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31)
薛易猛地一个激灵,脖子一转,把眼睛闭起来。
灯光昏暗,气压降低,床边椅子轻轻挪动,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渐近。薛易屏住呼吸,肌肉绷紧,浑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张牙舞爪地张开了。
一只微凉的手盖在他的额头上,太过清凉又温柔的触感,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薛易不可避免地有点起反应,身体颤了一下。他知道没法装睡了,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抱歉,大夫说要注意你的体温。”他凑到灯光下,抬腕看了眼表,又拍拍他道:“才十一点呢,再睡会儿?”
“嗯。”薛易脸已经红了,怕他发现,只好装作不清醒地把眼阖上,头歪在了一边。
陆皓亭俯下身,把掉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病房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宸宸呼吸时轻轻的鼻音。
陆皓亭把床头的夜灯也关掉了,轻轻走到窗户前,拉开了床帘。雪还在飘着,孜孜不倦地给大地织了件白色的毛衣,斜叶松的叶子上也挂着白,柔和的月光将病房照亮,看起来并不像黑夜。
陆皓亭走回来,看了看病床前的药瓶,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薛易重新睁开了眼睛。
“先生?”他喊了一声,陆皓亭没有听见,于是他大着胆子探出了头。
陆皓亭就坐在椅子里
,头垂着,毛衣领口稍低,肩膀上的衣料顺着倾斜的这边滑落下来,水嫩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线条紧致且优美,覆着一层薄薄的白光。他轻轻闭着眼,似乎是睡熟了,又似乎只是闭目养神,撑着脸颊的手臂纤细有力,美的让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薛易突然很好奇,他像自己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的,也是这样精致优雅吗?
这么胡思乱想,睡意就变浅了,薛易睁着眼,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窗外,辗转间,小腹慢慢涨了起来,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想上厕所后,身子突然就僵住了。
他抬头看看药瓶,还剩下一大半。因为血管的原因,大夫把输液的速度调的很慢,等这瓶水挂完,恐怕就要被尿憋死在床上了。
那怎么办……
衣服穿那么多,自己也没法去啊……
叫醒他吗?薛易一张脸再一次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尽量两更哈!
第23章 登机
还剩半瓶的时候, 薛易终于忍不住了, 他仰着脖,在床上扭动了几下身子,惊醒了本来就浅眠的陆皓亭。
“怎么了?”他站起来, 旋开小夜灯, 帮他把床摇起来。
薛易红着脸, 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欲言又止的样子替他交代了一切。
陆皓亭帮他擦了擦汗,问他:“想上厕所?”
“嗯。”薛易点点头,一张脸滚烫,甚至还有点耳鸣。
“这孩子, 害什么羞。坐起来吧, 我帮你拿着药。”
“好。”
陆皓亭把拖鞋找出来摆好, 先扶他坐起来,再让他把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另一只手则举着药瓶,扶他慢慢朝卫生间走。
私人病房的卫生间设备齐全,牙膏毛巾全都是新的,热水器还烧着热水,陆皓亭走进来, 发现马桶上面的墙壁上有个勾子,刚好可以把药瓶稳稳地挂在上头。
薛易扎着针的手悬在半空中,单手撩开卫衣,在裤子上拉了几下, 迟迟不往下脱。
“怎么了,脱不下来吗?”
“先生,您转过去。”薛易咬咬舌尖。
“能行吗,要不我帮你?”
“能行。”
薛易坚持不松嘴,陆皓亭就顺从地背过身不看他,少年原地愣了一小下,开始艰难地往下扒裤子。
可一只手僵在半空,一只手拉扯着衣裳,平衡感极差,半天弄不下来,急的恨不得把针管拔了。
“我帮你吧。”陆皓亭迟迟听不见声,担心他针尖儿走偏,于是开口询问。
“不行!”薛易扬了一个声调,差点破音。
“那个,你要是实在害羞的话,我就闭上眼。”陆皓亭问他:“可以吗?”
小孩儿没有答话,像是默认了,陆皓亭转了过来,果然,裤子才刚往下扒了一点,只露出了一小截腰。
还挺白的。
“那个,我自己可以的。”薛易慌的不行,抬头就看见陆皓亭的眼睛,赶忙拉下卫衣挡住腰,急道:“先生说了闭上眼的。”
“可你不是还没脱吗。”陆皓亭没想到小孩儿会害羞成这样,笑了,把手摁在他腰上,然后真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好了,我闭上了。”
说完,双手往下拉,将他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
毕竟是帮别人脱,不是自己脱自己的,薛易穿的又是运动裤,陆皓亭只能把他外裤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凉凉的,增加了薛易的羞耻感。
尿吧,还等什么呢……薛易自己劝自己,都是男人,洗澡还挤大澡堂呢,看一眼也没有什么的。
急促的水声响起,陆皓亭闭着眼,有点想笑,又怕薛易会不好意思,于是咬住嘴唇憋着,直到水声消失。
“好了吧,帮你提上了啊。”
“嗯。”
刚刚的水声实在是太响了,薛易浑身上下都在发烫,越想快点尿完,水速就越慢,漫长的时间像个高压锅,活生生地给他闷成了一只熟虾。而此时此刻,陆皓亭正帮他把衣物往上提,手蹭着腿侧的皮肤,像是点了把火,直接把薛易烧了个外焦里嫩。
再也不想尿尿了,薛易被扶着回来,生无可恋地倒在了床上。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护士进来起了针,陆皓亭又给他测了个体温,看没什么问题,就去对面沙发上睡觉了,留下薛易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失眠,直到两三点钟,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薛易白天睡的太多,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舅甥俩都还在沙发上睡着。
薛易穿好鞋子,手随意地理了理头发,轻手轻脚地过去。陆皓亭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手臂打开,头枕在上面,陆子宸则枕着他的大腿,缩成一个小团子。薛易找了条毯子给陆皓亭披上,空调温度调高,才抓起羽绒服走出了病房。
值班的护士换了两个,询问薛易有什么事。
“我办个出院。”薛易双手搭在前台上,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
“是这样的。”护士翻开903的病例,“您这边早上还要验下血,如果血常规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都正常,帮我办了吧,今天必须得去学校。”
周一要模拟考,周五的值日生就没留下来值日,老师专门强调了让他们周一早点来,和当天的值日生一起布置考场。
医院离学校远,得抓紧时间过去了。
“那这样,让您的监护人过来签下字吧。”
“监护人睡觉呢,你拿给我,我自己签就行了。”
护士姐姐也拦不住他,只好把单子递了过来,薛易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名儿,穿上羽绒服就往外走。
出了电梯,冷风一吹,人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这么偷偷跑下来,是不想麻烦陆皓亭又要送他一趟,可下来了才想起来,自己兜里除了张工资卡,也没几分钱零钱。
他掏出手机,准备看眼表,屏幕就倏地亮了起来。
“喂,秦朗?”
秦朗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以为薛易已经睡了,于是轻手轻脚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半夜十二点多点的时候,夜猫子饿了,踮着脚尖儿跑到厨房去煮面,因为没开灯,一不小心掀翻了锅子,小铁锅掉下来,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滚。
秦朗心狠狠一揪,满以为自己会挨顿骂,心虚地看向薛易紧闭着的房门,心里默数一二三。
可三下数完,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觉得有点奇怪,于是过来敲敲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回应,就摁下扶手走了进去。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分别是干净的床单,整齐的被子,以及摊开在桌子上的课本。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薛易。
他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秦朗盘腿坐在沙发上,心想他可能是住陆皓亭家了,可那边不接,这边心里还是没底儿,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打,一晚上躺在沙发上睡睡醒醒了好几次,一直打到了凌晨。
猛地接通了电话,秦朗声音都有点哑。
“卧槽祖宗,你终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