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番外(23)
还没喊完,孟停晚的亲吻再次堵住了我的嘴。
嘴里满是血腥味,还有那令人眩晕的酒精气息。
我猛地咬住他的舌头,他才放开。
我曾几时多么的期待和这个人亲吻,可真正实现了后,却发现是多么残酷。这不是情到浓时的亲昵,而是一次惨不忍睹的酷刑。
他先是愣住了,而后抓住我的双臂,面目狰狞:“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在和我装什么!”
我盲目地摇着头,一个劲的推着身上的人。
他究竟怎么了?谁来告诉我?
“不要?陈枵,我平生最讨厌撒谎的人。”说罢,直接扯开了我最后一件衣服。
后来的事,我已而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不顾我的反应直接进/入,我想逃,却被抓回。甚至于还流出了血,他也全然不顾,像是只把我当成了一个物品,无关痛痒。
我除了疼,别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孟停晚也犹如地狱里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我满心满眼都在期待着,这个噩梦何时能够结束,也期待着何时能有人来解救我。
可事实却是,这场噩梦一直没有结束,期间也没有一个人来解救我。
为什么。
为什么没人听得见我那大声的呼喊?为什么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喜欢他,竟是件错事吗?
谢谢他亲手打破了这南柯一梦,让我醍醐灌顶也犹获新生。
陈枵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着一个名为孟停晚的人了。
后来的后来,我已经彻底昏过去了。醒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除我之外,屋内再无他人,似乎这只是一场恐怖至极的梦。
可白色床单上的血迹,和身后流淌的浊/物都在昭示这一切都是真的。
失望、愤怒、彷徨充斥着我的内心,这么多天的委屈让我的泪喷涌而出。我想控诉这世道的不公,可我从生下来就不公还有什么资格去控诉!
有人可以两袖清风高居庙堂之上,有人却因出生贫寒至今漂无所依。
命字当头,不由己。
当然,我更因为曾喜欢过孟停晚而感蒙羞。
我就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再次睡下,直至第二天一早,放不下心的蒋医生才找到了我。他看到眼前的这些险些不相信,最后悄无声息地帮我收拾好了东西后,哽咽着说:“陈枵,都过去了,没事。”
没事二字看似轻飘飘,拿得起却放不下。
所以我只是目空一切地摇了摇头,像是抽去了魂魄,了无生气。
蒋医生陪了我一整天,直至我真的躺下,他才起身离去。
可我并未真正睡下,只因闭上双眼就满目疮痍。
那个夜晚仿佛还历历在目,让我只要身处黑暗就忍不住地颤抖。
但我是男人,若你去和任何一个人说自己被男人强/奸过,他们只会笑掉大牙。
我恨,我叹。
2012年7月30日阴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我先前能参透这句诗的十分之一,就不会酿成这等悲剧了吧。
————陈枵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假酒害人(doge)
后面会解释滴
第19章 梦醒时分
在那之后,我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他也没再来过,但估计自知理亏,让Astrid给我提过一篮水果。我将她送走后,转而把果篮丢下了四楼。可能的确到了警示的作用,以至于他再没送过什么别的东西了。
见不到他我真是一身轻松,以至于一小时一次的阵痛都影响不到我的好心情。
抑郁了几天后,我竟也慢慢释然了。我到底不是女孩子,对那所谓的贞洁并不看重,只是遗憾喜欢了整整五年的人是个人渣罢了。
年少无知,总会犯点错。
好在醒悟得早,不至于沉迷至今。
仔细一算,来到苏黎世也有一月多了。本以为可以看遍这里的风景,却发现只有一方并不敞亮的窗口供我看看。更何况我现在已而半身不遂了,下床走动几步于我而言都分外艰难。我彻底搬去了蒋医生为我准备的化疗房里,和中药为伍,与输液为伴,然后日复一日地睡着觉。
我好像方璞归真了,像是个婴儿一样一天不睡满十五个小时都起不来。起来了也依旧是迷迷糊糊地,还伴随着那无休止的肝痛。所以我宁愿睡着,我常常也会在梦里看到那个短发的少年,他青春,帅气,光芒四射。
是那个人,我记忆里曾为之努力的人。
梦是香甜的,可醒来后的怅然若失却是无法言语的。我想我还是个念旧的人,思念曾经那个打骂我却陪在我身边的母亲,想念儿时那个唯一且破旧的抱抱熊,更怀念那个神采飞扬且好玩成性的少年人。
他那时并不属于我,神采奕奕,锋芒毕露,跑起来的衣摆都能扬起一阵微风,跳起来的汗水都能发光发亮。
现在“属于”我了,却已物是人非了。
我听说乔子姗的排异期已经过了,现在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甚至在我醒着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我很替她开心,与此同时,我也在谋划着一件事。
我想回国,因为我到死也不想死在异国他乡。
蒋医生自然明白我的想法,毕竟用药泡着总没有国内的机械来得顺手,他也想回国,甚至已经在帮我收拾好东西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蒋医生因为上次被孟停晚揍过,心里还有些发怵。于是他写了张字条,让一位医生带给孟停晚,我们则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前往了机场。
木已成舟,估计等孟停晚醒来时我们已经在国内了吧。
我坐上了轮椅,蒋医生一路推着我也没抱怨什么。每次绝望的时候都有蒋医生陪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一直到我们二人坐上了飞机,才松下一口气。
英文的飞机启程音在我的耳畔响起,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意识也变得模糊了,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谈话声都渐行渐远。
“陈枵——”
我一愣,赶紧睁开了眼。
蒋医生显然也很意外,那声音像是从飞机舱外传来的,所以我们探头望了望。似乎是几个空少在外起了争执,那语调像是“陈枵”罢了。
可紧接着,又有一声,且清晰了许多。
“陈枵——!”
我和蒋医生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那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陈枵!你怎么突然要走!”孟停晚横眉怒目,一把将我扯出来。
我难以置信地回望他,奋力甩开了。
“子姗的病已经好了,我们也该断了。”
我的心如雷鼓,说到最后,我都不想看他。
他叹了口气,最后沙哑着嗓子说:“……时间还没到。”
我轻轻摇头:“从来就没开始过啊,孟停晚。”
蒋医生看不下去了,站在我的跟前挡住了孟停晚的视线。
“孟先生,陈枵已经完成了他的诺言,还有什么不能走的?”
我的身体太疲惫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视线都模糊了。于是我轻轻倒在了蒋医生的背上,凭此支撑一下身体。
“陈枵!”孟停晚却将我整个扯出来,甚至大力锢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明所以,于是躬身推开了他。当然,我也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我疯狂地咳嗽,四周围了一圈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延误事故”弄得措手不及。想向前一步拉我,却又害怕孟停晚,所以踌躇不前。
孟停晚突然抱起了我,疾步冲出去。
蒋医生无奈,只得跟上。
已有乘客在反抗了,孟停晚直接说了句“请务必起飞”,而后带我离开。
甚至期间我一句抗议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么带我走了?
他凭什么。
当然,我只有此刻回忆起才会嗤笑一下,那时的我昏迷不醒,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所云。
我醒来后,外头的天竟已经亮了。
并且,我的床边还站满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我心头一跳,警惕地望向四周。
一直静默无言的孟停晚突然走了出来,阴郁得可怕,低沉地说:“你得肝癌了。”
肯定句。
我的心沉入谷底,只会机械地摇摇头。
没有。只要我不承认,就永远都不是。
“陈枵!你敢不敢说一句真话!”他突然猛拍茶几,震得桌子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