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圈(29)
此时,刘梦的心脏都快在疯狂的奔跑中蹦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雇主居然是个魔鬼!
刘梦狂奔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但是背后的女人马上就要追上来,如果自己还留在这里,一定会被抓到。
无奈之下,刘梦迅速躲进平时自己和小宸住的房间中,她想报警,却想起自己的手机从早晨开始就一直落在厨房里。
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儿子应该就是被自己的雇主谢婉所害死的!
慌乱之下,她躲进了自己卧室里的洗水间内,继而将浴室的门反锁住。
她蹲在浴室的门后后悔不已,原来是自己错害了小宸,要不是自己接了这份工作,也就不会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更不会来到这个魔鬼的家中被她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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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声音缓缓靠近,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却极度的压迫人心;一步一步、一声一声,都清晰的回荡整个屋内。
每一声都似乎踩在了刘梦的心上,恐惧像一只无形的魔抓卡住了刘梦的脖子。
顿时有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向刘梦袭来,浴室并不透光,漆黑一片。缩在门背后的刘梦瑟瑟发抖,她明白自己也许逃不过这一劫了。
刘梦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浴室中只有水龙头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她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可是脚步声却已逼近面前。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玻璃门外的身影轮廓逐渐清晰。刘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躲得地方有多么的不合适。
厕所的门是玻璃的,只要谢婉透过玻璃仔细看,里面人的身影必定暴露无遗!既然自己能看到谢小姐的身影,那谢小姐也定能发现自己……
“呵呵,蠢货!”诡异的冷笑声在耳边回荡,瞬间张开了刘梦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
黑色的身影慢慢变了形,伴随着令人战栗的冷笑声,黑影举起了手中的锤子瞬间砸向玻璃门。
“嘣”一声,玻璃被砸碎成渣子散在刘梦的周围,她本能地捂着耳朵尖叫,面前的谢婉披头散发,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
混乱之中刘梦随手拾起一片玻璃碎片,即刻站起身来,狠狠地挥向谢婉的面部,头也不回地向外冲了出去。
刘梦没命般的狂奔向阳台,她准备从阳台的窗户翻出去,但她今天穿的是连衣长裙,非常不方便,爬到一半不小滑了下去。
身后的脚步已经无比接近,刘梦再次抬起头来的瞬间,她的瞳孔中映射出一个瞬间放大的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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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江市警局
上午12点,季凉将束辛的实习申请通过邮件发给了渭江大学的系主任,他正准备下班却又被叫到了张副局的办公室中。在他推门的一瞬间,看见了一位自己极其不想看见的人。
这位中年男子已年过四十,但是身材却保持的非常有型,眼角上略微生出了些许皱纹但丝毫不显岁月,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感。
张副局见到季凉后,憨态可掬地笑了笑,继而笑着向身旁的男人连连点头道:“那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泡杯茶喝。”
对方丝毫未动,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季凉身上,“游隼,昨晚为何不接我的视频?”
季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找到警局来,毕竟对方的身份实在太过于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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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错开华琛的目光,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华琛伸手示意让季凉坐到他的身边,继尔微微一笑,“玛丽黛佳来华国了。”
季凉并不为所动,“与我无关,”他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不甚走心地倚靠在门边,淡淡道。
“她时常在渭江市出没,行踪非常诡异,”华琛将左腿搭在右腿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并且刻意染了一头黑发,还取了一个中国名字,叫谢婉。”
“啧,”季凉显然有些不耐烦,他冷冷打断对方:“如果你是来和我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那就恕不奉陪了。”
说着,他将两手插在兜儿里正欲转身,对方直接站起身来喊住了他,“据我所知,她的身上有一份你最想要的东西。”
季凉顿了一下,眉头略微一皱,手指在口袋里微微蜷缩,“也许放在一个月前那的确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但是...”
季凉转过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都会随之改变,”他淡淡一笑,“我现在只想回家,别的什么都不想。”
“哦?”华琛意味深长的看着季凉,“是因为家里有那个小哑巴吗,看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季凉垂下眼眸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继尔两手插兜依旧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华琛的目光停滞在了某处。片刻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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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隼”这个代号对于曾经的季凉来说有着最为特殊的意义,然而现在这个名字却又显得格外陌生。
三年前,季凉在海市刑警队任职的时候,曾经在警校中的恩师忽然有天来到海市,交给了他一个神秘而特殊的任务——为CJF效力。
从此“游隼”这个名字就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但也成了他一碰就会痛之入骨的沉疴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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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30分,束辛回到了小区里,趁季凉还未下班时他打算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林氏两兄弟依旧没有任何音讯,束辛时刻都和林磊保持着微信联系。
据林磊所说,当地的警方已经在大力搜寻两位哥哥的下落,可是依旧没什么进展,但从事故现场来看,基本已经排除被劫持的可能。
但是,林氏两兄弟当时失踪在山里,且二人的手机也同车子一起被毁,因此警方很难通过现代化的科技手段去寻找两人的下落。
正当束辛在出神之时,季凉的敲门声在午饭点准时响起。
束辛心中一暖,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之色,带着自己的东西走进了季凉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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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季凉向束辛说起了学校发生的那起自杀案,“我认为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校园自杀案,”季凉说,“你也看了那个女生自杀前写的遗书吧?”
束辛点了点头,并将早上在教室中听到的内容描述详细的用手语表达了出来。
季凉向束辛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胡飞已经告诉我了,”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但从各方面取证来说,除了那份遗书比较可疑之外,其余的证据都指向女生确实是自杀。”
季凉:“她用美术刀片割破了自己的脉搏,整个宿舍里除了她自己的指纹之外,再未发现其余人进入的痕迹。现在上级正在定义案情,如果定义成单纯的自杀案,那就轮不到我们插手了。”
“或许可以调查一下这个女生的社关系,”束辛用手语道:“看看她和夏婉君是否有交集?”
季凉向束辛投去一抹欣赏的目光,示意他继续——
束辛比划道:“她和夏婉君在遗书中写的那句话很像是被什么不法组织蛊惑了心智。”
季凉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若如你所说真的存在这么样一个组织,那夏婉君和这位女同学身上应该有某些共同性,亦或者说...存在某种共同的‘信仰’?”
束辛颔首,“夏婉君的原生家庭很惨,我虽然不是很了解那个女生的家庭背景,但是据我所知,她在学校里非常孤僻。”
束辛比划道:“在心理学中表明,一般不太合群的人都是早年与父母中的其中一方失去了链接,因此才会丧失与人链接的社交能力。”
“而且,”束辛继续比划道:“那个女生的遗书开头是‘亲爱的爸爸妈妈’,那就说明这份遗书是专门留给她父母看的。而心理学也指出,自杀其实也是一种潜在的报复心理,虽然她在遗书中口口声声表示自己已经不在记恨父母,可是字里行间依然都透露出对父母的埋怨。”
季凉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赞同道:“你分析的很对,如果能从女生的社交软件下手,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夏婉君的下落!”
季凉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束辛柔软的头发,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与另一种不明的寓意。
“对了,”季凉道:“明天你就可以来警局报道了!”
束辛莞尔,他不知该如何向季凉表示自己的谢意,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