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圈(42)
他用手摇了摇林齐的身子,可林齐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
束辛用刀将自己衬衣下摆割破,将林齐受伤的部位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继尔,他撩起了自己的裤管,只见脚踝处已经血肉模糊,伤口已经和自己的袜子粘在了一起。
束辛咬着牙,将袜子一点点从伤口处撕开,他强忍着痛意用撕扯下的衣料绑住了伤口。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梁墨大喊的声音:“哥——,这里有一个破庙!”
坏了,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束辛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瞬间又开始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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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率先迈入了这所破庙,寺庙内难闻的气味让他不禁捂住鼻子,“草,这里好瘆人!”
梁辉随后也跟了起来,他一眼就瞄到了摆在地上的破木盆,“他们来过这里!”
梁墨走近一看,地上居然有一块白衬衣的残角,他双眼一亮,迅速将它拾了起来,拿到了鼻子前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衬衣上留下的血腥味传入鼻中瞬间让他兴奋不已,似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
“学长——,你流血了!”梁墨的嘴角颤抖,眼睛里闪着兽性的光。
“踢踏,踢踏——”梁辉的皮鞋声在破庙内响起。
“束辛,我看见你了哦!”
梁辉绕到了石像后,猛地蹲下身子向棺椁后一望,结果并没有人影!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口棺椁上,“你怎么能和你死人躺在一起呢?”
“哐当!”一声,最外面的一口棺材盖被掀开,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梁辉眉头一皱,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他一脸嫌弃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白手绢,捂住了鼻子。
“哥,外面好像有动静!”梁墨在寺庙门口小声喊道。
梁辉的目光在面前的数十口棺材上扫了一遍,他拿出匕首走向了其中一尊,对着棺材盖用力往里一刺,只见里面毫无动静。
他侧耳聆听了片刻后,悻悻然拨出了匕首向梁墨一挥手,“走!”
脚步声由近及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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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辛的唇瓣被咬出了一道血丝,他平躺在棺材里,望着眼前被刺破的棺材板一动都不敢动,双手还死死紧握着那把小刀。
胸口快速地上下起伏,他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让自己保持镇静。
半响后,确保身边再无动静,他才缓缓推开了棺材盖,从来里面爬了出来。
他走到放置在最里面的那口棺材里,移开了上面的盖板,将躺在里面的林齐拖了出来。
林齐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微睁着双眼,嘴里轻声呢喃,“星星.....”
突然,身后一人迅速将他扑倒在地,手里的小刀掉落在了地上。
“学长,我终于抓到你了!”
梁墨的眼睛犹如个豺狼般闪着光,“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自打我上大一刚遇见你的时候,就再也无法自拔!你越是忽略我,我就越要得到你!”
束辛愤怒地无声呐喊,他一拳挥在了梁墨的脸上。
可就在此时,只见谢婉走到了石像后,她的手在束辛的脸上划过,顿时一种无色无味的水雾状气体被吸进了束辛的鼻腔内。
束辛瞬间捕捉到谢婉细微的动作,她手腕上带着一块手表样的装饰,上面的方形表盘可以被卸下,谢婉一定是将这种制/幻/剂藏在这个方形表盘中。
片刻后,眼前的景象开始越来越模糊.....思绪几近乱成一团,束辛只觉得整个庙宇都在旋转。
躺在地上的林齐绝望的嘶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
谢婉带着极其惨人的笑容走向林齐的身旁:“1月1日,3月3日,5月5日,7月7日,11月11日,奇数为阳偶数为阴,你们华国自己的哲学,你难道都不知道么!”
谢婉狠狠扇了林齐一巴掌,“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渣男,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你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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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辛浑身瘫软,他再次被人抗在了背上。
他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幻想,几乎有种灵魂脱壳的感觉,眼前不断浮现出他已故的爷爷奶奶,似乎还有从未谋过面的母亲。
或许,自己短暂的一生就要戛然而止了吧。
但是,他不甘心。
他从小到大比别人活得更为辛苦,他的继母对他万般冷落甚至还对他下尽毒手,自己的亲生父亲却熟视无睹。
悲惨的童年生活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阴影,他甚至早就忘了该如何开口说话。
为了摆脱炼狱般的生活,他比别人更加努力百倍千倍,终于快要到了苦尽甘来的一天却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遇见了霁月,季凉的出现给他的生命中带了一束光亮,他还没来得及与他促膝长谈,甚至还未与他分享过自己的喜怒哀乐。
第29章 血祭12【一更】
“把他们都绑起来, 捆在桃树上!”谢婉指挥着梁氏两兄弟。月光下,她缓缓摘下了扣在头上的帽子,露出几缕稀疏枯黄的金发贴在头皮上。
她望着天上的满月喃喃自语,已是泪眼模糊,“无论如何努力,我都没有办法替父亲报仇!我只能这样做!”
“华琛,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谢婉抬手看了看手表, 离午夜12点还有一刻钟,她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把他们的脉搏都割破,用他们的鲜血喂养桃树!”
听到谢婉的指挥后, 梁墨拔出了匕首, 刀背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
“学长,不用怕,我不会让你疼的!”刀背贴着束辛的脸颊一点点滑到了锁骨,梁墨看着少年皙白的皮肤吞了吞口水, 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 “放心, 在你流血的时候,我会将你搂紧怀里,和你肆意欢愉。”
梁墨绕到束辛的身后,他跪在地上, 亲吻束辛的指尖,继而猛地举起了匕首。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梁墨的双眼瞪得极大,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子弹打进了他的手臂,匕首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星星!”季凉嘶声力竭的呐喊,迅速朝束辛的方向奔去。
被绑在树上的束辛疲惫地睁开了眼睛,数朵桃花瓣缓缓坠落在了他的肩头,看着从远方跑来的男人,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
你终于来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虽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但此时季凉的出现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束辛喘息一声,咸涩的泪水滑落脸颊流进了嘴里。
梁辉迅速拿起匕首冲向束辛面前,他刚欲抬手刺向束辛的胸口,正在朝这里奔来的季凉一枪打中了梁辉的右手臂。
梁辉的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他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转头向破旧的村子里跑去,没想到,还没跑两步,又被季凉一枪打中了他的大腿。
“扑通——”一声,梁辉狠狠地跪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倒在一旁的梁墨用左手拾起匕首直接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学长,”梁墨的嘴里霎时涌出鲜血,目光落在了束辛的脸上,“12点到了,我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你.....”
“够了!”季凉一脚踹向梁墨的小腹。他慌忙俯下身子,快速解开束辛身上的绳索,将他拦腰抱起。
“对不起....,”季凉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束辛,心里顿时疼的像被刀子捅了一般,他将束辛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束辛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模糊中只能闻见一股肥皂水的味道,这个味道是如此熟悉又令他安心,他想起上一次崴到脚的时候,季凉也是这样抱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用手攥紧了季凉的胳膊,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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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婉举着手/枪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不远处,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竟然还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华,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说着,谢婉愤恨的双眼里流下了一滴眼泪。
华琛一手撑着雨伞,一手举过头顶,“黛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婉昂起下巴,雨水顺着已经将她全身淋透,她私是疯了一般冷笑起来,“黛佳?曾经的玛丽黛佳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害死了我父亲,霸占了我家族里的所有财产,欺骗了我的感情,甚至还害死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