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为+番外(8)
操!
夏灼反应过来暗骂了自己一句,他自己不也有好几条破洞裤做旧裤吗?牛仔裤能真的洗成这样吗?
都怪自己被善良蒙蔽了双眼!
以至于夏灼和林延熠坐在了出租车了,出租车都在小区门口停下,林延熠都对他说自己要在3号门下的时候,夏灼才回过神来,赶紧和他一起下了车。
林延熠家在花园洋房的末期,离夏灼家所在的别墅区挺近的,就隔了一口人工湖。他们一起在小区里走着,小区绿化很好,一直走过来听的都是蝉鸣声,闻的也是一阵阵花香。晚上九点多,也不算晚,有不少夜跑的年轻人,以及散步消食的爷爷奶奶,和出来遛狗的人。
比如夏灼的姐姐,以及陪着姐姐出来的,他的爸爸。
夏灼看见他家养的那条阿拉斯加,从老远的地方就开始疯狂奔跑,就下意识地蹲下身来准备迎接狂扑时,却发现他的狗没有扑他,反而扑了站在他旁边的林延熠。
林延熠也蹲了下来温柔地摸了摸狗头:“灼宝乖。”
是的,他家阿拉斯加叫灼宝,他姐取的名字,他抗议无数次都无效,他们一家都跟着他姐叫它灼宝,就他一个人不叫,不过却也习惯了他家狗叫灼宝了。只是现在那句灼宝乖从林延熠嘴里蹦出来以后,他都快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了,他只听得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姐很快也跑了过来,也不理夏灼只是一个劲对林延熠笑,把手里的糖塞给林延熠,还叫林延熠一一,叫了一遍又一遍。
夏灼他姐姐夏安安在两岁的时候就被查出来了精神运动缓慢,脑发育不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做康复训练,到现在二十岁了智力也才只有五六岁的水平。
夏灼从小到大陪着他姐姐一起玩,从小到大也为了他姐打了不少架,可以说夏灼不怕事的那股劲就是这样练出来的。他姐姐也习惯了夏灼的陪伴,夏灼现在上了高中,不能每天回家。于是暑假开始,他便和他姐姐一起养了一条阿拉斯加。夏灼告诉夏安安,以后他不能回来这条阿拉斯加便可以代替他陪伴她,于是夏安安便执意要给这条阿拉斯加取名叫灼宝,因为夏灼以前在家里家里人都叫他灼宝,怎么哄都不改口又不能凶她,就只能随她去了。
灼宝现在才三个多月大,刚刚学会立耳,小小的一只趴在林延熠怀里,用舌头舔着林延熠的手指,他姐姐也围在林延熠身边。
他听着夏安安叫林延熠嘟嘟,这个名字他还挺熟悉的,自从他家去年搬过来,夏安安和他家照看阿姨一起在小区花园玩的时候就认识了嘟嘟,夏安安很喜欢嘟嘟,因为嘟嘟会陪着夏安安玩,陪她观察蚂蚁,陪她捉蜻蜓,甚至还会陪着她玩泥巴,所以夏灼一直以为夏安安口中的嘟嘟是个小孩子。
其实夏灼陪夏安安的时间也不少,这一年多陪夏安安逛花园逛得更是不少,但每次都和嘟嘟完美错过。
现在看来以前只是缘分没有到,而且缘分可能比较喜欢猝不及防的狗血戏码。
所以,夏灼,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以后,才知道林延熠就是和夏安安一起玩了一年多的嘟嘟。
林延熠同样也是这才知道夏安安是夏灼的姐姐。
“你和你姐姐长得不太像。”林延熠边逗着狗,边按耐不住皱眉,状似无意地和夏灼扯闲话。
林延熠也觉得很无奈,今天实在是所有巧合都撞在一起了,他怕夏灼多想了误会他是故意的就不好了,于是说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真他妈的没想到你们夏安安是你姐姐,灼宝的灼是你的灼,所以不止你一个人很懵,我他妈现在也很懵。
不过林延熠和夏灼的脑回路大概不是一个频道的。
夏灼这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了,很正常地和林延熠进行了对话。
“嗯,我姐比较像我爸爸,”夏灼伸手指了指后面那个站在树下一直打电话的男人,“诺,那就是我爸爸,”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长得像我妈,我妈是个大美人,配我爸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没认出来正常。”
林延熠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
平心而论,夏灼是长得很帅,但是夏安安长得也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眼神有些呆滞,还说得上是个美人。
不过林延熠还是没有说出来,轻轻地嗯了一下后,便开始一个劲地给灼宝顺毛,也不再主动和夏灼搭话,倒是和夏安安说了不少话。
夏灼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站了起看着两人一狗,心里感觉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抚平了他混乱的心跳。
他发现和夏安安说话的林延熠,和平时夏灼在学校见到的林延熠太不一样了。
不一样得他觉得他好像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林延熠一样,现在说话的林延熠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和耐心,连带着眼里的光都褪下平日里的化不开的冷淡开始变得柔和而温暖起来。
只是到底十月份的夜晚了,秋老虎再厉害到底也不比真正的夏天,他们就这样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过了十几分钟,凉风不停地一阵阵送过来,吹得夏灼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一阵发凉,夏灼便先受不住了。
他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冷,看着林延熠逗狗逗得也差不多尽兴了,便一手抱起小小一只的灼宝,一手牵着他姐姐和林延熠道了别。
“啧,反正我们离得近,”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靠湖边的一栋别墅,“你无聊就来找我们玩呗,”说着像想起什么挑了挑眉,眼里的光都亮了不少还参杂了丝说不出来的逗弄,“家里有个长不大的小孩有小狗,还有小爷我,可比那什么家教好玩多了吧?”
林延熠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往楼里自己家走去。
第7章 闲事
林延熠在家里窝了几天,周天早上起来洗澡忘记开窗,出来后觉得有点热,随手开了空调,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他看见屏幕上夏灼两个字,才想起昨天晚上夏灼在微信里说好今天找他抄作业。
他胡乱地拿着干毛巾揉了几下头发,头发还在滴水也没管,就拿了手机按了接听键,没等对方说话先报了单元楼和房间号后就挂断了电话,用可视电话开了楼下铁门然后将家里防盗门打开留了个缝后就进了厨房将昨天点的外卖翻出来加热。
夏灼进了门发现林延熠家里和自己想的挺不一样的,整个客厅除了几件家具就没其他东西了,空空旷旷却也干干净净的。
“你爸妈不在家啊?”
夏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就往厨房走,刚刚越过厨房门,就听见林延熠说:“我爸早死了,我妈基本一两个月回来一次。”
一句话信息量很大,语气却和平时差不多,听不出什么喜怒。
夏灼脚下却顿了顿,有些懊悔地绕了绕自己的头,那句对不起还没有说出口,林延熠就顶着一张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的脸转过身来踢了踢像灼的脚,手里端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粥示意夏灼给他让个路。
夏灼没有动,一手接了他手里的粥才往外走。
将粥放在餐厅桌子上以后又发现林延熠的头发湿湿的,T恤领口都是一圈深色水迹,而林延熠一副不自知的样子,坐在餐厅里听着bbc的新闻,一口一口咬着包子,餐厅里还开着空调,不停地抽送冷风,风还时不时扫过他的T恤,吹得他T恤有些鼓。
夏灼盯着他,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而被他盯着的林延熠依然毫无察觉地吃着早饭,夏灼败下阵来觉得有些无可奈何,走到门口关了空调后,就开始找吹风机。
客厅和餐厅都空空荡荡,他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吹风机后就扣了扣餐桌:“你家吹风机在哪啊?”
林延熠停了bbc新闻:“你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找找?”然后像明白什么恍然大悟似的,“你不用管我,”他指了指自己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夏灼不准备听他的,但是却没在抽屉里找到一点吹风机的影子。抽屉里只放了几盒日常感冒药,夏灼随手翻了翻生产日期,发现全部都是过期了很久的。
连翻了几个抽屉,不是空的就是一些说明书保险单或者一些工具。
这他妈过的什么生活?
夏灼在家从小被要求给他姐姐做榜样,虽然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生活习惯却养得很好,比如洗完头吹头发吃饭前洗手,上了高中离了家是有些放纵,但是那种下意识的习惯却是不容易改的,在家看见夏安安偶尔忘记吹头发都会习惯性找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