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忌【CP完结+番外】(41)
季玄给他喂了几口白粥垫肚子吃药,荀或打着哆嗦倒进季玄怀里,断断续续地又睡了两小时。
季玄还穿着正装,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动也没动过,只时不时地给荀或探热,但温度并未降下。
他的脸部线条愈来愈绷,荀或伸手去抚他眉间一道深痕,迷迷糊糊咬字不清:“季玄你不要皱眉。”
季玄捉住他的手指亲了亲,又给他换了一张退热贴。
“我是医生嘛,”荀或仰头让冰凉的触觉覆上肌肤,“你不用担心,等等十二点再吃一粒药,明早就退了。”
并没有,0.3°C并不叫退,至少还没到正常范围。
荀或早餐想喝皮蛋瘦肉粥,季玄出门去买。荀或乘机飞快于浴室一进一出,洗浴后换身干净衣服,浑身清爽。
不能洗澡以免受凉,道理都懂可做不到,季玄不嫌臭但他嫌弃,他很爱干净。
他洗得很小心,体温没有跳回去,但季玄还是生气了。
他听了荀或昨晨的经历本就有愠色,荀或根本不用去挤地铁的,他一个电话季玄就会去接他回家。
季玄的事业蒸蒸日上,荀或越开心就越想让步,总把自己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荀或的体温和弹簧一样反复,吃下第四粒药的两个小时后他还没开始出汗。期间季玄在客厅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在说药监局的事。他再进卧室与荀或四目交接的那一刹那,荀或无端感到久违的尴尬。
空气沉静了两三秒,荀或先开口问:“要不你先回公司?”
季玄没有声音。
“我开始觉得热了,等等闷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还是沉默。
沉默最难回应,荀或只好硬着头皮:“我是医生嘛,再不行我回医院给自己吊瓶点滴。”
“怎么回去?”季玄终于沉声问,“坐地铁吗?”
荀或松了口气,憨憨地笑着:“当然叫车啊,还挤地铁?我没那么傻。”
荀或被吻住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傻在哪,他有一个男朋友、一个爱人、一个专属司机,他却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医院看病。
出汗。
季玄没有脱荀或的衣服,虽然他偏好裸着做。荀或的皮肤既白且滑,在手中抚玩,手感像他们定情用的白玉髓戒指。
要出汗。
荀或还没被烧糊涂先被亲糊涂,季玄吻得很凶,不是平常的感觉,进路也不再迂回,省去事前一切爱抚与挑逗,把荀或吻倒以后就直接去拿套。
听到床头抽屉拉动声荀或才回过神,半边身子扭将过来,季玄已经拧开了润滑剂的盖子。
“那个……”荀或头一次在床事上毫无还手之力,骚话都不懂说了,“我现在是……是病人……”
他们常用的是一款比较稀薄的人体润滑,从成分到外形设计再到使用方式都十分符合人体工程学。季玄拉下荀或的裤子,把他的腰捞起,将硅胶尖嘴对准入口,挤进了他的体内。
荀或从来不会真的在性的需求上拒绝季玄,他配合着抬臀让上身呈斜线,冰凉的润滑液顺着肠道流进深处。
他交叠着手臂把半边脸陷进去,回头看季玄。下午三点,明亮的天色从窗帘缝里溢泻。季玄背光跪在床沿,嘴里叼着安全套的包装,一手撸动着疲软的性器,肌肉已经绷了起来。
因着他是季玄,所以荀或看一眼就有了反应。可在陷入情欲的浪潮之先,他忽然有些难过。
季玄不是因为冲动来了所以想要做,而是想要做之后再去照管生理冲动。荀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眉间还有一道深刻的折痕,映衬着双眼里的肃色。
明明是在做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荀或想。
他有些示好地去摸后面,半根指节陷进去给自己做扩张。他的身体已经很能适应异物,或许发着烧的身子再要不同先,他整个人稀软得像一滩水。
季玄跳过了前戏爱抚但不会跳过扩张,布着薄茧的手缓缓地从荀或肠壁刮过,勾住了荀或的手指一起进进出出,逐次把入口打开,以迎接同为雄性的侵占。
季玄推进来时荀或整个人都被拱得往前塌,前半根进得顺利,剩余的开始遭受阻力。荀或只有在这时才没那么爱季玄的尺寸,咬着被子疼得呜呜叫。季玄俯身亲他耳朵,下身一点一点攻入,柔软的甬道被撑得满满涨涨。
荀或觉得自己的手指被顺了开,他噙着泪光去看,季玄正与他十指相扣,嵌得严丝合缝。
“小荀,”他柔声喊,“小荀。”
荀或觉得那个熟悉的温柔的季玄又回来了,一下收不住眼泪与委屈:“你做什么啊到底?又不开心。”
“你爱我吗?”
“这什么问题?我发烧你发傻吗?”荀或扭过头,季玄的呼吸落在他半边脸上。
“那把我放到第一位。”
荀或更加莫名其妙了:“你当然在第一位。”
“是那种第一位,”季玄闷声道,“下班以后,很累,第一个想到的是让我去接你。”
荀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小荀,”他又说,“我工作是为了家庭,我们不要本末倒置,好不好?”
三十四岁的季玄和六岁、十岁、二十三岁时一样恋家,这个家并非一种空间载体,而是切切实实地与他肢体相连的这个人。季玄无论身处何种社会地位拥有多少市值与资产,都害怕无家可归。荀或是他不可摘除的五脏六腑的一部分。
生活永远充满矛盾。同为医学出生他尊重他的职业,但也无比希望他能更换一种安全舒适的理想。
只是荀或在这道选择题上是不会迁就季玄的,他拉过季玄的手琢吻,一边做出虚假的让步:“我错了哥哥,下次一定让你来接。”
根本不会有下次了,他第一次oncall四十小时就病成死狗,怎么会有下次。国家用这么多钱培养他一个医生出来,年纪轻轻就猝死岗位可太赔钱了。
季玄是很容易哄的,他们胸贴着背抱了会儿,而后荀或就听季玄接受了他的让步:“一定。”
“一定。”荀或重复。
些时后荀或又喊了一声季玄。
“我真的很喜欢做医生。”
“所以你放心,”他很认真地说,“我以后会很爱惜自己,这样才能一直工作下去。”
荀或是一个坚定的乐观的理想主义者,这是他性格构成中季玄最深爱的一部分。季玄忽然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希望荀或舍弃真实的自我,以迎合自己以爱为名的自私。
说到底,他总不能把荀或当宠物一样养在家。
季玄吻了吻荀或的头发,低声说好。
“那我也好了,”荀或笑着扭了扭腰,又软又色地喊,“哥哥,快来操操我。”
季玄开始耸动下身,见荀或没有什么不适,又渐渐加大幅度,缓缓抽出半截抹了点润滑,复又用力地操进来,对准了敏感的凸起。黏腻淫迷的水声里荡起一声绵长的媚叫,荀或在床上从来叫得又放浪又放肆,坦坦荡荡真君子。
“爽!”他比大拇指。
得到正面回馈后季玄正式进入状态,两只手撑在荀或耳侧,以野兽交媾的姿势猛力抽插进出。
他做爱的风格和做事的手段一样,行动至上效率第一,每次顶进都中靶,把荀或的高点碾了再碾,只要他喉咙叫哑。
荀或咬着床单被撞得支离破碎,四肢百骸都噼里啪啦烧着火,皮表浮起一层细细的汗。
他们做的次数一般不多,但每次都很久。主要是季玄久,久到荀或想开刀检查他的结构是否异于常人。
直到荀或泄了一回季玄还直挺挺雄赳赳地插在穴里,他趴在床上任他弄了一会儿,才幡然醒悟:“靠!棉被!我射到棉被上了!”
“没事,”季玄穿着粗气,“再买。”
季玄有了财主的陋习,花钱很是大手大脚。升斗小民荀或想和他争论几句节俭是美德,先被他一把抱起,掐着腿窝以把尿的姿势又弄了好几十下,直弄得荀或指甲尖都酥了,小兄弟又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荀或来不及想什么节俭不节俭了,他意识到自己错了,那个温柔的季玄根本没回来。
以往季玄总会让他歇一歇,现下攻势却是一波比一波猛烈,他这是要玩票大的。
射了第一轮又很快戴了个新套,翻过喘息不止的荀或从正面再来。荀或的双腿被分开折成M字,臀部微微向前卷翘起。季玄对准了已有些红肿的穴口,毫不留情地一道长驱直入,欺负得彻彻底底。荀或的手猛然把被子攥得死紧,指节都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