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绑定奶面基后(47)
靳寒舟和那两个小孩拿着旅游名单商量讨论来来去去,最终还是不能决定究竟要去哪里旅游。看他们愁眉苦脸, 姜笑终于伸出援手,提议乘坐绿皮火车,停在哪里就去哪里。他们没有老板控制假期,有大把时间, 资金足够,累了便原地休息,随心随意,还可欣赏沿途风景。
这个建议得到支持,坐哪一趟火车抽签决定,已早早定好。
“我又没什么关系,你管我那么多。”靳寒舟瞪他一眼,口中嘟囔,脸却忍不住乖乖贴住姜笑的掌心,垂下眼皮来回磨蹭。
姜笑轻轻拍一下他的脸,“好了,起来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靳寒舟一脸茫然。
“你忘了?今天阿悦要去弹钢琴,我们坐家属席观看,得穿正装出席。”
“我没忘,但——”
“没忘就乖乖换上。”姜笑从衣柜取出一套西装扔过去。
靳寒舟错愕睁大眼,呆呆捧住西装,昨晚睡觉,导致头发乱糟糟翘起,看起来有点儿傻。
“是你的西装?”
“是你的。”
“我没有西装,我从来没有穿过西装。”靳寒舟皱起眉,想不明白。
“现在有了。”姜笑拍拍他的屁股,站在后面毫不客气揪着他的短袖下摆一把往上拉脱掉,边说:“之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就趁着你晚上非要抱着我睡觉的时候量了一下尺寸,应该合身,量身定做。”顿一下,又问:“怎么不出声?不喜欢穿?”
身前的青年像一具木偶,乖乖任他摆弄,喊他低头就低头,喊他抬手就抬手,就是不吭声。
半晌,姜笑终于把西装完完整整套在他身上,端详片刻,作出评论:“很帅。”
熨帖得体的西装使他整个人变得精神干练,双腿修长而身材挺拔,从莽撞生锈的铜锤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剑刃,不过头发太乱,看不见眼睛。
姜笑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一顿,松开手,拍拍他的脸:“干什么这副表情?”
话音未落,靳寒舟已死死抱住他。
他眼眶湿润,狼狈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闷气说:“只有你关心我。”
姜笑既无奈又好笑,揽住他的腰说:“怎么会?你人缘不错,又强大,大家有事都喜欢找你帮忙,关心你的人也不少。”
“我不管!”
人缘再好又怎样,他喜欢的又不是别人,只有他爱的人关心他爱他,才会让他像三岁小孩在路边捡到糖,整个世界的春花都在瞬间绽开。
其余人都是麻烦,唯有姜笑叫他欢喜。
“你要永远爱我。”
不然他就去自杀,变成鬼也要日夜缠着他,入他的梦,吃他的精气,叫他永生永世忘不掉。
姜笑弯起唇角,怀里抱着个热腾腾的大暖炉,哪里能不爱?
偏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好。”
姜悦正在房间来回踱步,一张脸严肃皱起,年纪轻轻非要挤出几条皱纹。少年亦换上小西装,模样与姜笑五成相似,线条更为凌厉,英俊帅气。
不过他十分焦虑,姜笑打开门,正好看见姜喜拿着一瓶子追在他后面着急喊:“阿悦阿悦,你别动,定型喷雾还没喷呢,你头发还没做好!”
“不喷不喷不喷!我不要!你会把我弄成锅铲!”
“怎么了?”姜笑过来,顺手把闹腾的弟弟按住。
姜喜一脸委屈,“他不让我帮他弄头发,那怎么行,阿悦这么帅,全副武装上场,只有头发没有打扮,那不就跟缺了一块门牙一样。”小姑娘天生就对这种事有一种执着,自己换上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非要孪生兄弟也和她一样好看。
“好了好了,我来弄,马上就好。”姜笑接过定型喷雾,十足怀念地说道:“你们小时候参加学校的晚会,都是我来帮你们打扮,尽可放心。”
姜悦挣扎:“我不!”
“你不?”靳寒舟的声音从天而降,一只大手按在少年肩上,冷冰冰地警告。
姜悦还是有点儿害怕,要是他让哥哥不高兴,靳寒舟准得揍他,抿了抿唇,乖乖坐好,低声说:“哥,我有点紧张。”
姜笑站在后面微笑着拨弄他的头发,温声问:“你很想去那所学校吗?”
“那倒没有,只是、就是,这件事情好像很重要,怪怪的,哥,你以前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不紧张吗?”
“紧张?”他想一下,“好像没有。”
顿了一下,一副无害模样笑了笑:“毕竟赢的人会是我,就算输了,也只是多一个对手,玩游戏的人,如果没有对手也不快乐,况且我从来没有输过。”
话说完,其余三人静默。
他不解地看去,“怎么了?”
“哥,原来你这么嚣张。”姜悦长舒一口气,“我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靳寒舟凑在旁边盯着看,闻言冷冷说:“这不是嚣张,是实力,蠢货。”
“靳寒舟我要和你打一架!”
“我怕你哭着叫哥哥来救你。”
“好好好。”姜笑一手揽住一个,叹一口气,真是闹腾。
钢琴音乐会定在晚上。
华灯初上,晚风微醺,陆续有人到场。
靳寒舟从车上下来,立即感到有无数好奇目光投来。两个男人带一对精致的双胞胎兄妹出现,简直像一个巨型闪光灯,光辉万丈,任何人也不能避其锋芒。
他并不大习惯,姜笑还有心思调侃:“你太帅,大家都在看你。”
靳寒舟头发向后拨去,露出立体凌厉的五官,但他肤色苍白,穿上昂贵得体的黑西装,面无表情的模样像高贵却冷淡的俊美吸血鬼。
可他麻木无情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立即流露恶相,凶狠地瞪回去,一只手拽着旁边那名文雅青年,原来真身是个狼人。
他咬牙切齿说:“明明是你。”
怎么都在看姜笑,真是可恶。
怪他太好看。
夜晚灯光璀璨,光辉落在姜笑柔软安静的头发上,仿佛染上一层浅浅的淡金色,他对别人的视线浑然不在意,温和有礼微笑,但目光仅仅落在身边三人身上,对他人视若无物,那张漂亮的脸上温柔是假的,冷淡疏离才是真。
姜笑其实也少有穿西服,却十足合适,体态修长而优雅,银灰色调为他增添一分冷意,有效阻拦狂蜂浪蝶,加之旁边又有骑士守护,就是再喜欢也要收回视线。
他挑挑眉,固执己见:“我认为是在看你。”
“是你!”
姜悦看不下去,大翻白眼:“你们好无聊!不要在大马路上打情骂俏!是在看我!”
姜笑揽住靳寒舟,失笑:“好了,阿悦对不起。”
四人走进音乐厅。
家属席位逐渐坐满,姜悦第五位上台,已经过去准备就绪,姜喜跟去后台给哥哥加油打气。有家长的地方就不免有人多说几句话,靳寒舟不适这种场面,冷脸坐在旁边,听姜笑与其余家长低声谈话。
但他不可能放他自由,坐在姜笑右边,左手牢牢与姜笑右手十指相扣。
左边的阿姨看姜笑顺心,聊了一阵,眉开眼笑,没忍住说一句:“看你年纪轻轻,有没有女朋友?”
靳寒舟冷冷眯起眼,马上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姜笑忽然抬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向阿姨展示,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女朋友,因为我的爱人是个男人。”
阿姨一怔,尴尬地笑了笑,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靳寒舟哼一声,唇角不自觉勾起,音乐声起,第一个孩子上台,温柔的钢琴声如同春夜的月光。
在全场都沉浸在音乐中的时候,他忽然偏过头,在姜笑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姜笑不动,目光落在台上,笑意更深。
片刻,靳寒舟忽然觉得掌心发痒,姜笑的指尖轻轻在他手心挠刮,写下几个字——
我也爱你。
过了一会儿,姜喜像只快乐小鸟似的跑回来,“哥哥,马上就到阿悦了。”察觉到自己声音太大,瞪大眼,猛地捂住嘴。