怕冷场。
“宸宸在家干嘛呢?”
“看了会儿故事书睡了。”
“你作业完成了吗?”
“还没有,有几道大题不会做。”
“没事儿,你留着,晚上回去了我帮你看看。”
陆皓亭吃了没几口就有电话打进来,说是厂子那边有点问题,请陆总务必过去一趟。他赶时间要走,薛易也不能强迫他把饭吃完,于是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糖来,交到他手心。
陆皓亭揣进兜里,揉揉他的脑袋,匆忙却温柔地说道:“谢谢小易,大孩子就是懂事,都会照顾人了。一会儿别自己走,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整个写字楼都浸泡在一种紧张而又匆忙的气息中,唯有薛易脚步缓慢地走过长廊,抬手摁了电梯。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身影从电梯里蹿了出来,几乎要快成一道残影,那人掀起卫衣帽子挡着脸,连抱带拽地将薛易拖进了电梯。
原本要送薛易回家的司机师傅就等在电梯旁边,瞪圆了眼睛看着一个矫健的身影一把拎起了男孩儿,男孩儿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被摁进了电梯里。
他原地愣了几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报警还是先给陆总打电话,还好女秘书走过来拦住了他,摇摇头让他不要管。
电梯里,男人粗着嗓子道:“跟我们人民警察走一趟吧。”
“小叔,松开我。”薛易音线单寒。
薛靖才好久没见侄子了,憋着股新鲜劲儿,才不想放手,撸起袖子掐住他脖子,悠着劲儿将他摁在电梯板上,逼问:“交代吧,不是说跟秦朗住一块呢吗,怎么跑人家总裁家里打地铺去了!”
“我当家教。”
薛靖才一瞪眼睛,加了点力气,哼道:“我老薛家缺那点破钱吗,还当家教,说,到底什么企图,是不是追人家小陆总呢。”
薛易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就随口一说:“想来着,还没追呢。”
“呦,您老可真不着急啊。”
两个人笑了,从公司出来,开车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话题来来回回离不开薛家的那点事,慢慢就聊到了薛易他爸。
“那老哥就是不通气,我年轻的时候和一个男的搞过,让他知道了,拎着吸尘器追我三条街,逼我跟人家分了手,还逼我赶紧结婚给你生个弟弟。”
“你那是乱搞。”薛易喝着咖啡,时不时地抬腕看一下时间,顺便和他搭话。
“你个小屁孩怎么知道我乱搞,跟我在一起的人多了,都是好聚好散,谁说我一句不好了?”
薛易笑了,敲着桌子回应他:“人家还能当着你面说?女的送包男的送香水,花钱堵嘴嘛,谁还不会了。”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叫各取所需。”
薛靖才骄傲地仰了仰头,突然想起来对面还是个未成年人,猛地一个急停,愣是从插科打诨里头憋出来三分正经,对他道:“不过你可别这样学我,该对人好就对人好,别拿钱砸。”
“知道了。”薛易说:“当都跟你似的?”
“像我咋了,像我活的多潇洒啊,你个小兔崽子还正儿八百地跟我哥出柜,他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偷偷出不就行了,非得冲他那个大火炮。诶,你什么时候回家去啊?”
“我也想。我爸怎么说?”
薛靖才叹了口气,“他跟别人说他儿子去国外进修音乐去了,看给你爸气的,臆想症都出来了,幻想自己乖儿子在国外学习,把亲
儿子赶出门,还不让我来找。”
他愤愤地说了一堆,最后终于摆出了点大人样儿,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自己侄子道:“小易,缺钱吗,你跟小叔说个数,小叔倾家荡产也给你。”
他哥岁数也不小了,自己性格没着没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儿子,老薛家这一棵独苗竟然还游荡在外受苦受冻的,真是凄惨……
“不用,还没到交学费的时候呢。”
“那点学费还用我给你交?我是说买车买香水的钱,你个当1的别总伸手跟人家要……操操操疼死了,你松脚,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都敢踩你亲叔叔了,给我撒开!”
“真不要钱?”
“不要。”薛易想了想,又改了口:“要不小叔你帮我件别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